易中天现在是议论的热点,有关的话题沸沸扬扬,铺天盖地。日前读到一篇《易中天红了,谁该脸红》的网文。大意是说,一些学术着作故作高深故弄玄虚,没有读者。而易中天的书则读者蜂拥,销量飙升。易中天本人也如日中天,人气旺得不得了。相形之下,学者们该感到脸红。
诘屈聱牙艰涩难懂的确是不少学术着作的通病,也一直为人所诟病。这类文字除了作者本人自鸣得意,有限的几个趣味相投者捧场叫好外,可以说知音无几。可那种率行随意讲究趣味的着作,任谁拿来便读,读来入迷,也很难说会有多少学术含量和价值。学术着作的价值是不能以市场占有量来衡量的。真正的学术着作都是积数年之功呕心沥血的结果。一朝问世之后,能在同仁的小范围内赢得一些赞叹和喝彩,就已是不小的成功。遑论能吸引社会公众的眼球,引来一片声的叫好了。对学术着作来说,那几乎就是一种奢望,因为它有着自身独特的话语系统和操作规则,不可能成为大众关注的热点而一时洛阳纸贵。这与坊间的流行读物是有着根本区别的。包括易中天在内火起来的学者走到今天,不是依循踏踏实实的学术门径,而是也俗也雅的市场化一路。
学者走出书斋,做公众追捧的明星,媒体关注的人物,是个人选择结果,而非学术或时代的要求。绝对不能代表什幺学术发展的方向和境界,当然也绝对不是学术研究之正途。以学术之名做流行的东西,就会去研究大众,俯就大众,甚至取一悦或者取媚大众,牺牲的是学术的质地和严谨,学者本人自然也从此很难安守书斋,无意沉潜,一心向学的心思日趋淡漠,久而久之,其学术研究的创造性*就会丧失,生命力就会枯萎,乃至终结。
就易中天的东西而言,我觉得和真正意义的学术着作已有了非常明显的分野。严肃的史实充满种种插科打诨,严谨的考证往往代之以主观臆测和生发,过度调侃甚至失之油滑的语言,和学术着作的基本要求已然是大异其趣。充其量就算个流行其里而学术其表吧。
易中天红了,那是多种因素使然。能实现学术和流行如此美妙结合的例子实在少而又少。这不是哪个想学就能学得来的。如果大家都一门心思的想红,都想把自己的学术成果做得像明星写一真一般热销,想得呼吸急促,两颊潮一红,那才可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