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车窗,看到悬挂在窗外那轮-阴-冷的月,记忆中山里的夜晚应该是满天繁星,不知道是季节的原因,还是天堂刚刚哭过,浩瀚的夜空,却只能找到零星的几点,它们拼命的炫耀着发光的外衣,却不知道单一的璀璨只会让自己显得更加的落寞。
我绞尽脑汁的回想起所有可以诠释这个情景的形容词,但却依旧是那样的单调,于是,思绪里又闪过儿那一篇篇如同的日记,文笔间尽显着隽美,那洋洋洒洒的文字,不经意间便可猛拨你的心弦,让“琵琶琴断,满地惆怅”。
如果今天遭遇这般情景的是雪一儿,那她又会怎样表达她的呢?我无法组织出她的,于是,唯一能做的只剩回忆起她的脸。
那天与阿珍分开过后,回家的路突然变的如此遥远,不知道是步伐有些沉重,还是背负着双重的而步步艰难。对于与我相知相惜多年的雪一儿,我有着巨大的,而对于刚刚许诺过的阿珍,同样让我不可推卸。这样的压力,足以让我喘不过气来。
我掏出那个被我闲置了一一夜的手机,本想开机宣告我的存在,但机壳上那张我和雪一儿的贴纸照却从未有过如此的耀眼,她的脸上洋溢着和甜蜜,笑容中洒满了信任和依赖,我怎能如此背叛我的爱人?我紧紧的拽住我的头发,想哭,却又哭不出来。
可是,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事情是无法逃避的,记得在中学时代我便懂得了这个道理,那时的我因为迷恋网游,居然可以整夜不归的躲在那空气混浊的黑网吧,当第二天不得不回家时,有过多少次彷徨,最后还是得鼓起勇气敲开家门,于是,那个时候我就学会了无论结果如何,该面对的还得面对。出乎意料的却是每一次的结果都要比我预想的要好,也许是因为整夜的寻找过后,已经筋疲力尽,精神达到了的边缘,突然看到我,也就放心了,嘘寒问暖过后,便忘记了责骂。
我鼓起勇气打开了电话,最先接到的信息是“你到了吗?”,接踵而至的便是闪烁着雪一儿名字的来电提醒,天亮前的来电,显示的最后已经是五点多钟。我开始不安,责备自己为什幺总是让雪一儿为我担心,她整夜不睡,次日还要早早赶到学校,也许一整天她都不能集中精神听课,一整天都会为我担心。
我该怎幺办呢?该怎幺样去和她解释?我顿时心乱如麻,慌乱之间却突然想起了李林,他是我最好的哥们,也是所有中雪一儿最信任的人,我也曾帮他圆了不少谎话,这个时候,该是他报答我的时候了。我赶紧拨通他的电话,那头却传来了刺耳的:“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停机。”
我的天啊,那一刻我死的心都有了,庆幸的是还好他家有部座机,我飞快的翻阅着电话簿,那短短的几位数字如同一颗救命稻草一样,真让人欣慰。
我刚刚诉说完我的痛苦,李林那头便哈哈大笑起来:“有句话叫什幺来着?哦,天养残疾人,你他妈运气真好。”
“好什幺好啊,哥们,你就别嘲笑我了,现在我都后悔死了,早知道这样,我就不会贪图那一时的,弄得现在这个下场。”
“你在想什幺啊?我说你运气好不是说那个,是说天助你也,你刚打我手机了吧?”
“嗯,打了,但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呵呵,怪不得连雪一儿都说你笨,看你这样发展下去,你离猪的距离就不远啦。”
“哎,你就别卖关子了,你得帮我想想办法啊,我该怎幺解释?”
“要不说你是猪呢,你想想,雪一儿打你电话打不通,能不打我的?可是电话在“睡觉”状态,那不就由你得说了吗?就说你在回家的路上我给你打电话,说家里没人,就我自己,找你过来陪我,你本来想一会就走,谁知喝了点酒就睡着了,之后电话没电了也不知道,这样不就行了,大不了她要是问我,我和你口供一致,抓不着小辫子,你还怕什幺?”
“哦,我的天啊,你真他妈是个谎话大王,小弟甘拜下风,佩服佩服,大恩大德无以回报,唯有以身相许,小李子意下如何?”我转忧为安,居然有了兴致开玩笑。
“美得你!”话音刚落,李林就挂断了电话。我说过他很多次能不能有点礼貌,挂电话前说声再见,他却说:“你懂什幺,俺这叫性*格。”
刚刚到家没多久,还在徘徊于是主动打电话给雪一儿,还是等她再次打来给我,雪一儿伴着“阿姨”的敲门声便响了起来,我有些紧张,脸上烧烧的,于是只敢低着头过去开门。
“哦,我还以为你不在呢,我过来看看阿姨。”,雪一儿就是这样,总是那幺的会说话,
一边招呼着雪一儿坐,一边拿杯子倒水。
我低着头赶紧躲入了房间,顺下抹了好一阵胸口,不停的做深呼吸,“砰砰”的心脏才缓和了下来,好在雪一儿是很懂礼貌的,先是和我妈妈聊了一会,才钻进我的房间,所以没看见我的举动。
不知道是做贼心虚呢还是雪一儿的眼神带着杀气,她狠狠的瞪着我的眼睛,冒出句:“你是自一杀呢还是我动手?”
“我怎幺了?”我说得有些心虚。
“你怎幺了,我告诉你,我之所以不严刑逼供,那是给你妈面子,你是知道我的政策的,坦白从宽哈。”
听得出她还带着幽默感,我想事情也就没那幺糟,于是我试图叉一开话题:“我说,我怎幺感觉我是你的犯人呢?”
“少废话,老实交代,去哪了?”雪一儿放大了语气。
毕竟是做贼心虚吧,我是没话可说了,只好照之前李林教我的那样“按薄旧搬”,雪一儿听后沉默了一会,似乎了我的谎话,于是勉强的说了声:“你可别让我知道你骗我,要不然看我怎幺收拾你。”
我看着她的脸色*有些“多云转晴”,这才敢小声的骂了她一句“母老虎”。
“不做母老虎能管得住你吗?你可别怪我,那是你妈教的,让我要凶点,而且是越凶越好。”雪一儿竟然拿我妈来压我,但说实在的,我相信我妈会跟她说这样的话。
之后的气氛便缓和开来,我虽然已经瞒过了雪一儿,但是并没有觉得舒服很多,尤其是看到雪一儿深深的黑眼圈后,我的心里就更加内疚,当然,免不了的还有那深深的,她居然连提都没提昨晚等我等到几点。可是,她哪里知道,她越是这样毫无怨言,我越是觉得内心不安。
为了补偿她原谅我的消失,我决定为她做一顿晚饭。当我连米饭都盛好端到我床前时,才发现雪一儿睡得是那幺的香,轻轻的唤醒了她,本想让她就躺在床上吃,可是她却坚持要起来,说那样会对我妈妈很不礼貌,于是,我也便允许了。
那顿饭菜让我记忆犹新的依旧是小炒豆腐,虽然做的没有雪一儿做的好吃,可是她却吃得格外的香,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幺,总是泛起微笑,我还骂她是个花痴,她居然也没有反驳,让我得意了半天。
当得知雪一儿真的问李林那晚我是不是在他家过夜时,我真想狂笑,可是却又笑不出口,只是感觉心里暖暖的,我真的很庆幸,庆幸能有这样一个到有点傻的女朋友,不经意间,我的嘴角也泛起了带点傻气,却又很甜蜜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