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摊上了一个美帝饭桶男票(205)

 
我摊上了一个美帝饭桶男票(205)
2016-07-29 17:16:38 /故事大全

所以作为饭桶的美帝们,即使是好(第四声)吃,也不一定有那么多的时间供给他们来慢悠悠的研究食谱的。不像中国,民以食为天,中国人在吃上一向是特别讲究的,舌尖上的中国不就展示了中国人在吃这方面是多么考究么。

我想起周维说的中国邻居,就问周维,那个中国邻居离这儿远不远。周维说还好,开车差不多也就十分钟不到的样子,但是走路的话差不多就是半个小时了。好家伙,隔了这么远的路,你给老子说中国邻居?你特喵的懂什么叫邻居么?但是想想,闲着也是闲着,咱们去逛逛呗。

嗯,没错,步行。

不晓得有多少人和我一样,会晕车是因为能闻见车子里那一股汽油味儿,所以会忍不住恶心,或者车子里本身就有异味儿的时候,就更忍不住犯恶心了。可是爸爸总跟我说,开车的人不会晕车,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原谅我是一个还没考驾照的孩子。

牵着手走在异国的小路上,哼着小调儿,这样的感觉是最好的。早晨微微落了一点儿毛毛雨,地面稍稍有点潮湿,不过也因为雨的缘故,让这儿的空气都清新了很多。

一路上的话题是熊孩子,我才知道,原来周维这小子小的时候调皮死了,而且最搞笑的是,这小子小的时候的梦想是当美国总统,我差点儿没笑抽过去,我说周歪歪同学,你去当美国总统的话,你们家请的各种各样的厨子估计就能把你的薪水耗光了。

周维憨笑着说,“只要家里有个像你这样的老婆,那就不用请厨子了呀。”

“美得你!谁要当你做饭婆?”我忍不住笑,他却呵呵呵的更来劲儿了。

半个小时的路程,因为有人的陪伴,显得也不是那么漫长,反而很短暂,聊着聊着,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聊了一些什么,就已经到了。

一家小小的中国餐厅,这会儿是刚开门的,但是还没开张。门口写着,开业时间是11:30-2:00,以及5:30-7:00,这会儿人家估计也就是开着门透透风。店里并没有人,只是偶尔传来一些锅碗瓢盆的哐当声,向人们倾诉着里面的忙碌。

周维站在门口喊了一声儿,“张叔,张婶儿。”还带着一丝丝儿化音,没笑死我。

里面一边中文答应着,就出来了一个面色十分和蔼微胖的中年女人,“原来是周维啊,好小子,大半年没见着你了。”说着,也注意到了周维旁边的我,“哟,小伙子不错啊,拐到一个中国姑娘当媳妇儿了啊!中国女孩儿不错,好好儿珍惜啊!”

“张婶儿好。”我微微笑着跟张婶儿问好,在这遥远的北美洲看到中国人,不禁感觉分外亲切。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这一瞬间真是这样的感觉。

“姑娘叫什么名儿啊?”张婶儿热情的问道,一边喊我们进去,一边就叫张叔泡茶了。

“我叫陈歌,耳东陈,歌曲的歌,湖南长沙人。”我说道。

张叔两口子是北京人,因为儿子来美国读书,然后工作在这边找的,媳妇儿也在这边找的,就移民来美国了。但是老两口子都吃不很习惯这儿的伙食,就干脆自己搞了个小饭店,说起来也不是为了赚钱,儿子媳妇儿赚的钱足够让二老好好儿生活了,也就是做做饭弄出点儿在中国的味道来而已。

张婶儿的皮肤还是保养得很好的,但是张叔的脸色就带着一股浑然天成的高原红了。原因是张叔倍儿疼张婶儿,张婶儿怕做饭油烟熏坏了皮肤,张叔就主动掌勺了,张婶儿只有在儿子回来的时候会下厨做饭。

老两口子似乎特别喜欢周维,从他们的嘴里,我也知道了很多周维的糗事儿。

比如周维以前为了上这儿蹭饭吃,周末总是跑来当刷碗小工,吃个饱饱儿的就帮张叔张婶儿洗碗,特别勤快。张叔张婶儿呢也不愿意亏待他,除了伙食之外,总是额外的给周维包点儿饺子什么的,还有结付清楚当天的工钱。

周维也说,一些简单的中文,起步因为对张叔张婶儿的喜欢,才学的。周维从中学开始就有选修中文,所以一直有点儿中文底子,来张叔张婶儿这儿打零工的时候,也能学到一些日常用语,还能帮店里的客人做做翻译,所以张叔张婶儿也特别喜欢周维。

中午我们是在张叔张婶儿这儿吃午饭的,我还顺当帮忙一起下厨了,周维也乐得帮忙,张叔直夸周维这孩子不错,满口京片子的跟我夸着周维。

张婶儿也是个可爱极了的人,用很简单的英文跟周维夸我说,“geisagoodgirl.”好女孩儿,这应该就是老一辈儿里面,夸人最好的方式了吧。

我和周维基本上在张叔店里待了一整天,开饭的时候帮着做饭,休息的时候帮忙搞卫生,颇有一种回到了长沙在父母身边的感觉。很小的时候,妈妈也和人家一起合伙开过饭店,我放学之后总是过去帮忙洗碗扫地的。做完事情之后,妈妈就关门带着我一起回家,偶尔在路上给我买个小零食,然后回家看我写作业。

因为遇到了中国人,所以在这遥远的美国,也就更加思念起家乡了。

张婶儿拉着我,私底下问我,“妹子啊,你怎么就舍得跑这么远来美国呢?家里人不会舍不得你吗?”

我抿着嘴,家里人是一定舍不得我的,我之所以这个时候愿意跑来美国,是因为我还不知道我和周维的未来,所以纯粹当做旅行一样的,就过来了。

我告诉张婶儿说,“这一次只是来美国玩儿的,跨国恋其实本来就不容易,能够走多远我也不知道,现在只是边走边看吧。”套用一句话,叫做且行且珍惜。

张婶儿叹息了一口气,“其实来美国这么多年了,我们还是挺想回家的,老家那边还有很多亲戚,但是却不能常常走动了。”张婶儿还说,“张婶儿是希望你能和周维这小子走下去的,但是说句实在话,跨国恋在一起真的很艰辛,妹子啊,你要真考虑清楚了,再做决定啊!起码,要考虑到你年迈的父母。”

这是来自一个年过半百的人,最朴实的看法,虽然有些残酷却的确十分现实,我自己也知道这一点:跨国恋,首先要考虑到亲人。

我说,“我也不知道将来怎么样,再看吧。”

临走的时候张叔张婶儿拿了一袋猪肉大葱馅儿的饺子给我和周维,说是谢谢我们帮忙,推拖不过我们就接下了。张叔说有空来玩儿,我和周维都答应了:他们不过也是在这遥远的异国,希望能有个熟悉的人陪着,多说说话罢了。

回去的路上,因为怕饺子醒了冻会坏掉,我和周维都走得很快,没有什么话语。

走着走着,周维忽然问我,“陈歌,将来,如果我们真的在一起了,你会愿意为我抛下中国的一切吗?”他忽闪忽闪的蓝色大眼睛看着我,在我猝不及防的情况下,就问了这个问题。

这是我们第一次,这么正式的聊到这个话题,而我竟然一时间愣住了,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他……

直面面对这个问题的时候,我是真狠狠地尴尬了一回,抱着手走在路边上,我想了很久,很久之后,才无奈的说道,“周维,我真的不知道将来怎么样。至少现在,我是做不出选择的,我有我的家人、朋友等等,还有我舍不得生我养我的土地。这个时候,我是真的无法选择的。”甚至,为了家人,我很有可能会选择放弃你。

后面这句话,我自然是没有说出口。

周维也尴尬了很久,才微微笑着,说知道这个时候很难做选择,甚至以后都很难做选择。所以,他会等时间为我们做出选择。

等待时间为我们做出选择,这听起来很消极,不是吗?但是除了这样,我们也想不到任何办法了。

回去的时候,交待老库克给带回来的菜也带回来了,我简单的做了个芋头青菜汤,做了个豌豆肉汤,还有两个其他的家常菜。一家子人吃饭,隔壁家小老头儿又过来蹭饭了,有这样愉快的时光,白天里沉重的话题渐渐地就被抛到了脑后。

吃过晚饭,两个姐姐都分别回去了,拥抱着说舍不得,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我说欢迎她们去中国,希望她们能来我家做客,家里有很多好吃的零食等着她们。

没错,提到零食的时候,周维又颇为怨念的看了两个姐姐一眼,惹得一群人哄笑。

之后的日子也没有再出远门,最远也就是去张叔张婶儿店里坐坐了,像我这种宅女子,就算是已经跑到了洛杉矶,一大堆的异国风情等着我出门,我也不愿意动:第一,我坐不了车;第二,我吃不惯外头的西餐;第三,我懒得出门。

周维也带我在附近的店里去吃过西餐,可是以前的我吧,也没去吃过,以至于刀叉怎么拿怎么摆放我都不知道,如果不是周维及时提醒,服务员差点就要过来收盘子了。

我宅在周维家的日子,才想起那天还买了一堆的红线,默默的就拿起一堆大小不一的红线,找了个挂钩,开始编中国结。粗绳子编中国结和主线,细绳子剪好了做穗子,然后问妮莎把平安扣要了过来,把平安扣系在中间,做成了一个衣服上的挂饰。

之前妮莎一直把平安扣放在项链上,然后卡在她的沟里,看得我也是挺蛋疼的。不过也可以看出来,妮莎很喜欢这个东西,现在我做了一番简单的装饰之后,妮莎就把它当做装饰别在腰间了。

周维是一直蹲在旁边看我编中国结的,然后嚷嚷着要学。我买的线有多,也就教他编了。编中国结还是以前中学时代的手工课,老师教的,学会了虽然中间也有忘记过,但是拿着一堆线慢慢的回忆,总归还是能记起来的。

周维一边笨手笨脚的缠线,一边颇为惊奇的目光看着我,“陈歌,陈歌,你还有什么东西是不会的?”

“啊?我不会的东西很多啊。我不会游泳,不会打球,不会的事情多了去了。”说着像是看白痴一样的瞟了他一眼,“你觉得我会什么啊?”

每次在这个时候,周维总是傻傻的憨笑,看上去特别好欺负的那种,然后说道,“你会做饭,会做零食,知道汉服,知道编中国结,你还教爸爸泡功夫茶,我觉得你知道的东西很多啊……”

自从老库克得了那套茶具和茶叶,虽然他比较喜欢喝冷饮,但是晚饭过后一家人凑在一起,他还是很乐意一起泡功夫茶的。因为我以前在茶艺协会待过一段时间,所以会一点点最简单的泡茶方法。

原本是妮莎想要学怎么泡茶的,无奈妮莎笨手笨脚,所以就老库克决定自己上了。看着一个一米八的大胖子泡功夫茶,虽然姿势不是那么优美,但是那种莫名的喜感却也挺有意思的,尤其老库克还一脸认真的模样。

我在美国的行程原本是定的两个星期,但是实际上没有待足两个星期,只有十天,我就准备返航了。

其实还可以多待两天再走的,但是我实在是一直宅在家不出门儿,妮莎和老库克都以为我很想家,加上那段时间他们说周末带我去好莱坞玩儿的,因为懒以及各种原因,我还是没愿意去。见我这个样子,周维就说如果我想家的话就早点儿回去好了。

我同意了,说好,省的到时候快过年了,回国都不方便。

来的时候我是提了个小箱子,没有提多少东西,回去的时候换了周维的大箱子提着,里面装着妮莎和两个姐姐给我选的一些很欧美风的衣服,还有几件电子产品。原本妮莎还给我买了一个很大的娃娃的,鉴于不好带的原因,也就留在了周维的家里。

周维一家三个人送我们去的机场,老库克都特意放下手里的事情,来送我。

到了机场,老库克的车已经停下,但是谁都没有开口说话。我顿了顿,用简单的英文说道,“卡洛很喜欢叔叔阿姨,谢谢你们这些天的招待。”

中西方的诧异很大,衣食住行哪一方面都有所不同,但是我在周维家的这段时间,除了开始的时候吃的不是很习惯之外,并没有感受到很多让我觉得不适应的异乡感。我知道,这其实也是无形之中,周维一家子对我的包容和理解,对于中西方差异的尝试性包容。

妮莎是最先忍不住开始哭的一个,她的眼眶从出家门的时候就是红的,听到我说这些的时候,妮莎已经双手捂着脸开始哭了,“卡洛,你一定还是会来美国的。哦,老天,多好的女孩子,我是真的舍不得……”妮莎一边哭着,老库克已经把妮莎揽在怀里了,这个平时爱和妮莎拌嘴的胖叔叔,这会儿却也十分柔情的低声安慰妮莎别哭。

妮莎的手指骨节十分明显,她虽然保养得比较好,但是还是掩饰不住有些皱纹。在哭的时候,这些皱纹就跟集合了一样,纠结起来,显得那么拥挤。

老库克眼睛也有点儿红,但是在人情世故场上打滚的老库克,还是比妮莎冷静多了。老库克只是牵强的扯出一抹笑,“卡洛,我可等着你回来做好吃的中国菜给我吃呢。你也知道的,妮莎做菜有多难吃。”说着,一边给妮莎擦眼泪一边自己抹了一下脸,“该死的,要是这个中国媳妇儿不走了多好,见鬼!”

比起这两个人的不淡定,周维倒是显得额外的冷静和放松,他一直是笑着看着我的,还轻轻的捏了捏我已经酸了的鼻子,说道,“我爸爸妈妈舍不得你,都哭了,你可别哭啊,不然我会把你扣在这里不让你走了的。”说着,又抱着手看着我,“寒假很快的,开学的时候,你可别在家吃太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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