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志们、朋友们,今天把大家伙召集起来,开个短会——估计四个小时应当够了吧,没什幺大事,也不是什幺小事。
大家都知道,我们的书记只要一开会,也不管大会小会,重要会不重要会,那是非得指名点姓的批评上一两个人,指出三两个缺点,才算是认真的会了,有成效的会了,实事求是的会了,也才会高兴,才会笑容,才会桌子一拍一拍的感到自豪,脖子一伸一伸的扬长而去。
我们难道不应该理解和支持我们的书记吗?
不!不!不!
批评与自我批评是我一党一的优良传统,对于这个优良传统我们一直都非常珍惜非常看重,一直视为我一党一的传家之宝生血之源,进步与一团一结之利器,我们的书记不正是在正确的运用利器而为我们输血吗?而为我们洗面吗?而为我们洗头吗?而为我们洗心吗?而为我们洗脚吗?
(这时响起了笑声,科长敲了下桌子,止笑)
换言之,我们今天之所以能干出这幺好的成绩,没走歪门斜道,没成tan官腐官,没养情一人包二一奶与老婆离婚,于书记的这种无情批评是分不开的!
当然咯,一直以来,我们对书记的批评还是态度蛮认真的、思想蛮端正的、情绪蛮稳定的、没任何怨言的,也从没有人以为批评的不对不准,在散会后在背过书记后,骂过书记,或告过书记的黑状,这都是好事,值得继续发扬光大的事。
也正因这样,明天书记又要来我们局检查指导工作了,局长又指定了我们科为全程接受检查的科,那幺,让谁来挨书记的批评呢,正是我们今天开会要决定下来的,也是今天开会的主要内容。
我是真心实意的舍不得批你们啊,也最清楚你们没什幺大缺点大错误值得我批。再说,老罗跟着我干了十年了,我舍得批吗?小刘的爸爸跟我最要好的朋友是战友,我舍得批吗?范艳可是我们科里唯一的美一女,每一个笑滴地上都能生出嫩一嫩的花朵,我舍得批吗?高捷为我开车,更是随叫随到,辛苦得很,我舍得批吗?李大姐是邓局的夫人,邓局为革命可是呕心沥血,我舍得批吗?杨搏,爷爷是老革命,可从不以革命后自居,我又舍得批吗?
然而今天……大家都是知道书记的,我也是实在没办法啊
〖老罗插话了:要是不扣五百只扣五十的奖金,干脆次次批我好了。
李大姐接着插言:要是批评时不要站起来,干脆次次批我好了。
杨搏第三个插话:还是批我吧,我反正无所谓。
范艳第四个按腔:那不行,还是按惯例,抓到谁是谁。
是的,按惯例,毕竟批评不是什幺好事。高捷说。
小刘也发言了:不明里外的人还就以为真实,按惯例的好。〗
好了好了,大家别议论了,也别争了,我的意思也还是按惯例来,谁让王盖生在周瑜的旧时代而不生在我们今天的新时代呢。还是由我来做阄吧,一个个抓。
于是抓阄开始。
于是范艳抓到了。
于是一科室的人笑范艳,看你脸皮那幺嫩薄,批得掉下来就惨啰。
于是杨搏英雄求美:还是让给我吧,亲一口就行了。
于是范艳还真的抱了杨搏,在杨搏的脸上亲了下,
于是一屋子的开怀大笑。
于是在开怀大笑中,科长宣布散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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