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着离我远一点的位置挪了挪,林至诚似乎是整理了一下思路才娓娓道来:“我其实就要搬走了,订的是后天的搬家公司。至于在山上的事,在我的生活计划里面,也是我最后一次跟在你后面。如果不是遇到大暴雨,我会一路跟在你们后面走到海岸线,我会远远地陪着你看完最后一次海上日出,然后了无生息地消失。我今年已经32岁了,我这样年纪的老男人,虽然有一份看起来光鲜的事业,虽然人前人后人模狗样,虽然去哪里吃饭什么都被人热烈簇拥着,可是我一点儿成就感也没有。没有人知道我这两年过得多梦幻多不正常,追随一个人的脚步太累了。这样的日子,我已经过够了,我需要安定,我需要安稳,生活的真正意义,不就是在柴米油盐酱醋茶中才能更好地体会吗?而我到了这样的年纪,我还有什么资格发梦下去。我只能够醒来,我只能按照世俗的生活那样,走世俗能够认同的剧本,才不会让我将近八十岁高龄的奶奶,在我年幼的时候为我操碎了心,在我年长的时候,还为了我后面的生活焦虑失眠。我曾经自私过无数次,但是我现在厌恶了这样自私的自己,所以我要靠岸了,我要对生活作出妥协了,所以我得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