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西祠胡同”和“天涯社区”出现许多韩寒的粉丝,对我发出了“严正警告”:韩寒是我们尊重的人,请赵炎和赵炎的粉丝们尊重韩寒!我闻讯立刻点头哈腰表示出万分的真诚。韩寒是个喜欢放屁的人,而且只放重量级的屁。盘点一下韩寒最近所放之屁,“警察抓捕抢劫犯时竟然叼了支香烟”,“抢劫犯和人质有故事”,“现在是生存和低头的时代”,“王菲春晚涉嫌假唱”,“春晚捡了我十七岁时候的一句比喻句”等等,让千万粉丝几近疯狂,可谓一屁既出,即为“真理”,万众瞩目。由韩寒“屁震天下”,让我想起了汉高祖刘邦之骂人。
大汉朝建立之前,刘邦也是喜欢骂人的,他和众兄弟互相对骂,你骂一句,我还一句,何其痛快。刘邦身边那些帮他打天下的功臣良将几乎都是平民出身,泥腿子哪来那幺多斯文呢?萧何精通法律,治理起国家来有板有眼,可他就是布衣,就曾骂过刘邦“操他娘”;陈平足智多谋,属于自学成材的典型,虽然说计谋不够“阳光”甚至有点“毒辣”,不过“对敌人的狠就是对人民的忠诚”,作为一个地地道道的乡村农民,他和刘邦对骂,感觉很开心;刘敬在夏天还穿羊皮袄,想必是穷人,刘邦待见他的时候,就会骂上几句。至于樊哙等粗豪之人,就更不必说了。刘邦坐了龙庭,来了个穷酸文人叔孙通,骂人和对骂的局面再也维持不下去了。论做官,叔孙通可谓起步很早,秦时就是“待诏博士”,不过政绩平平,干了不少阿谀取容的事情,还把陈胜吴广起义说成“群盗鼠窃狗盗”之类的小事,以至延误了朝廷的大事,而他自己却加爵领赏,逃之夭夭。秦朝灭亡后,叔孙通投靠项梁,刘邦进入彭城,叔孙通又加入汉营。就是这个“有奶就是娘”、朝三暮四的家伙,让刘邦骂人成为真理的。刘邦不喜欢儒生的长袍,叔孙通立即“与农民兄弟相结合”,裁去下摆,变成“短衣帮”。刘邦做了皇帝,嫌往日弟兄没有尊卑之分,叔孙通于是变着法子制定礼仪。许多有识之士之学术水平比叔孙通高明的同学反对大兴礼乐之风,谴责道:“如今天下刚刚安定,死亡的人还没有安葬,负伤的人还没有康复,哪里是歌舞升平的时候?”不料叔孙通反而嘲笑他们:“你们真是臭而犟的鄙陋儒生,一点也不懂得变通。”其实,刘邦为人洒脱不羁,也害怕礼仪约束。叔孙通心知肚明,逢迎道:“五帝的音乐不同,三王的礼仪不同,礼乐本来就是为统治服务的。只要把夏商周的礼仪和秦朝的礼仪相结合,皇上需要的一概保留,皇上厌恶的一概删除,就一定会给皇上最大的自一由,给臣民最大的束缚。”有如此溜须拍马的家伙,刘邦感觉很舒服:这是从张良萧何那里得不到的。经过几十天的紧张排练,礼仪终于演练成功了,那些昔日的地痞流一氓今日的功臣良将,朝廷之上大气不敢出,连皇上骂“操你娘”都不敢还嘴了。从此之后,刘邦骂人的粗话皆成“真理”,象孟子那样能够对君王嬉笑怒骂的时代一去不复返了。今日之韩寒放屁,尽管再也不可能出现叔孙通这样的家伙来帮忙,但“屁成真理”却是事实。假如韩寒不放屁,而是只骂人,他的粉丝们也是不喜欢别人与其对骂的,因为韩寒是他们“尊重的人”,一旦出现与其对骂者,就丧失了“融洽和睦一团一结与亲密”的崇拜氛围。韩寒的粉丝们一不小心扮演了叔孙通的角色*,奇也怪哉。韩寒的粉丝里有人建议我读一读“钱穆文选”,还建议“赵炎的粉丝们,如果你们喜欢文史的话,请你们去看看钱穆。”我真诚地感谢此君的建议。读史不仅能增长见闻,更能让人明理。就好比读汉史,知道骂人不得自一由我很不开心,刘邦骂人成为“真理”让我很瞧不起叔孙通,感觉某些人的气量出现了问题,至少不是很宽容。三国时期,诸葛亮死后,蜀国由留府长史蒋琬主持朝政。有个叫杨敏的官吏,背后骂蒋琬:“办事糊涂,比不上诸葛亮。”有人把此话传给蒋琬,要求治杨敏的罪。可蒋琬却说:“我确实不如前任,杨敏没有错。”后来杨敏因事被捕入狱,有人猜想他这次活不成了。但蒋琬不计前嫌、秉公处理,免除了杨敏的重罪。“宰相肚里能撑船”,蒋琬当得起这句话。清朝康熙年间安徽桐城有位大学士,名叫张英。一天张英收到家书,说家人为了争三尺宅基地与邻居发生纠纷,要他利用职权疏通关系打赢这场官司。张英阅后坦然一笑,挥笔写了一封回信,并附诗一首:“千里修书只为墙,让他三尺有何妨?长城万里今犹在,不见当年秦始皇。”家人见信后,让出了三尺宅基地。邻居见了也主动想让,结果形成了传为美谈的“六尺巷”。气量恢弘是厚实的修为,宽容则是一种美德,一种胸襟。唯宽可以容人,唯厚可以载物。韩寒放屁明显存在不太宽容的缺失,而韩寒粉丝们炮轰指责者,则有“走狗”之嫌。这个社会需要正面的榜样之力量,不需要喜欢放屁和骂人之流。古往今来,谁都不是“圣贤”,谁都难免会不经意间冒犯或伤害别人,同时也可能被伤害。学会宽容,你的境界就会上升一个层次;学会宽容,你的心灵就多了一扇窗户,既温馨了别人,同时也净化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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