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冬萍是个奇怪的女人,她的男人走了,她却留了下来,和另一个男人共处一室。这另一个男人,是我。
冬萍在济南的千佛山脚下开了一家小饭馆,专卖羊肉汤,生意出奇的好。去年春天的某个夜晚,冬萍和男人谈立诚大吵了一架,谈立诚就走了,再也没有回来。原本,我和他们住在一起,并不显得尴尬。可是,谈立诚一走,我和冬萍就成了孤男寡女。
我该自觉地搬走,但冬萍的房租实在便宜,我只是个穷学生。她也并没有要赶我走的意思,因为我可以代替谈立诚,帮她打理一下饭馆的生意。
晚上打烊回来,冬萍会为我准备好宵夜。我吃宵夜的时候,她就去洗澡。沐浴完出来,她全身只裹一条白色的浴巾,湿漉漉的大波浪翻滚在圆润的肩头。
我是男人,我没法对漂亮的女人无动于衷。谈立诚在时,我会回避,偶尔从门缝里望她一眼,也只是蜻蜓点水般的一眼。冬萍洗完澡会马上回到房间,很快,我就听到他们亲热的声音。我想象过冬萍床上的样子,单是想象,就足以让我难以自持。而今,我对她再也不是惊鸿一瞥,她活色生香地站在我面前,说,快点儿吃,吃完帮我吹干头发。
为她吹发时,我的手拂过她的大波浪,指尖触到她裸露的肩头。我试探地往下,冬萍及时抓住我的手。
她说,你要乖哦。
我说,他已经走了。
但他没说不回来。冬萍回头,眼睛水一样荡着。你快毕业了吧?她问。还有一年。我看着她,她眼里荡漾的水波仿佛就要溢出来,我好想去吻。等你毕业了,你可以带女人回来,可是现在不行哦。冬萍拍拍我的脑袋,现在你还是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