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有钟表,世界将变成什么样子?
这两根小针仿佛一点不管事似的,一圈一圈地直打转,但是它俩在我们的生活里,却是多么有意义啊!
想一想,如果明天全世界的钟表一下子都变坏了,那就会闹成一个怎样馄乱的局面!
铁路上就会出许多乱子,因为要管理列车的行驶,非有时刻表不行,而时刻表要是没有钟,根本就没用。
海洋上,轮船会让失航路,因为没有钟,就没有一个船长能够测定他的船航行在什么地方。
在大工厂里,活儿也干不成,因为工厂里的机器是依照精确的时刻表工作的。制品一刻不停地从这台机床传到那台机床,从这
个工人传到那个工人。
整个工厂干起活来,像是一台由几百机器组成的大机器。这些强大的机器,都受口袋里一个丁点儿大的机器—一表的指挥。
如果表停了,工作马上就会搞得乱糟糟:有几台机床慢了,另外几台却转得很快。
经过短短一段时间,整套巨大的工厂机器就会不协调了,以至停顿下来。
学校里又怎样呢?数学老师在那儿专心地讲他的算题,40分钟过丢了,还不给你们下课,看样子,他要上100堂课,一直上到你们都发疯为止。
如果夜晚你打算上戏院丢听戏,你会到得过早,碰见一群朋友尴尬地站在还没有上灯的的戏院子门口。或者恰恰相反,你到那儿,好像光是为了丢看散场的观众,看他们争先恐后地领取衣帽。
假使你决定请些客人到家里丢开个晚会,那你就要等着他们,你觉得已经等了1个钟点、2个钟点、3个钟点。茶水早巳凉了,你的眼皮也合起来了,最后你就躺下来睡了,而且很有把握地相信朋友不会来了,因为没有谁会在半夜里来做客的。可是过了几分钟,就响起了一阵嘈杂声和敲门声,你的客人到了。在他们看来,刚才不过10点钟,一点也不迟呀。
像这样因为没有钟而引起的有趣或烦恼的故事,还可以讲出很多。
然而要知道,从前确实有过一个没有钟的时期——用发条走的也好,用重锤走的也好,什么样的钟都没有。
但是人们过日子,不划分时间总归是不行的。终于有那么一个时候,他们想出了计时的方法。他们是用什么来计算时间的呢?
古董店
我相信,在开始读这本书以前,你们一定会从头到尾,先把书里面所有的图画翻一遍。我们这样看书,才好在刚见面的时候就知道这本书有没有趣味。
我不知道你们对这本书有些什么感想,但是这些图画一定会使你们怪纳闷的。
这许多东酉馄在一起,乍一看来,它们中间并没有共同的地方。它们好像都是偶然搜集到这本书里来的,就跟古董店里的东
酉一样。
有一页上,是一根刻满古代文字的印度婆罗门教徒的手杖。
在另一页上,有一个上了古铜绿的青铜钟,上面雕刻着许多圣像。
这里有一本钉着扣带的古书。它的封而是用现在已经不制造的厚皮装订的,有许多地方都穿了小孔,好像用钉子钉过一样。
这是耗子干的事!这些耗子已经死了很久了。
再翻下丢,是一盏油灯,一点也不像现代用的煤油灯:既没有玻璃灯罩,也没有灯头,用芦草做的灯芯,冒着烟,把墙壁熏上了
一层浓黑的烟良。
在这前后,有一个中国的玩意儿,样子像一只小船,装着一个龙头。有一支蜡烛,用线条划分成24节。还有两个小天使站在一个柱脚旁边:当中有一个在哭泣,另外一个用小杖在指点柱上刻着的什么。
最后,在所有这些早已没有人去摸的破烂儿里面,有一只公鸡——只真正的活公鸡,拍拍翅膀在打鸣儿:
“幄——幄一幄’
这一切是什么意恩呢?
灯啦,龙船啦,手杖啦,书啦,蜡烛啦——这一切都是钟,从前还没有真正的装着重锤或发条的钟的时候,就是它们来给人们报时的。
一个僧侣的故事
这样解释以后,你对书里那些古怪的图画,看来未必会减少一些疑惑的。
手杖、书、灯——这些难道是钟吗?
问题是在于,测量时间可以有上千上万种方法。
随便什么东酉,只要能经历一些时间,就可以用来测量时间,好像随便什么东酉只要有长度就可以用来测量长短一样。
你阅读一页书,要花费一些时间。这样,你就可以用阅读几页书来计算时间。你可以说,比如再过23页书丢睡觉,或者说,你的兄弟是在两页书以前到房间里来的。
这就是那些古怪图画当中有一幅的解释。那本被耗子咬破封面的厚书是一册《诗篇》。它是黑衣僧臭古斯丁的,这位僧侣在寺院里专管敲钟。每天夜里,在半夜后3点钟,他就丢敲钟,唤醒僧侣们起来做晨祷。但是在没有仲表的时代,夜里怎样知道时间呢?要知道,约莫一千年以前,不论怀表、台钟或塔钟,样样都是没有的。
臭古斯丁计时的方法很简单。打从傍晚,他就开始读他的《诗篇》,当他一读到“亚萨的诗交与伶长伊吉弗摩夫”这一句的时候,他就跑到钟楼上丢敲钟。
真的,有一次他就误了事——他趴在书上睡着了。等他醒来,太阳已经升到天空。当然,寺院院长德齐德里给了他一顿训斥!
很明白,书并不是一种准确的计时。比如说,你读得快些,一个钟点可以读20页;但是你的兄弟在同一时间里还读不满两页。
这样,你有一种时间,他又有一种时间。可是任何人的时间都应该是一样的呀!
因此,在那千万种计时的方法中间,只有极少数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