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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游一次湖,我就沉船
再共一把伞,我就死亡。
匆匆穿上衣服的时候,满脑子都是这句话。记忆中似乎是某个诗人的。放在此时此刻,我或许是想再沉沦一次,自己就会走出迷惘吧。
经过隔壁的时候,我又听到了那种声音,心里不禁感叹这对狗男女的战斗力可够强悍的,按照我的粗略估计,大概有来四个来回了。只是不知道等会小妹上楼后听到,又会作何感想呢?
马路边有一辆车,似乎还亮着灯。我正在四处展望看小妹在哪里,却看到车窗摇了下来,小妹正冲我招手。我走过去,以为她还没有给司机车钱,准备要掏钱时,小妹却示意我上车。
我有点疑惑地打开车门,坐在了后座上。小妹今天穿一件T恤,下身是条短裤,我一眼就看到了她的胸脯,应该不小。借着路灯的光芒,能看到一双白腿。她的身材还是不错的,我不由的咽了口水,想象到片刻后这具身体就会在我的的身子底下婉转呻吟,我的心里的渴望越发强烈起来。
车却发动了,我奇怪地咦了一声,问,小妹,怎么,你这是去哪里?
小妹狡黠地一笑,我带你去个好地方,你去了就知道了。
我心里还琢磨着这小东西难道还另有根据地不成,但看到她那张光滑如玉,一副纯洁的脸,又觉得怎么也不大可能。
我只好说了声,好吧,一边伸出手去搂住了她的肩。她的脖子里挂着MP4,耳朵上还塞着耳机。哆嗦了一下,想避开,但又没有躲避,一个耳机从耳朵中滑落了,她紧张地一手抓住了线。我心里暗笑着把手放在她裸露的胳膊上,轻轻地摩挲着,这一刻我能感觉到小妹肌肤的光滑,同时,也伴随着一丝颤抖。只有处女才会有这种感觉,我立刻断定,小妹还是片没有开垦的处女地呢。想到这个,我立刻感觉有一股火开始渐渐在胸腔中燃烧,忍不住侧过头就想吻她了。
小妹往旁边躲了躲,说,大叔,我给你听首歌吧。
她毕竟才18岁,而我已经28,这么快直奔主题,我多少还有点不好意思,便点了点头。
她把离我近的那个耳机塞进了我的耳朵,又调出了一首歌。耳机是索尼的,效果非常好,这是一首我没有听过的歌,当忧伤的音乐瞬间响起,我突然之间便安静了下来。这个世间总有一种声音会瞬间穿透你的心扉,后来我才知道,这首歌叫《有没有人告诉你》,是今年的快乐男声中,一个叫陈楚生的人唱的。
当火车开入这座陌生的城市
那是从来就没有见过的霓虹
我打开离别时你送我的信件
忽然感到无比的思念
看不见雪的冬天不夜的城市
我听见有人欢呼有人在哭泣
早习惯穿梭充满诱惑的黑夜
但却无法忘记你的脸
有没有人曾告诉你我很爱你
有没有人曾在你日记里哭泣
有没有人曾告诉你我很在意
在意这座城市的距离
窗户霓虹闪烁,午夜三点的城市正在沉睡。窗外不时有车辆呼啸着疾驰而过,像碾过心脏,突然一阵生疼。想想我跟赵艳毕竟七年了啊,七年的爱情,说完就完了。如果我们从大一时就开始孕育,七年后的种子至少已经是幼儿园小班,虽然上大学时还不允许结婚,但我们那时候没少幻想这个问题;如果我们三年前刚毕业就结婚,或许在平稳日子的滋润下,再借着中国这两年经济的高速增长,我们或许已经有房有车,步入中产;再或者,当以往的某个时候她缠着我,我们终于结婚,那我可以很理直气壮的抓起电话,告诉老娘你儿媳妇怎么怎么的。而现在,她老人家对儿媳妇望眼欲穿,每次电话都同一个内容,让我赶紧带赵艳回家给他们看看,把事情给办了。可怜她老人家一生英明,至今还蒙在鼓里,不知道我跟赵艳分手已经三个月零六天。
赵艳,你好吗?
我闭上了眼睛,终于忍住了眼角的那一丝湿润。我没有流泪,但她走后,世间再无飞花细雨。
音乐依然响着,我突然感觉MP4里似乎只有一首歌,心里略微闪过了一丝疑惑,但却没有多想。小妹感觉到了我的异常,偏过头问我,大叔,你怎么了?
我说没什么,歌曲很好听。扭过头去,一排灯火一闪而逝。在这个城市中,有一盏温暖的灯火曾经属于我,我无意中把它熄灭了。爱情的火焰呵,此生它还会为我燃起么?
我不知道。
静静地听着,车内突然寂静。其实一直就寂静,但我终于完全沉浸入了这种氛围。北京——这座不夜的城,荒凉的城,繁华的城,落寞的城,它接纳了无数像我这样的异乡人,这一刻我在它的怀抱里疼痛。忧伤放旷,一腔愁绪,陪伴我的一个整整小我十岁的女孩,我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悲。
把头低下去,再低下去。靠近我,抱着我。小妹,让我就这样安放这一颗破碎的心灵,好么?
车停了,我有点不情愿地睁开眼睛。这一刻忽然想到永远。
小妹说,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