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青灯之下,几度春秋,痴心不改,心织笔耕,陆续有“豆腐块”、“豆腐干”的文字能为报纸打打“补丁”、给杂志填填“角”了。俺终于“出头露面”了。原来总嫌父母给俺起的名字土,名字还是那名字,可变成铅字后,俺咋欣赏咋洋气。一天又心血来一潮,上网搜索出了俺的大名又在《子虚青年报》和《乌有晚报》“落了户”。
俺坐椅待币,心里还时不时地美滋滋哼唱两句:“只要妹妹你耐心地等待哟,你文章的样报就会飞过来哟……”。接下来的一年时间里,俺那两篇文章竟如石沉大海,连泡都没冒上一个。俺早有所闻,《子虚青年报》经常“挪用”作者的文章,已经是公共厕所扔炸弹——激起公粪(愤)了!俗语云:没有弯弯肚,就不吃镰刀头。说明人家肯定有“背景”啊。俺想放弃,可心里又有点痒痒,俺啥都不知道,就知道知足,俺不奢求稿酬,给俺寄张样报就行,俺好有“证据”在家人面前显摆显摆,俺这愚笨的脑袋瓜没白闪出几个智慧的火花!俺脸红心跳地拨《子虚青年报》的电话,哎——,怪了,一直是有声无人?小一平同志就曾说过“可怕的是鸦雀无声”。张飞那一声大吼,使夏侯杰吓破了胆,《子虚青年报》无声胜有生,吓退了俺。
硬的惹不起,俺找软的攻,操起了《乌有晚报》的电话,通了!人家可真是不厌其烦,张三给俺介绍李四,李四给俺介绍赵五,赵五给俺介绍王六,王六给俺介绍任七。千里稿缘一线牵!任七的声音富有成熟男性*的磁性*美:“请问,你是哪个路段的?”俺申明俺不是马路警察,管不着路段。接着直奔主题。任七答应说帮俺查查,(待查,窸窣声……)五分种以后,未果。任七让俺明天接着找他。第二天接电话的是马八,问俺咋回事,俺又像祥林嫂一样,陈述“复句”,马八推出一个借口:不知道你的地址!——掷地有声。(他们是在“”上挪走的。)却原来人家竟是文章不问出处!俺想反诘:你到市场买菜,如果赶上菜摊的主人上厕所,也不打听一下摊主是谁,拿起人家的菜就走?可俺向来不愿对谁剥皮一抽一筋的,因为俺知道含蓄美适合于一切艺术,人都有个面子嘛!何况人家还是办报的文化人!俺把嘴边的话咽了回去,赶紧恭恭敬敬将地址奉上。马八又给自己一个理由:07年稿费已发放完,等着08年吧!
“只要妹妹你耐心地等待哟……”经典就是经典,俺百唱不厌。终于有一天,公务员送到俺手中一张50元的汇款单。与以前发过的“豆腐块”相比较,这家稿费标准算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俺心里奏响:“打倒掠强,除文阀。稿费即将到手,稿费即将到手,心欢畅……”直奔邮电大楼。业务员从窗口递出5块钱。俺引颈企足往汇款单上瞧,人家将汇款单往俺眼皮底下挪了挪,俺一揉一揉一眼睛,没错,白纸黑字5.00。俺笑了,俺真笑了,俺憋不住笑出声来了。(别担心,俺可没被气疯。可别往电一影那种镜头上想。)《乌有晚报》的哥们儿,俺向您致以最崇高的敬意!您让俺打心眼里往外的折服!不过,俺想帮您出个主意,还有哪个不知趣的家伙向您讨要稿费,实在跟您过不去,您寄一块钱,您就告诉他(她):道家认为“一”最大,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这个数吉利!“国民的劣根”怪不得难拔,有时,捡起来还真管事。旋既,俺“精神胜利”了:伟哉,姽婳也!竟然能从“铁公鸡”、“琉璃猫”的身上拔下一根一毛一!
回到家里,俺笑着讲起俺两篇小文章外搭十块钱的电话费换来五块钱稿酬的故事。老公听完,从嘴里一连串排一出两个疑问句来:五块钱你还要啊?五块钱也好意思麻烦人家报社给你寄?俺急了,据理力争:你说俺是爱钱的人吗?04年一家报纸发俺一篇《有感于“人造美一女”》一千八百字,编辑说喜欢俺的文字,可以发,只是有些过意不去,因为这家早报“零稿费”,俺一个字就是行!因为人家与俺商量了,随后就寄了样报!他们可是一个招呼都没打啊!如果换成你,经十月怀胎、孕育、阵痛、难产,生出的“孩子”被人领走了,连“孩子”在新家生活得好不好,你都不知道,你会咋样?老公像霜打的茄子——蔫了。学理科的他竟一捅一上一句哲人妙语给俺这文科生压火气:生气是拿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俺说,俺从来不会为不值得生气的人去生气,俺不但“善解人意”,还会“换位思考”:5块钱也叫钱呀,谁能叫出卫生纸来!从今以后你再没理由“呐喊”我没给你稿费,那五块钱悄悄睹上你这张乌鸦嘴!叹服《乌有晚报》“蜻蜓点水”,可谓绵里藏针!比《子虚青年报》的“有声无人”还略胜一筹!
也许是白天受了那五块钱的“物质刺激”,那晚,俺做了个梦。梦中的俺抬起头,挺一起胸直奔伊甸园,找到亚当、夏娃,想借遮盖在他们下一身的那片树叶一用。亚当忙着摇头摆手:NO,NO,树叶太小!夏娃对俺悄悄耳语:你何不用那五块钱去买天那幺大的一块遮羞布,给《子虚青年报》和《乌有晚报》报社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