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和她老公来北京看我。她老公看到我说你变化好大。我问他我是不是老了没以前漂亮了。他抱着儿子认真的点点头。菲轻轻打了他一下,责道:“这呆子!真是不会说话。你别介意,他就是这么个老实人。”我听出了她声音里的幸福,我庆幸自己当年还晓得拉上被子遮羞。有一刹那我怀疑他那时面对我的裸体也不会怎样。因为他当年就爱菲,他义务过来喂小狗就是为了接近他心爱的菲。
我能不确定,我不能确定没发生的事情。我只能怀疑,我怀疑世界上的男人还可以做其他分类。骑在我身上的不过是其中的几个杂种。
有一段时间我很变态。连着好几天,我跑到李司机女儿的学校里去。我隔着操场从远处恶毒的盯着她看。她已经上初二了,一举一动都带有些少女特有的羞涩。她长得很象她那个混蛋爸爸。有个同学和她说了句什么,她快乐的笑了起来。很好听的笑声。我不由想起在六年前,我自作主张替她向一个酒吧认识的陌生男人借样东西——一根插入她阴道的手指头。
我不知道如果真的借了,她现在还有没有这样快乐的笑声。反正我是很少笑的,我的笑容更多的用来表示嘲弄。
我恨她爸爸。但我已经行使过报复的权利了。他有罪,可他罪不至死。
如果菲有女儿,我会让她远离一切男人。还好,她生了儿子。我相信面前的这个女孩子被她爸爸保护的很好:他污辱了别人的女儿,所以他更懂得如何保护自己的。
我一天比一天想可乐。我想我是一天比一天爱他。有时候半夜我忽然爬起来,跑到他的门口去。在那里我更近的感觉到他的呼吸。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因为得不到而更执著,我只知道寒冷的夜里他是温暖我心口的披巾。
分别的第二个冬天,我又走进了那条熟悉的巷子。没有敲那扇紧闭的小门,我只是呆呆地看着。在少有的晴朗阳光下,我尝到了不熟悉的眼泪的味道。如果可乐这时候出现,我会告诉他我还爱他,我会把一切都告诉他:包括爱情包括伤痛。他没有,所以我认为这世界上根本没有上帝没有奇迹;空气中弥漫的只有讨厌的灰尘。如果说还有一方净土的话,那是我在心灵角落为可乐留的一个永远的空间。在我仇恨的心里有一部分是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