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我从沙发上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阿玉没来?这骚娘们不知上了哪个小白脸的床了。放了老子的鸽子。
阿玉不是本地人。刚从南方过来时,我还是警察。她和他老公在和平路卖建材。生意挺火的。谁料,老公死了。骑摩托车摔死了,一起的还有个女中学生。在郊外,是撞电线杆上。我去了现场。现场很多围观的,有人问:这么宽的路不走,往那上面跑啥呀。有人说:哪还用说,回头亲嘴唄。全场轰笑。我没说什么,他们说得对。我阴沉着脸,不是装B,这种场面让我笑不起来。我见太多了,都他妈的轰那么的油门干啥?去阎罗殿赴宴啊?
真他妈晦气。大清早的想这些事。
我蹲在院子里的老榆树下刷牙。有很多蚂蚁在忙乎着,被我的牙膏泡沫一下子淹没了一批。
我从监狱里出来后,就发现阿玉怎么嫁给了猴子。那是个什么货色呀。建材店没开了,跑这西北巷来,开起了这"梦巴黎"酒吧。这准是猴子的主意。以前只觉得阿玉漂亮,皮肤白净,还是很良家妇女的。谁料,两年多没见,就大变样了。要不是猴子也算道上的人物,早不知烂成啥样了。她有我的电话,有时候关了店,很晚了,后半夜,还跑我这来温存一下,又匆匆忙忙赶回去。我说这是送夜宵快餐。
我跟阿玉的事,猴子就是瞎子也知道。他只是拿我没办法,不是我关系熟,罩着,他的"梦巴黎"也只能留在梦里了。别说吸粉了,面粉都没得吸。那是个什么酒吧?我不说大家也都清楚。
但我总担心这小子什么时候会对我下黑手。表面上他对我很尊敬,一见面就成哥长成哥短的,烟递上,火给点上。但我几次跟阿玉说笑的时候,都看见他看过来的眼光很阴。
我什么人呀,好歹也是当年警校的一张王牌。这我还看不出来?但我估计他不敢轻易下手,但我也要防着,必要时,就把他给弄进去。弄他进去,跟拎个鸡塞鸡笼子里一样简单。
阿玉来了,这大白天跑来,这么招谣,成心给我惹麻烦吗。
骚B,你发神经呀,昨晚上不来,现在跑来找操?
我路过,顺便给你送点早餐。你最近最好出去玩一段时间,老八出来了。可能会来找你的。
老八,不是判的死缓吗?他怎么会出来的?
别问了,我走了,我的消息千真万确。
我相信。我也知道她昨晚睡哪了。不是小白脸,是老白脸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