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治疗是漫长而昂贵的，我不知道有多昂贵，我只知道，放在床上的钱越来越薄，眼看着日薄西山了。
我又把工资卡里的钱都取了出来，放在了床上。
房间里的那张床已不再是我睡觉的温床，我的床成了一张机床，取款用的机床。
昂贵的治疗费用，换回来更加明显的疗效。
我不再仅仅是勃起困难，我的腰已经时不时地感到酸痛了，我的头发也开始几十根几十根的一起脱落，我冷笑着看这一切，仿佛已能看到了胜利的曙光在东方红成了一片。
而白天的时候，我开始收到了银行的催款电话，女服务生彬彬有礼地催我还钱。我说：会还的。她说：什么时候能还。我还是说：会还的。
终于有一天。
当我从桑拿里走出来时，和太阳刚打了一个照面，就猛地感到一阵恶心，我剧烈地呕吐起来了。
我扶着粗壮的法桐尽情地呕吐，一边呕吐，我一边哭了起来，太阳和路人们一起看着我呕吐和哭。
我知道，我的治疗期结束了。
武侠小说里，大侠们中了剧毒，另外一个大侠帮他逼毒，他通常是吐出一口具有象征意义的黑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