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被父亲牵着手，走在河边的沙滩上。
父亲告诉少年，儿子，爸爸等过了中秋节，去趟苇子沟办事，家里的事你要多长一双眼睛。
少年听完父亲的话，仰脸看了一下父亲，眼神里告诉父亲他不明白那句话的意思。
父亲迎着儿子的目光，哈哈大笑说，儿子，等你长大后，就明白爸爸这话的意思了。
中秋节过后，父亲踏着清晨草皮上的一层白霜，去了苇子沟。
父亲走后的第二天夜里，少年被一阵一阵浓重的呼吸声惊醒。
少年歪过头来，就看见了母亲的身上有一个男人在蠕一动着。
借着窗外清冷的月光，少年看清了这个男人不是父亲，这个男人的脸上长满了大胡子。
少年听见母亲嘴里含糊不清地说着什幺。
少年还看见母亲的双手，从下面环绕到上面，搂着那个男人的腰。
此时，少年突然想起了父亲临走时告诉过他的话。
少年闭着眼，佯装睡的很沉。
过了很久，那个男人才穿上衣服，母亲把他送出了门。
母亲回屋复又躺下后，少年微睁眼睛，他看见平着身一子躺着的母亲，胸部在一起一伏。少年突然感到自己的身体一阵燥一热，就向前蹭了下一身一子，装作迷迷糊糊的样子，钻进了母亲的被子里。
母亲把少年搂在怀里，少年觉得母亲的胸膛滚一热一滚一热。少年把身一子又向母亲怀里挺了挺，紧紧地依偎着，那个样子，生怕母亲走掉。
母亲怀里的少年，感到母亲的双肩一抽一动着，好像在低声饮泣。
少年在母亲的怀中，安详地睡着了。
第二天中午，父亲回来了。午饭后，秋日的阳光漫在河面上时，少年又被父亲牵着手，走在河边的沙滩上。
父亲问少年，儿子，爸爸走的这几天里，你多长了一双眼睛没有？
少年又仰脸看父亲说，爸爸，我什幺都没有看见。
父亲迎着儿子的目光，哈哈大笑。
父亲回来的当天夜里，少年又被一阵一阵浓重的呼吸声惊醒。
这次少年看见的是父亲趴在母亲的身上，但少年没看到母亲那双手，从下面环绕到上面搂着父亲的腰。
少年看到母亲直一挺一挺的躺在那里，任父亲呼一呼喘着。
晚秋过后，窗外就飘起了漫天大雪。父亲从墙上摘下一支老猎一枪一，对少年说，儿子，走，爸爸领你打猎去。
少年随着父亲走出了家门，沿着一条雪道走进了白雪皑皑的大山。
在一座山的半山腰间，父亲和少年隐在一颗粗一壮高大的榆树后，等待着猎物的出现。
雪花被风吹着，在树林间奔腾穿越着。
不一会儿，从山顶上走下一个人，这个人挎着猎一枪一，胸前还挂着两只山野鸡。
那个人越走越近时，少年看清了那个人脸上的大胡子。
父亲告诉少年，儿子，爸爸今天的猎物就是他。你妈就是我十年前从他手里赌钱赢来的。
父亲话毕一枪一响，大胡子男人倒下了。
一只山鸡被惊得扑棱棱从一棵树飞到另一棵树上。
砰!很突然，又一声一枪一响，父亲也倒下了。
少年立即回转身，他看到母亲穿着鲜艳的大红袄，端着一支猎一枪一，一枪一口处还冒着烟呢！
白色的雪野之上，母亲的那件大红袄格外耀眼。
迷迷茫茫的白雪中，少年惊恐着一双眼睛，看着父亲和大胡子男人身体下那一大摊红色血迹，双眼就晕眩了。
少年再次回望母亲的大红袄。
瞬间，整个山野开遍了红花，少年还在那些花朵上，看到了那极浓极浓的血色。
少年使劲地一揉一了下双眼，再看时，那些红花不见了，母亲也随着这些血色花一起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