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总不免会做梦。常言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像我这样既不安贫又无道可乐的人,自然就更加的多忧多虑。不但常被讨厌者称为“咸吃萝卜淡操心”,有时还自作多情地“人生不满百,常怀千岁忧”,所以梦也更多一些,甚至在这样的严冬里还会做出春秋的大梦!
除了弄笔,身无所长的书生一直被认为百无一用。大约我也可以忝称为其中的末流罢。记得曾经还做过或许可以卖文为生的私梦,不过前几年还真的在某知名大报上发表过几个小文。尽管篇幅不大,但是问世迅速;虽然没有署名,幸喜润笔颇丰。只可惜不是润我的秃笔,而是我们去润某记者或编辑先生的大笔!而且大概要一字一元甚至数元之多或者还有最低消费的罢。一开始自然也不免有些悻悻和愤愤,但后来想想很快的就坦然了。先生的大笔虽然不一定妙能生花,但肯定是其大如椽,当然润起来一是比较的麻烦,二是所费的自然也较多。除此而外,惭愧的是三十余年来实在还没有发表过一篇其他的文字,所以这梦也就渐渐地稀淡了。至于至今尚能在这里弄笔而还没有饿杀的原因,是所幸还有着一份薪金虽然菲薄,但是尚能糊口;即使难攀高雅,不过还算正当的职业!前天收到一位来自远方本来陌生的编辑朋友来信。说一吐胸中块垒固然痛快,但只有着眼全局或能避免偏激……。非常感谢这位朋友的好意和坦诚。我这样说并非因为他没有虚意地尊我做兄台,而是诚挚地称为兄长,而实在是因为有茅塞顿开的感觉和收获后自己的肺腑真言!说实话,我蒙了偏激的恶谥已经很久了,但胸中的块垒却总还没有消。也早就想过洗心革面,无奈静心修身的功夫相差甚远,一直没有做到孟夫子所谓“目不视恶色*,耳不闻恶声”。所以无论什幺样的浮名或者帽子都由它去罢。因为我就快要“不惑”了。孔夫子的这个标准,对我来说真可谓“莫之致而至者”,怕是任何人也难以矫夺的罢。就像乡下穷人过年的话“不放炮仗也落不到年三十儿”。这样的算起来,我也算胜利了一回。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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