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在你死党和我是本家,去吧。”我努努嘴,发音清楚、自然流畅地完成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答应了?耶!”刘皓眨眨眼睛,晃动了两下“V”字手势,三十出头的人,拗起天真的造型倒是不是输给少男少女。
刘皓学了七年的通信工程,我怀疑他的脑细胞都是一溜儿笔直排开的,想东西丝毫不会转弯,从心智上看,完全不象大过我五岁的样子。林其然有时替刘皓担心,说他一老实人,怎么就摊上了我这么个一肚子坏水的主儿。只是掉转身林其然又会环着我的手臂一脸中肯地说我是个可以让人安心的女孩子,她喜欢这么粘着我。我不抵触同性间玩笑般的暧昧,但顶顶烦她给出诸如我是男人她就嫁我之类的假设,尤其是她不分场合地见人就说,搞得我心里坦荡荡表情戚戚然,仿佛自己有多不想嫁人有多勾引良家妇女似的。
那顿饭吃得还算愉快,刘皓直到目送我进家门的那刻嘴角都是向上俏的。他跟个小孩一样,容易被一些简单的快乐所满足,我想单就这一点看,我俩还是合适的。
前脚进屋,后脚洪一峰的追杀电话也到了,催着我打开电脑收邮件,说把婚礼的时间地点发我邮箱了,还说这是他许诺替新娘同屋做一个月的司机后换来的劳动成果,要我千万珍惜。我核对了一下,内容和刘皓那张请柬果然一致,于是端了几回合架子,便不再逗他,答应说会选一件得体的礼物,然后把自己打扮得跟礼物一样得体地站到新娘面前送上祝福,至于千元大欧先不用汇,等他回国的时候连着我陪同犯傻的精神损失一起面酬好了。
最后我质疑了一下洪一峰的情报,问他人到底是结婚还是订婚,洪一峰斩钉截铁地说当然是结婚。我想也不排除对方为了让洪一峰死心故意把订婚说成结婚的可能,便也没有追问。
宴席当天,洪一峰一早又打来电话,紧张兮兮地问礼物准备没,台词准备没,是不是确定能去等等,我真想打击他说就这婆妈样连我都看不上,不过还是善解人意地忍了。那头又问要不要先发张新娘的照片过来免得我到时认错人,我想我还不至于那么老年痴呆,于是说也不差这几小时,还是直接见活的吧。
因为是星期六的关系,刘皓吃过午饭就来接我了,说先去看场电影,然后周炜让他四点必须到。洪一峰的事我没跟刘皓提过,也没必要提,好在拎包本来就大,就算装头乳猪做礼物,只要那猪不动不叫唤,估计他也发现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