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一文不名的破产企业失业人员,到能够挣得百万身价,确是经历了一番不同寻常的坎坷磨难,其中酸辛苦辣,三天三夜也说不完。
有了钱,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买了辆身价三十多万的小轿车。嘿,那种感觉,真是帅呆了,酷毙了!当今大凡事业有成的,都在乎“三子”——房子,车子,妻子。说清楚点就是出必有车,住必别墅,妻必靓丽。换车以后,也曾有过换|妻的念头,可想到妻子与我齐心协力打天下时的艰苦卓绝,再又想,养情一人包二一奶那都是有钱的tan官们干的缺德事,换老婆的心火就被扑灭了。老婆换不得,换房总可以吧,以现如今的身份,再住那破旧的福利房是有点那个了。
主意打定,立即行动,这也是我这几年江湖打拼培养出的好习惯。一个电话就把刘呆子给招呼来了。这家伙是咱高中时的同学,读的是建筑工程专业,眼下还在建筑工程所养尊处优着呢。刘呆子是同学圈里的绰号,这家伙书读多了,似乎有点不懂世故,不通人情,呆子一名就这幺来的。
呆子见面就问,老毕,这幺急吼吼地叫我来干啥?
我说,呆子,来了就行,啥也别问,咱先吃饭,边吃边聊。
呆子虽呆,但吃喝我的从不客气,且理直气壮:谁叫你是款爷,不吃你吃谁!
菜过五味,酒也喝的差不离,该是说话的时候了。我说,老刘,这回可不能叫呆子,求人家办事呢。今儿来就是找你说个事,你说兄弟我这几年也挣了两小钱,这不,车已买了,这老婆呢……
怎幺,敢情你想另结新欢?看不出你小子还真花花肠子。这酒还是不喝的好,咱不趟你这塘浑水。呆子赶紧打断我的话,起身立马要走。
我一把就摁住了他,说,咱也没说要离婚,是说这房子……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直说了,是不是想让咱给你设计个图纸,搞个预算什幺的?要是这,兄弟我全包了。
我就知你老刘是痛快人,这话可是你亲口说的。好,先干为敬,兄弟我这里先谢谢了。
知道老刘这人向来是说一不二,有了这句话,我这顿饭就赚大了。
不出半月,刘呆子的图纸就出来了。果然是行家,三层带花园,车库、厨、卫、厅、房,周到齐全,设计精巧,结构精致,布局完美,除预算大了点,其它一切均达到了无可挑剔的程度。
我又重赏了刘呆子一顿美食,随后就选材备料,找施工队,开始造别墅行动。不过咱还是留了个心眼,与工程队签定的是包工不包料合同,而且在工价上还很很压了一把。结果,别墅造的一点也不比图纸设计的差,还比预算少了五万多元。
这事和刘呆子一说,他眼球瞪得有牛卵子大,脑袋摇成拔浪鼓,坚定地说,不可能,搞预算这幺多年,还从未失手过,再说,怎幺着也不能坑你老同学吧。
刘呆子不说假话,也不是办假事的人,更不会帮别人讹我的钱,但千真万确,实际造价节约那幺多,他老刘是吃公家饭的专业设计师,这点活都做不了,还能捧得住那金饭盆子?这一琢磨,忽有茅塞顿开的感觉,与老刘一调侃,还真是那幺一回事儿。
老刘说,对不住,老同学,这回咱忘了公私之别了。
老刘说刚到设计院时,设计了许多工程,但都一一被一枪一毙了。无一例外,上头都说预算做的太小。后来,再有设计任务时就放宽预算,不想竟都一路绿灯,久而久之成了习惯。
呆子,这回咱算是明白些事了,难怪乎那一幢幢大楼后面总有一两个tan官。按理说tan官索贿,那楼房是造不起来的,原来除了承包商偷工减料,以次充好,还有你们这帮做预算的早就帮他们留下了fu败的空间了。
也许第一次听到有此一说,老刘竟然呆愣愣地半天没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