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呆没带雨伞,没带钱包,没带手机,什么都没带。
以前,她的男朋友说,你怎么老不带伞啊,然后特意买了一把伞放在自己的包包里。
可是如今,美呆的世界,彻底沦陷了……
她躲在电话亭,哭了一夜,而她亲爱的男朋友,都没有出来找她……
第二天,美呆收拾了所有的东西,搬出了那个房子。
她把她辛辛苦苦布置好的房子,让给了背叛她的男朋友,然给了抢她男朋友的二房东。
走出那个小区的时候,美呆觉得特别悲壮,甚至有种残忍的快感。
她回过头, 对着那栋原本代表她梦想的楼层,竖了中指……
在找到新的房子之前,她住在朋友家,每天晚上,都很晚回家,在办公室一个人对着电脑发呆。
她用了一年才走出阴影。
所以,她对一切小三抢男朋友都保持着极端的仇恨。
关于小三的话题甚至不能在她面前提。
有了这样的经历,美呆后续的行为,都可以得到解释。
而且,都应该被原谅……
我和狐狸听完,谁也不敢先说话。
这样的一个故事,只是听听就觉得凄惨了。
真不知道这些城市里,有多少有伤的年轻人。
以前都觉得,这些伤口都是肤浅的。
而今天,我听着美呆说完,突然悲从中来。
每一个伤口,都是有来由的。
那天晚上,狐狸和美呆彻夜长谈。
我回到房间,打开电脑,无所事事,心事重重。
可能,从美呆身上,我们或多或少地都能看到自己吧?
谁没有被背叛过呢?
中学的时候,我喜欢一个女孩。
真的就是一见钟情。
我追了她半年,送她礼物,送她回家,写了一抽屉的情书。
在那段时间,我几乎变成了诗人。
写了很多酸腐的情诗。
最终,她终于在一个冬天的晚上答应我。
那时候,我第一次发现,原来女孩是如此美好的存在。
在此之前,我知道,女孩与我们唯一不同的只是她们是蹲着撒尿的。
还有,我一直认为,女孩上厕所带的纸巾是用来擦鞋的……
直到18岁,我有了一个姑娘。
连苦逼的高中生活都变得金光闪闪。
我们一起上自习,周末去她加做饭,拥抱,牵手,说很多没有意义的话。
她是一个男孩的初恋。
性幻想对象。
所有的一切。
可是就是这样一个女孩,在高考前夕,离开了我。
我以为她是要努力备考,可是,直到高考前一天晚上,我下晚自习,看到她跟别的男生走在一起,她的左肩曾经放的是我的手……
那种撕裂的绝望我至今记忆犹新……
情伤总是很难痊愈。
幸亏这世上还有狐狸。
也希望美呆能够很快找到她喜欢的人。
而我和狐狸也开始在我们的关系网中,给美呆物色相应的人选。
这一瞬间,美呆似乎变成了我跟狐狸的女儿……
靠,虽然这种感觉挺变态的……
但是确实如此,我们开始给美呆安排各种相亲。
一般来说,相亲这种事仅仅限于父母给剩男剩女安排。
而且,相亲是要面对巨大的心理压力的。
首先,相亲表示你单身。
我承认有人说单身贵族也挺有范儿的,单身多好啊,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可是,作为男生,你在打飞机的时候,难道不渴望身边有一个姑娘?
女生,你大姨妈折磨你的时候,你难道不希望有双大手给你揉肚子?
所以说,大多数单身的人都是虚伪的。
包括我。
单身其实伤肾。
其次,相亲危险系数太高。
对方可能是潜在的家庭暴力爱好者,也可能是你的小学同学,甚至可能第一次见面就渴望成为你的炮友。
炮友比男女朋友好找多了。
据说在简单粗暴的相亲现场,成为炮友的几率远远大于成为男女朋友的几率呢。
毕竟,约一次会,打一次炮,机会成本比正儿八经的相处要低得多。
相亲的目的很赤裸,相亲就是为了结婚,为了把女人变成孕妇,把男人变成爸爸。
这样带着如此赤裸目的的见面,吃饭,如同一场诡异的交易。
两个人面对面坐着,你来我往,待价而沽。
但是,现在我们的圈子就是这样。
如果我们一直封锁在每个人的小圈子里,大概只有以下几种结果:
第一, 男朋友永远是电动的,女朋友永远是充气的。
第二, 近亲结婚,生出来的娃都是阿甘。
第三, 广告部的创意员开始追求打扫卫生的阿姨,编辑部的编辑MM跟快递哥私定终身。
第四, 这个小圈子里所有人之间都有关系。比如你可能跟老板的表弟约会,也可能刚刚把创意总监的小姨子甩了……
是不是很可怕?
所以,我跟狐狸还是决定,发扬伟大的六部分离法,为美呆同学安排几次像模像样的相亲活动。
如果能成,功德无量。
如果不成,那也是天意使然,美呆至少有事情做。
于是,美呆轰轰烈烈的相亲开始了……
而在美呆积极帮助美呆安排各种相亲的同时,我和狐狸则继续这样有些平淡的交往。
到了第三次恋爱,我们都很难像第一次那样蓬勃热烈。
傻乎乎的整天捧着一颗心,磕磕碰碰,那只能是少年时候。
经历了许多爱情之后,出于动物的自我保护,我们都有所收敛。
可是这样一来,我们也很难去感知到对方最真实的内心。
虽然我们都发觉了这个问题,可是,我和狐狸没有人先提出来。
这就像是你跟你女朋友之间,总有一些禁忌话题是不能碰的。
就像狐狸的故事……
我们要了解一个人,总想了解她的过去。
因为她的过去构成了她的现在,构成了这个我们所喜欢的人。
一旦你决定敞开心扉去喜欢一个人,就特别想全方位立体化的了解她。
包括她的生活习性,她的一些小癖好,她的逆鳞,她例假的日期,她内裤的颜色,她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