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样。我是我自己最可怕的敌人。当我深受家人疼爱的时候，它跳出来，告诉我的出生甚至不是父亲的意愿;当我努力想讨父亲的欢心，它跳出来，弄坏了他心爱的项链;当我想要得到一个少年的爱，带着少女的娇俏，它跳出来……他吝惜给我一个吻。”
白朱下意识地握住了胸口的银坠子，那里真的缺了一角，原来是被她损坏的。还好妈妈不知道，要不然她会难过的吧。
在白朱和白葭交颈的当口，那被迫安放在白朱肩头的发出一声叹息，带来两人胸口的共鸣。她紧紧地抱着白葭，抱着这个有一半相同血缘的人，每一道骨骼都勒紧，发出嘎吱嘎吱的清响。
她抱着她，像抱着另一个自己。她们是如此的相似。她毫不怀疑这个女子对宁袭的爱和自己的一样多。
“现在我累了，不想和它斗争，甘心和它待在阴暗的角落里，陪它嬉戏，享受片刻的平静。”
白葭把僵硬的脖颈缓缓地放下来，她一个人孤独地生活了好久，久违的拥抱让她有些不习惯。她呢喃着，疑惑地像个孩子，似乎被这个难题为难了好久，终于找到了可供她安心提问的人，她的声音有股滞涩的低哑，“爱一个人就是这么难过的事吗？就像心里被挖掉了一大块，我伸出手想揉一揉，又摸不到它的所在。它好奇怪。”
“不是的不是的，”白朱的手努力收拢，她慌乱地摇头，眼里氤氲的雾气终于化成雨，一滴滴，顺着白葭裸露的背部滑下，像千沟和万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