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她不是一个地方的,她若是回家,只会再拿走些盘缠的。
哦……青花就止了声。
倒是他又说,苦了她,跟了我大半年,真是苦了她,饥一餐饱一顿的。
那她当初怎么跟你呢?
当初啊,他苦笑一下,我在她们村打过首饰……
你说她会去哪里呢?
他闭了闭眼睛,摇摇头说,去吧!跟着我苦了她,我愿意她好。
青花说,那你一个人了。
银匠说,命,什么都是命。
青花拿眼睛盯住他问,要是现在有人愿意跟你呢?
跟我?
她盯住他说,有人过腻了深宅的日子,只要你不嫌弃她比你大五岁,不嫌弃她曾当过财主家的姨太太,还有……
他更低了头,小锤子敲打的声音乱了一下,马上又叮叮当当起来,比刚才多了生气和韵律。
半年后,在远离慈惠墩三百里外的一个村庄,叮叮当当的声音敲打在街头。银匠身旁,坐着青花,已经粗糙的手托着同样粗糙了的脸。
她望着天空中飞翔远去的鸿雁,不知怎么忽悠一下又想到了那个深宅大院,又忽悠想到了之前更喧哗的青楼,想她进到深宅大院后的幽静和寂寥,想到大她20岁的张百万对她的殷勤和冷落,也想到失踪了的曾经的银匠女人,那个纤小的粉面团似的人儿。
突然一个激灵,背上的寒毛都立了起来。平素夜晚里的深宅虽静谧,却好像都在睁着眼睛睡觉,两条狼狗在三进三出的院子里游荡,哪里掉下根针,哪里被一丝风吹拂了,都会引来狗的狂吠。而那个黑夜,她走出房间,穿过静静的院子,吱呀一声打开院门,然后到了街上,见到银匠,两个人手牵手开始小跑。之后,顺着伸向村外的路奔跑,越跑越快,他们的脚步声惊得远处一连串的狗吠,而深宅里竟依然平静得如酣睡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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