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一回事啊,善郎不禁咬起嘴唇。我该怎么办?我不可能找到她男朋友然后替她传话,而且,为什么我非得为这种事情烦恼呢?明明是别人的事情,与我毫不相干,一个蠢女人被一个坏男人所欺骗,生下了孩子,这与我又有什么关系……
录音电话之后的那一天也在闪烁:“为什么你还没有来啊,从那以后我一直在等着你呢。小宝宝终于睡着了,我本以为她不会哭,不过毕竟是婴儿。还是会哭的。这可愁死我了。我事先在宝宝嘴上贴了胶带,把她藏到橱柜里了,不过小宝宝的样子有点儿奇怪,显得十分疲乏,一动不动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善郎听到这里,打了个寒战。一动不动是怎么回事?难道说……
他不禁吓出一身鸡皮疙瘩。
5
翌日,那个女人又留言了。光是看着黑暗中那一闪一闪的红色提示灯,高冈善郎就感觉心脏好像被冰冷的手钳住了一样。
“小宝宝一直在睡觉。今天一整天她也没哭过,奶水也没喝过。这是怎么了啊……”
拜托别再打来了,善郎都想把耳朵塞住了。我又不是她男朋友,凭什么非得受这种折磨?我不是个抛弃女人的坏男人!
善郎想到这里,赶紧把自己的声音录进磁带里:“我是高冈。现在不在家。请听到‘哔’的一声后留言——”
第四天,红色提示灯又开始闪烁了:“高冈是谁啊?高冈是你的本名吗?哦,我明白了,原来如此啊,所以我寄出去的信都被退回来了。原来你叫高冈,不是木村啊,以后我就叫你高冈先生了。”
胡说了些什么啊,善郎不禁开始怀疑自己的耳朵。她竟然还没有发现自己打错了电话,这个女人不正常。男朋友从她身边逃走,难道也是因为这个缘故?
还有一条留言:“喂,高冈先生,我想了一个好主意,既然你总不来,就把这个孩子邮寄到你身边吧。这样的话,你又能看到这个孩子的脸,又可以抱她了吧。不过我可不能全部都给你送过去,我也很疼爱这个孩子的,所以,我只给你送一半过去吧。”
啊?!只送一半?!
善郎的大脑顿时一片空白,他被脑海中掠过的一幕恐怖的景象,吓得不禁一股胃液涌上胸口。
他想到,通过电话号码可以调查出来居住地址的吧?
6
从那以后,整整一个星期,善郎一直被胡思乱想折磨着,惶惶不可终日,甚至都有过搬家的念头。不过,并没有邮递员拿着危险的包裹前来,录音电话在那之后也没有录入任何留言。
那天也是,善郎回到家,录音电话的提示灯并没有闪烁。善郎不由得松了口气,换下被汗水濡湿的衬衣,这时,玄关响起了门铃声。
善郎的心脏吓得怦怦直跳。
住在隔壁的女人手里捧了一个四方的纸板箱——上面缠了厚厚的胶带,箱角已经磨破了。“今天傍晚,这个送到你家了,你不在家,我就先替你收下了。”
善郎双手微微发抖,接过纸板箱后,用怀疑的目光瞅了它一眼。女邻居已经回去了。
善郎凝视着包裹,他战战兢兢地把脸贴近,闻了闻气味,没有腐烂的臭味。他又摇了摇箱子,的确,箱子里面有球状物品在滚来滚去,散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气息。
他大叫一声。把包裹扔在了地板上,善郎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啪嚓”一声摔破了。
这该怎么办啊,她真的给我送来了。
善郎瘫软在地上,根本没有把箱子打开的勇气。要是这里面真的是那个玩意儿的话,警察肯定会传讯我,记者说不定也会蜂拥而至。然后整个公寓会流言四起,说不定最后大家都以为箱子里那个婴儿的爸爸就是我高冈善郎呢。
对了,把它扔掉吧,连打开都不用,直接把它扔了。善郎就好像犯罪者一样,心怀忐忑地穿过走廊,按下电梯的按钮,他手中的箱子里,有个球状物体在滚来滚去。
就在这个时候,善郎房间里的电话响了。刚响了两声,就转入录音留言功能了。
“是我。我叫山野令子,和片濑真纪小姐是短期大学的同学。一直以来给你打了那些奇怪的电话,非常抱歉。真纪她给你打了好几次电话,可是一直都没人接,你也不跟她联系,真纪很沮丧,所以我们就想惩罚一下你。不过,恶作剧可能有点儿过火了,我正在深刻反省。所以,我就给你寄去了我家自己种的甜瓜,作为表达歉意的赔礼。大小和小宝宝的脑袋差不多。很甜哦,听到这个留言后,请立刻给真纪打个电话,她可是一直都在等着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