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他说的德语,贝蒂的脸失去了血色,手中的花剪掉到了地上。那声音虽然已经不是她熟悉的少年的嗓音,但是那种称呼她的方式,只属于一个人的!只有斯蒂夫才会这样叫,这是只属于他们两人之间的秘密。
他还活着!贝蒂觉得28年前没能从柏林火车站驶出的命运火车,今天开出来了。
神秘遗嘱见证跨世纪传奇
他就是斯帝夫·格奥尔格,一个本该死在纳粹集中营里的少年。在波兰的纳粹集中营里,他目睹了父亲死在纳粹的毒气室里,母亲死在了纳粹的机关枪下。最后关头,他居然在死人堆里被美国士兵解救了出来。由于斯帝夫当时染上了肺病,生命垂危,马上被美军送往波兰一家地方医院治疗,一年后他用顽强的毅力战胜死神,并返回德国。
斯帝夫用了两年时间同德国政府交涉,试图挽救家族在战争中失去的巨大财产。同时,他开始自学经济和法律,以早日完成父母亲的遗愿。1955年,他在伦敦出差时无意中在《泰晤士报》上看到了美国驻英国大使夫妇为爱因斯坦举行追悼会的照片,他敏锐地从照片上感到大使夫人就是他的小贝蒂。他马上来到美国大使馆,求见大使夫人,但遭到了工作人员的拒绝。斯帝夫不死心,想通过伦敦的朋友关系联系上大使夫妇,不巧第二天,德国有急事发生,他只好匆匆返回了柏林。
两个月后,为了寻找美国小妹,斯帝夫再次来到伦敦。等他见到美国大使夫妇时,他失望地得知上任大使夫妇已于一个月前结束了任期,回到美国了。他从新大使那里听说了贝蒂的情况,知道她已经成为了母亲,丈夫是一个非常优秀的绅士,斯帝夫心中既欢喜又怅然。他知道他们已经分别了近18年,虽然对于自己来说战争是永远无法愈合的创痛,但是对于贝蒂来说,也许她更想忘记那一段历史。
斯帝夫忍痛没有再去美国寻找贝蒂,把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了家族事业的振兴上来。他把父亲转移到瑞士的财产收了回来,同时开始在金融和建筑业寻求发展。
为了安慰父母的在天之灵,从50年代末开始,他联合其他与自己有同等遭遇的人们同德国政府交涉,以获得政府的战争赔偿。但是,诉讼之路漫长而坎坷,也就是在他几乎绝望之时,他从一个朋友那里听说了在美国有一对曾经做过英国大使的格鲁尼夫妇,正致力于帮助流亡美国的犹太人的重组事业。同时,那位朋友在闲聊中透露了格鲁尼夫人曾经收藏了一幅毕加索的名画《手拿烟斗的男孩》。
可以想象斯帝夫在听说这个消息时内心的震撼!他万万没有想到,凝聚着自己所有珍贵的初恋记忆的那幅画竟然被贝蒂珍藏着,这说明在贝蒂的心中一直珍藏着有关自己的记忆。他再也忍不住了,第二天,他就办理了去美国的签证。
当他开始走近贝蒂的时候,他的心几乎都要跳出来。斯帝夫觉得从客厅至花园的路漫长而艰辛,他几乎走了28年的时光……
当泪水把他们两人的衣襟打湿之后,贝蒂挽着斯帝夫的手臂来到了书房,给他看那幅画。他在那幅画前站了许久,眼泪一直没有干过。最后,他习惯性地走到那幅画前,试图翻看那幅画的背面,看看他的小姑娘是否给他留了什么纸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