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重的叹息就像锁在我心上的锁,将我牢牢地束缚住。
就这样我们坐了许久,安灿便领着大夫前来。
天印楼半躺在那里,侧着头道,“不是说过了么,不用请大夫,你是不是听不懂我说的话?”
安灿还是个小孩子,一听这话,急的满头是汗,想是刚刚走得急的原因,大夫也出了一头的汗。
我拍着他微微喘息的背,道,“好歹也来了,看看吧。”他闭着眼睛不予理会。
先生很少这样对我不理不睬,我一愣,心里便不觉地委屈了起来,撒这性子道,“大夫,你给先生看病,不用理会他。”大夫抹了一把汗,正准备上前,却见天印楼将枕头摔下,陶瓷做的青花枕头砸在地上,梆的一声,碎了一地。
一片碎磁飞了过来,溅落在我的手上,一下就没了进去,刹那间便滴了一地的血。安灿见我这幅模样,忙要惊叫出来,我默不作声地摇了摇头,示意他和大夫随我出来。
先生依旧是躺在床上,对我们的出门不理不问。
刚刚光顾着不想让先生担忧,一出门便感觉手臂胀痛地慌。安灿忙道,“七姑姑,不妨事吧,还有没有伤到其他的地方?”
我摇摇头,其实不疼。
只是心里面有些疑惑与委屈。
看着大夫仔细地帮我上着药,突然就想起那些时光,我刚刚被林打伤的那一阵子,先生想要帮我上药,却不成想我伤的是左肩,就像人们都说的男女授受不亲,先生那时候是涨红了脸帮我上的药。每当想起那些时光,便像是储藏在地窖里的老酒,舍不得喝,只是隔那么一段时光,便去看看,闻闻它散落在空气里的芬芳。
安灿看着我欲言又止的样子,犹豫了半天,最终道,“七姑姑,你不要生二爷的气,二爷挺在乎你的,这次许是生病了心情……”我打断他,道,“不妨事,只是我受伤了这件事,不要告诉二爷,我怕他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