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睡了，你自己看吧。”可我心里知道，像这样穿戴整齐地躺下，又怎么会是一个安稳觉。
他倚着床靠背换台了，果然不喜欢这种无聊的相亲节目。
而我睡觉轻，在太亮的灯光或是分贝过高的环境下都睡不着，这还要感谢高中时期曾患的精神衰弱。翻了两个身，实在没有睡意，索性睁开眼躺着看电视了。
“你还没睡着?”
“嗯。”
“我也要睡了。可以关灯脱衣服吗?”
“不可以。”我回答的很决绝。
“关上灯后，我只脱上衣，这样不行?”他貌似认为我有些不通情达理。
“好吧，那你自己脱吧。”实际上是我太敏感，理解错了，以为他建议我也脱。
灯一关，好像整个世界都安静了。楼道里的光透进来，依稀可以看见屋里的陈设。我紧贴着床边，仰面躺着。
“你靠里边点，这样感觉离我太远了。”一张标准的双人床，我俩却有一臂之遥。
“没关系，摔不下去。”我依然站在自己的角度打岔开玩笑。
“我可以抱着你睡吗?”
“不可以，又不是三岁小孩了。”
“你是讨厌我吗?”
我很怕别人这么问。只有舍掉尊严，极度渴望得到对方好感的人才会追问如此明了。而这话一出口，不只是把自己摆在了卑微的地位，甚至会在内心怀疑自己不够好。每当听到这样的问话，我心里总是一阵酸楚，就像对方是一个小孩子，只是希望得到你的一点点关注。可我又不能欺骗他，我需要在不伤害对方的程度上实话实说。
“不是，我觉得你很好。思维，口才，人品都很好。但是，不讨厌，就是喜欢吗?”作为从没恋爱过的人，其实我很多时候不知道什么叫爱。
“应该不是吧。”他想了一会儿，心中或许有稍许失落。然后躺平身子，拽好被子，貌似准备睡觉。
我看着窗外的灯光，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