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戈的感觉是对的，到第八天正午时，他出山了。太阳落山的时候，楚戈回到了海宁城。
在公安这边，对楚戈的寻找已停了下来。进山搜寻的几路人马也都没有发现值得希望的线索。朱人凤、耿占奎已经不抱幻想了，只是，刚刚开过戈阳的追悼会，二人怎么也下不了决心再给大众一个噩耗。
门卫首先发现了衣衫褴褛的楚戈。起初还以为是一个上访者的乞丐。楚戈回来的消息让死沉沉的公安大楼响起兴奋的笑声，大家轮流与楚戈拥抱，没完没了重复着问候的话语。谁也没注意到一件反常的事情，楚戈自始自终没有笑过，他很平静。
洗澡，更衣，体检，吃饭。楚戈任人摆布了半天，才安静下来。所谓安静只是人少了，楚戈回到了亲人们中间，回到久别的蒋家静的家。朱人凤、耿占奎，蒋家静，还有楚戈失踪第二天就赶来的陈楚和楚诚夫妇。
然而，话很难说下去。回来是起死回生的大喜事，但这是亲人的感受，在楚戈来说根本无法喜起来；悲痛的事一件连一件，戈阳没了，含笑无望，张孝慈仍然消遥着做他的人，件件触动楚戈痛处，谁都不忍提起。就连一向乐观会说话的楚诚，也找不出个适当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