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曲歌后悔:要是服从分配,就不会给自己和别人添乱。她经受不住这精神刺激,精神失常了。服务员小苏找到刘淑君,刘淑君吓坏了,她把曲歌送到精神病院治疗。曲歌稍有好转,见到刘淑君就又失去理智。
刘淑君为曲歌治病花了一万多元,病总是好了犯,犯了好。
刘淑君几次想派人去找曲歌的父母,马上又打消了念头。她觉得自己作了孽,气死了丈夫,气疯了曲歌,曲家人一定不会饶她。她想等把曲歌的病治得差不多再说。
曲歌的病有所好转,刘淑君把她接回家养病,还雇个小保姆照顾曲歌。一天,曲歌又犯病,乘小保姆不注意跑了。
事有凑巧。曲歌的父亲曲长发,开着小四轮拖拉机到哈市卖菜。车到先锋路,被曲歌截住,曲长发觉着这疯女面熟,仔细一看,竟是女儿!
曲歌根本不认眼前的父亲。曲长发老泪横流。把女儿拉回家……
刘淑君派人四处寻找曲歌,还在《新晚报》刊登寻人启事,有人看报后给她打电话,说7天前,疯女在先锋路被一个自称是她父亲的人拉走了。
刘淑君去宾县找到曲歌的家,讲了事情经过。曲长发是个通情达理的人,觉得这事的起因虽怨刘淑君,可人家并没虐待曲歌,再说人家为她治病,花了那么多钱。刘淑君要是不管,不上门来说,咱上哪知道是这么回事。经曲长发规劝,老伴才放弃告状的打算。没过几天,刘淑君又来曲家,她想把曲歌领回哈尔滨,准备去南方找名医给曲歌治病,曲歌的父母同意了。
曲歌在刘淑君家没住几天,病又加重,把家具上的玻璃全给砸碎了。刘淑君不得不让曲歌单独住在一个空房间。一天夜里,曲歌趁小保姆去卫生间,溜进刘淑君卧室,拿起床头的台灯,将熟睡的刘淑君砸得头破血流,小保姆赶来,曲歌已开门跑了。刘淑君被砸成严重的脑外伤,昏迷不醒……
五
刘淑君、林正安都是上海人,1963年大学毕业分配到哈尔滨,在哈市没有亲属。刘淑君住院后,公司人心涣散,刘敏这些天鬼鬼祟祟,刘淑君的司机也不知把车开到哪去了。对这种趁火打劫的行为,小保姆非常气愤,到公安部门报了案。
原来,刘敏已从公司的银行账户上,支出现金10万元,公安部门把她抓获归案。刘淑君的汽车也被追回。经过清点财物,聪明的小保姆让公安部门把公司的财物存起。又把情况通知了刘淑君的儿子林虎。
刘淑君在医院躺了半个月,不见好转。小保姆一直惦念着曲歌,她回到刘淑君家,找到曲歌家的地址,给曲歌家写了一封信……
六
曲歌跑出林家,流落街头,又被老乡发现送回宾县老家。接到小保姆的信,曲歌父母才知道曲歌惹了大祸。
曲长发和张秀兰来到哈尔滨,见躺在床上的刘淑君,心里十分难受。小保姆建议把曲歌接回哈尔滨。刘淑君没出事时,曾经跟她讲过,江苏有一家医院能治曲歌的病,并说过一段时间,让她陪曲歌去江苏治病。她找到了那家医院的地址,对曲长发说:“先给你拿两万元钱去江苏给曲歌治病。”
刘淑君住院人事不省,这钱是小保姆决定替刘淑君拿的,老实善良的曲长发老两口不敢收钱。经小保姆再三劝说,曲长发同意领曲歌去江苏,让老伴留下和小保姆倒班照顾刘淑君。
刘淑君的儿子林虎正好临近毕业,跟学校上老区社会调查,知道家里变故,乘飞机赶回哈尔滨市。一次,林虎无意中见到一篇报道,说哈尔滨市道外神经专科医院的医生董晓,治好了几个植物人……
林虎找到董晓,请他为母亲诊治。
那边曲长发领曲歌来到江苏常州102医院,经过采用先进的医疗方法,曲歌病情有明显好转。曲长发把这一喜讯写信告诉老伴,信中还说,让再寄两万元。老伴心急如火。她想回去把家里的小四轮拖拉机卖了,可那根本不够。想把这件事告诉林虎,又不好意思开口。
善良的小保姆好人做到底,她把曲长发的来信拿给林虎,为曲歌妈出主意:“那两万元先别说,这回你向他借两万。”
林虎看完信,高兴地说:“总算能救好一个。”曲长发老伴抽泣着:“可还需要两万元钱……”
林虎说:“大婶,哭什么,别说两万,能治好病,花10万也行。钱是人挣的,只要人好了,还愁没钱。”
曲长发老伴不由自主地跪在地上:“我代表全家,谢谢你了!”
“大婶,别这样,要是没有我家,曲歌也不能落到今天这个份上。我家花钱也是应该的,这也是赎罪呀。”
林虎去银行取出10万元,给曲长发寄去3万……
七
在专家的精心医治下,刘淑君苏醒了,她睁开眼睛,能认识眼前的人,对过去的事,她还记忆犹新。突然,她哭出了声:“我对不起林正安,对不起曲歌……”
刘淑君恢复得很快,能坐起来,能下地慢慢行走。曲长发老伴把刘淑君接到自己的宾县农家调养。
她经常搀扶刘淑君在外边散步,给她做农家饭菜。刘淑君能生活自理了。却不能再主持公司工作,林虎只好留在母亲的公司担任总经理。
曲歌经过治疗,恢复了正常。
刘淑君想让曲家搬到哈尔滨来,林虎也希望曲歌能到公司来当自己的助手。曲歌来到林虎的公司,两人在接触中,逐渐产生感情……
刘淑君不同意,曲歌哪都好,就怕她旧病复发。林虎说,她这病也不是先天的,只要治好了,是不会再犯的。
林虎忙于事业,曲歌一边做生意,一边在哈工大读研究生。
一晃7年过去,林虎和曲歌都30多岁了,在刘淑君再三催促下,才想起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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