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我初次接触和的时候,是在很小的时候。那年的清明节的前几天,我的同桌她没来上课,班主任在点名时说了一句,清明节到了,她去给妈妈过清明了,那一周前后,总有同学请假过清明。当时的我就怎么也不理解,什么是“清明”,怎样过“清明节”。为什么没见家家包饺子,也不见谁添置新衣服和新鞋子,为什么我家没有过“清明”,一连串的问题装在心里。偶尔有一天又想起。问的同桌伤心的哭个不停,还挨了老师一顿训,我是一头雾水。但从同桌的泪水里,隐隐约约感到“清明”的感伤。“清明”就这样存入我的记忆。
“清明”,我再次接触的时候,我已经九岁。我们北方的雪,在清明前后才能融化完,那年清明在泥泞的小路上,总是看到路边一小堆烧过的纸灰,还有残留的半片圆纸,有的被风吹落在枯草中,有的吹进低凹处,有一天吹在我放学的路上,我忍不住拾了起来,拿在手上琢磨,到家后还细细地寻问了祖母,才知道清明与死亡紧紧相连。这也是我平生第一次发现了老祖母的忧伤。我搂着祖母天真地说我不要清明,我家也永远也不要过清明,老祖母笑了。
我第三次感悟的时候,是给祖母过的第一个清明。清明节没到,父母就开始计划了。当时物资非常紧缺,有孝心的母亲教我们用薄薄的白纸,做成朵朵各种各样白色的菊花,放在祖母的墓碑旁。那个清明,要数祖母的那块园地最鲜亮,惹眼。在做花时,想起祖母给我讲清明时的语气和流露出的哀伤,一种隐隐的痛,咸咸的伤堵在心里。从那以后,每到清明前后,就有许多人到我家讨要纸做的花,也让我体悟到了清明与思念,清明与孝道,清明与感恩,清明与生命的种种联系。
2008年,母亲突然去世,当我再次感悟“清明”时,体会到再深沉的祭奠,也不抵不过亲人在世时,那持之以恒的小小关爱。在悲痛之余,考虑最多得是怎样让老父亲健康、幸福地生活,让我们再无遗憾。每每清明,我总以老父亲过的很幸福,我们过得开心,告慰母亲的在天之灵,这也是母亲辛劳一生的目标,在殷殷的火焰中,我能感悟到母亲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