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夏春风、易倩莲陪温丰泉和顾海洋来到医院。严夏借助B超,通过体外卵巢穿刺手术,从温丰泉的卵巢里取出了发育成熟的卵子,又将顾海洋的精子取出,与精心桃出的卵子一起放入培养器皿内,等结合成受精卵后再进行试管移植。两天后,易倩莲来到医院,严夏把培育成功的胚胎移入到易倩莲的子宫内。
移植手术这么顺利,温丰泉激动得泣不成声。顾海洋也高兴得像个孩子似的,一把抱起温丰泉,在空中转了几个圈,不住地欢呼:“泉泉,我们就要有孩子了,好人有好报啊!”夏春风看到两人的这高兴劲儿,直对着易倩莲伸大姆指,他发现易倩莲眼里也泪光闪闪。
夏春风对两家合作生子的事情作了周密安排:易倩莲预产期前一星期入院待产,这之前,她照常上班,照常在家休息。他还特地请了个保姆,专门从事孕妇护理。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孕期已过了四个多月。这天夏春风和温丰泉把易倩莲送到医院进行孕检。医院里人很多,他们刚走到妇产科门口,忽然听到一阵“抓小偷”的声音,他们连忙把易倩莲往妇产科里送,谁知道易倩莲正好被从妇产科里疯狂逃出的小偷撞倒在地。夏春风立马跑上前去扶易倩莲,发现易倩莲的下身流了一滩血,他于是大喊救命,一边连忙把易倩莲送进病房,温丰泉和随后赶到的顾海洋焦急地在病房外等待。温丰泉双手合拢,口中喃喃道:老天爷,可千万别弄出什么乱子来。
好半天,医生从产房里出来,温丰泉和顾海洋迅速围上去,连声问怎么样,医生神色凝重地说:“对不起,大人得救了,孩子没能……”
温丰泉不顾一切地冲进产房,但她只看见一个血肉模糊的死婴,她一把抱在怀里,轻轻地抚摸着,亲吻着说:“乖乖,我的孩子啊!我的孩子啊……”
顾海洋的心就怦地踢了他一脚,他忍住剧烈的心痛劝导温丰泉。可温丰泉把死婴抱得更紧,紧张地说:“你是谁?不要抢走我的孩子!”顾海洋强拉硬扯才把她弄走。
半晌,易倩莲从昏迷中醒过来,她一看这架势,仿佛明白了刚才在医院发生的一切,抓紧夏春风的手问:“丰泉呢?她怎么样?”心如刀绞的夏春风告诉了她。易倩莲叹息不止。
几天后,身体恢复的易倩莲出院了,来不及回家,就和夏春风去温丰泉家看望。
温丰泉像不认识她们似的,只抱着一个布娃娃,还边抚摸着布娃娃的脸边念念有词:“乖乖,我的孩子啊!我的孩子啊!”易倩莲心里像刀子捅了一般的痛楚,她试着上前接过布娃娃,可温丰泉像被虫子螫了一下地惊叫着躲开。
“她怎么就这样了?多可怜啊!”易倩莲声音哽咽,转身对顾海洋说:“海洋,真的对不起……”一脸疲惫的顾海洋眼里噙着泪,摇头无语。
夏春风和易倩莲无可奈何地告辞回家,一路上他们商量带温丰泉和顾海洋去台湾散散心,看看阿里山和日月潭,也许温丰泉就会好起来。
可要命的是,自那天以后,顾海洋的电话怎么也打不通。夏春风和易倩莲疑惑不解、三天后的上午,夏春风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说有事找他。夏春风按照对方说的地址开车去了,他一眼看见了温丰泉,她仍然和上次一样,抱着她的布娃娃念念不忘。可站在她身边的不是顾海洋,却是一位近60岁的大妈。
夏春风正疑惑间,却听见大妈说:“今天上午,这个姑娘和一个小伙子来到我这里租房子。房子收拾好后,小伙子要出去一趟,她给我一个电话号码说:‘大妈,我出去办点事,有事您叫我!’我答应了。可小伙子走了大半天不见回来,我到他们的房子里看那个姑娘,这才发现她有点毛病,我连忙按这个号码打过去,以为是那小伙子,不想是您,您是她什么人呢?”
“哦,大妈,我是她哥!”夏春风边说话,边在自己的手机里翻查顾海洋的电话。可打过去时,听到的分明是——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停机。他感觉有些不妙,就抱歉地对大妈笑笑说:“大妈,还得麻烦您照顾照顾她,我去去就来!放心,我绝不骗你!”说完,也不等大妈表态,提脚走了。
夏春风迅速来到了温丰泉家,顾海洋不在,只有一位打扮入时的摩登女郎。他问:“你是谁?这不是顾海洋和温丰泉的家吗?”女郎咯咯一笑说:“不错,两天前是,可今天顾海洋把这房子卖给我了!”夏春风吃惊得差点跌倒,一种不祥的预感充满了他的心,他深一脚浅一脚地离开,又马不停蹄地赶到出租屋,仍然不见顾海洋。他这才知道。顾海洋逃了,他在心里对自己说:怎么就扛不住了呢?顾海洋可真是个孬种。
夏春风这样想着时,就对大妈说:“大妈,我们不租房子了,我带她回去住,也好有个照应!”大妈奇怪地看着他,又看看温丰泉,连连点头。
夏春风带温丰泉回到家时,易倩莲奇怪地问他。夏春风把事情经过告诉她,易倩莲吃惊地瞪大了眼睛,旋即又语气平和地说:“好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就让丰泉住我们这,另外我们还给她治病!”夏春风先是一愣,继而连连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