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新领导都不愿用老领导的车和司机,可新局长并不这样,仍然坐着老局长留下的车,仍是以前的大老张开车,虽然大老张一开始也有些惴惴不安,但没几天就放下心来,按他的话说,局长从来就没把自己当外人,一点那个意思都没有。这些尚主任当然知道,虽然他早准备了几套预案,现在看是用不上了。
但尚主任觉得还是要把车稍微改变一下,虽然局长并没有任何指示和暗示,但他觉得新老局长无论在性*格、喜好上都差别很大,老局长喜欢的车内风格估计会让新局长不太舒服,也许新局长不好意思一上任就着急换车,尚主任当然能想得到,车不换最起码要把车内装饰换一下。征求了大老张的意见,又揣摩了局长的心理,尚主任让大老张拉着自己到了一家熟悉的汽车美容店,除了各种垫换了之外,又重新贴膜、打蜡,当然细心的尚主任不会忘记把牒机仓里的牒片统统换掉,以前老局长就喜欢梅派唱腔,大老张跟着他这些年,也喜欢上了这些依依哑哑的东西,要换掉他还有些舍不得,索性*都给了他收起来,当然新局长在车上的时候不能放,局长喜欢听民族音乐,最喜欢听葫芦丝、马头琴等演奏的曲子。尚主任专门跑了全市最大的音像书店买了原版的牒片,最后,尚主任还想到了把车上那一小瓶香水换掉,这一瓶已经用了好长时间,尚主任专门咨询了几位红颜知己,换了一种价格不菲的名贵香水,那幺一小瓶,竟然比一瓶好酒还贵,黑,真黑!不过,贵自然有贵的道理,只喷了一点便觉满车生香,大老张禁不住打了个喷嚏,开玩笑说,“回家老婆子要找我事了,好在我给局长开车,犯错误也轮不到咱。”
第二天一早,尚主任见到大老张便问局长的反应,大老张想了一会,“局长昨天参加完一个企业的开工仪式后有些累,音乐听着挺高兴,还问我从哪买的,我说是尚主任专门买的原版牒子,还专门给局长放了几首。对了,局长说车里的香味挺正。”尚主任自然有些得意,临走又叮嘱大老张,让他这几天多喷点香水,车内装饰刚整完,把那些味道遮一遮。
尚主任自然不会忘记给那几位红颜高参打电话表示感谢,当然被敲了一下,请了她们一顿,并得到保证,男人的事女人最好摆平,有一位还答应为他打听局长夫人的有关情况,尚主任高兴的都有些忘乎所以了。
过了几天,大老张找到尚主任,说局长让他把车内的香水撤掉了,他也不知道咋回事,就来找尚主任。尚主任一听愣了,不是局长说挺好吗,咋又突然让撤呢!不会是味道太浓让局长受不了吧,大老张保证自己绝不会笨到这种程度,尚主任又亲自到车内看了看,除了没有了香水瓶,其它都没有什幺问题啊!为啥单单要撤掉香水瓶呢?要撤就先撤下来吧,局长说让撤没说让换,尚主任没有再自做主张地换上一瓶,先等等看看再说。
正当尚主任有些摸不着头脑时候,那位答应给他打听局长夫人情况的高参打来电话,说要报告他一个重要情况,尚主任再三恳求,并许以请客后,才知道,原来这几日局长和夫人老是吵架,具体原因不清楚,好像是局长夫人怀疑局长和以前的一位老同学有情况,听说吵得还挺凶。怪不得局长这几天看上去有些憔悴,后院也冒烟了,唉!清官难断家务事,况且自己只是一个单位的办公室主任,虽然要为局长服好务,但家里的事就不能瞎掺和了,谁知道是谁的不是,就真是谁的不是,让我有什幺办法。
过几天,高参又来电话,说局长内战起因有了线索,局长根本就没有跟什幺老同学联系,只是局长夫人闻到局长身上的香水味不对劲,就是他老同学经常用的牌子,所以便猜测判定。尚主任一听头有些大了,香水!不就是自己给局长车上换得香水吗,可谁知道竟然和局长老同学用的香水是一样的,而且局长夫人也太厉害了,侦察和反侦察的本领已经炉火纯青到这种程度,自己的这点小本事差之远矣。那幺说,那瓶香水就是局长内战的直接导火索了,怪不得局长会让撤掉那瓶香水。尚主任忙找到大老张,问他局长有没有问过香水是谁让买的,大老张说局长没问香水的事,可不问也肯定知道是尚主任一手操办的。尚主任又钻进车里,是没有了香水味,可有些车内装饰的味道,这样肯定没有什幺嫌疑,可让局长呼吸这样的空气,还是自己的工作没有做好。这可咋办!
尚主任又想到了高参,电话打过去,高参就是高,早就把对策想好了,只是想抻一抻尚主任,尚主任求爷爷告奶奶了好一阵,才打探出来,其实也简单,车内有点香气是正常的,也是必需的,但味道要选对,要换成局长夫人常用的那种牌子,但要再掺上些水,让味道淡些,不能让局长感到在车内和在家里一样,那样既能遮掉车内的怪味,又能愉悦身心,还不会引来其他问题。尚主任听罢,感激地眼泪都差点掉出来,隔行如隔山啊!有困难找高参啊!马上去办,高参早把局长夫人用的那种香水牌子打探出来,并已经买好了,当然多买了瓶。
尚主任把香水、发|票和高参的手一起抓在手里,感动的是热泪盈眶啊!
回到家,尚主任隐约觉得自己身上似乎也有一股香水味,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