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携着灵魂流浪
——读《纸上的废园》
一位朋友问我:“去年,你最有意义的一件事是什么?”
我说:“我读了《纸上的废园》。”
朋友愣住了:“什么?没档次!谁写的?”
我说:“张存平。”
朋友轻蔑地笑了。笑过之后,蹦出了三个字:“没名气!”
我原本想告给他: 张存平先生是我最崇拜的作家之一,是我们怀仁县的文联主席。
但是,我还是憋在了肚里。朋友已经说了“没档次”“没名气”的话,我何必自讨没趣。
我和朋友不欢而散。
以后,我们还是朋友。其实,我们已经不是朋友了,永远。
张存平先生说:“没有人能懂得我的忧伤。内心的灯盏已经熄灭,寒风吹彻了凌乱的骨头。”
我想说:我有同感。
我是一个语文教师。
谈到教师,人们往往要加一些美丽的定语,比如“人民”,比如“光荣”……我深以为豪。
我的校长、主任非常优待我,觉得我是一个人才,让我代上最好的班——“实验班”。我要做的事,就是让我的学生成为“游泳高手”,在题海比拼中夺冠称雄,摘金抢银。这样,我的领导就会对我的工作大加赞赏。我就会得到大把的奖金、厚厚的薪金。
所以,我费尽心机,把最经典的高考题分类汇编,装订成册,发给学生。让他们多做、多记,寻找方法,发现技巧……
我是一个语文教师,一个优秀的语文教师。
我真的是一个优秀的语文教师吗?
《纸上的废园》让我明白:不,不是!我甚至连一个合格的语文教师都不是!
张存平先生写道:“我能够感到地火的运行,我能够看见野草的梦,我能够听懂古井里旋流的水声……”
我能吗?
我的学生能吗?
如果我不能,我就不是一个合格的人;如果我的学生不能,我就不是一个合格的教师。
因为人的本质是灵魂,教育的本质是灵魂的寻觅、修复。有了灵魂,才有了自我,有了宇宙,有了人群,有了觉悟……
没有灵魂,一切免谈。
谢谢你,《纸上的废园》!
是你给了我灵魂的启迪。
读完《纸上的废园》,我有了一种动笔的冲动,一种好久不曾光顾的冲动。这种冲动,让我神情恍惚,坐卧不宁。
我很欣慰。我一直悲哀地以为我的心已经变成了一块坚实的铁板。今天,我发现,我的心只是结了一层薄冰,春雷一响,就会变成灵动的清溪。
哀莫大于心死。幸亏我没有。
“我已经失语多年。昨晚,睡梦中听到了冰河的喊声。”我走进《纸上的废园》,寻得灵魂的共鸣。
战胜麻木。我能!
我失眠了,当我准备动笔的时候。
我一次又一次地翻阅《纸上的废园》,我的写作欲是如此地强烈。但是我却无从下手。
欲望和能力的矛盾第一次如此激烈地撕扯着我。
该定一个怎样的题目呢?
洁净的灵魂,绝望的灵魂,孤独的灵魂,石头的灵魂,古井的灵魂,荒原的灵魂,灵魂因洁净而绝望,灵魂因绝望而孤独,灵魂因孤独而丰富,灵魂因丰富而完美……
都对。都不对。
我第一次发现自己的无能。
“我的全部力气都耗散在了流浪的途中。”我听到了张存平先生的心语。
我知道了,张存平先生是一个流浪者,一个孤独而执着的精神流浪者,一个携着灵魂的流浪者。
于是,题目有了。
在哪里见过如此纯美的文字?
在庄周的蝴蝶梦里,在陶潜的桃花源里,在王维的山水画里,在孟浩然的重阳日里,在李商隐的叹息声里,在杜牧的泪烛光里,在林黛玉的葬花曲里……
在故乡的炊烟里,在童年的风筝里,在祖父的坟摊里,在历史的尘埃里,在浩荡的天宇里,在游子的寒衣里,在征人的马鸣里,在思妇的罗帐里,在诗人的叹息里……
在哪里见过如此纯美的文字?
在哪里见过如此纯美的文字背后的珍贵的灵魂?
该怎样来定位《纸上的废园》?
我首先想到了洪应明,想到了《菜根谭》。
雅致的形象,灵动的言词,深刻的哲悟,挚诚的情意——这就是我心中的《菜根谭》,滋养我的灵魂的古代清言集。
所以,我说《纸上的废园》是一部与灵魂有关的当代清言集。
张存平先生绝望吗?
绝望!
他说:“我是遗弃在风中的一粒尘埃。”
他说:“命运赐给我的,我都将一一归还。”
他说:“那首诗在童年的那头一声声唤我,但我走不回去了。”
他说:“翻看隔年的病历,风一天天吹弯了我得身影。”
他说:“寒冷把满园的花朵都吹熄了。”
他说:“大地依然是大地,祖先们什么也没有改变。”
张存平先生真的绝望吗?
不绝望!
他说:“心灵能够到达的地方,都是家园。”
他说:“在我漆黑的体内,埋藏着许多火种,其中有一粒是属于诗的。”
他说:“冬天,故乡收留了我,纸上的江山收留了我。”
他说:“拓荒者醒来了,种子在萌动。”
他说:“因为有了诗人,这个世界不再荒凉。”
他说:“一回头,我又看到了春天。”
张存平先生矛盾吗?
不矛盾!
在绝望打捞希望,在希望中捍卫绝望。
这就是《纸上的废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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