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八、
我醒来时阳光很好,透过窗照在我的病床上。我的床头上,挂着点滴的药瓶。
阿莉坐在我的床沿上。我看见阿莉满脸的疲惫,一幅很疲倦的样子。看见我醒了,她笑得很开心。
胃穿孔。还动了手术。怪不得我觉得腹部不对劲。
我看见阿莉的手背上也贴着两胶布,压着块棉花。显然刚打过点滴。
我伸手摸了一下她的头发,笑着说:你怎么偷着吊了我的点滴?连这也跟我抢啊?
她不好意思地笑着:没事的,淋了点雨,有点受凉,咳嗽,吊了一瓶,好多了。
医生查房来了,一大帮穿白大褂的,抱着个夹子,进来了。领头的这个我认识,是我们以前同事的爱人。
"黑子,怎么样,好些了吗?胃不好干嘛喝那么多酒?"
我笑笑说:"好多了,没办法,胃亏酒"
一帮年轻的实习大夫掩着嘴笑了。
"还贫呢,昨晚上吓死人了。送医院来时你都成啥样了。多亏了这姑娘,淋得跟什么一样,把你送这来。都几点了,除了值班大夫,哪有人啊。这故娘哭着到处找人,跟个泪人似的,跑上跑下的,才……"
我不好意思地笑笑,阿莉低着头抿着嘴。
"这故娘是你什么人呀?可真是个好姑娘。"
我笑着,不好意思地说;"贱内,预备役的"
阿莉羞红着脸,装着很生气的样子瞪着我。
等医生折腾了我一番,出去了。
我冲阿莉说:现在好了吧,我把你封后了,再贱也好歹是内人,不是外人了。
阿莉捅我一拳说:少来,你才贱呢!
此后的几天里阿莉一直小心翼翼地伺候我。我身上有刀口,干啥也都不方便。最麻烦也就大小便了,都得让她扶着。问题是她还得服务到底。第一次扶我去男厕所时,阿莉的脸羞红得跟红灯笼似的。我笑了;羞啥呀,又不是没见过。
小便还好说,这大便可麻烦了。我不能蹲,只能半蹲。这姿势真难扎,跟蹲马步一样,很吃力。还得阿莉帮忙,站我前面托着我。吓跑了好几批上厕所的男同胞。一进来就看见一个活鲜的大姑娘在这男厕所里昂然挺立。阿莉羞红着脸呵呵直笑。我说:笑啥呀,憋死他们。
除了照顾我排泄。阿莉就更照顾我的吃了。还专门跑医生那里去咨询了一番。每天变幻着并不可口的饭菜,煲着并不好喝的汤,象喂儿子一样地逼着我吃。
还好,趁医生护士没看见,我偷偷抽根烟。嗨,阿莉这娘们却一把给我夺了。我急,这胃痛跟抽烟有什么关系?真他妈的受罪。
奇怪,我怎么会很想喝酒呢?
我跟阿莉说:求求你,能不能给医生说说,把着掉的葡萄糖换成五粮液好吗,最好是53度的。
阿莉捂着嘴望着我呵呵直笑,笑得前仰后合,用手打拍我,说:你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