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难觅

 
男人难觅
2017-04-10 13:08:21 /故事大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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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有一句话,男找女隔座山,女找男一层纱。意思是只要是一个女人找一个男人就比较容易,但是这句话搁在现在不那么好使了,阿珍这已经是被第五个男人拒绝了,她对男人已经有些绝望了。

阿珍四十多岁年纪,模样还马马虎虎,身材娇小,职业是物业公司清洁工,不过她没有上班,而是把物业公司安排给她的打扫厕所转承包一个农民,物业公司每月给她的工资是1700元,她以900元转包给农民,从中赚得差价800元过日子,女儿出嫁了,她的日子过得紧紧扣扣,一个人日子孤独寂寞早就想找一个男人慰藉她那颗孤独的心,同时让她手头宽裕一些,不过这只是她的一厢情愿,如今的男人可不是她想象的那么简单,因此,难以如愿。

阿珍的丈夫阿忠原先一家工厂食堂里的管理员,算不上领导干部,因为没有级别,还达不到科级,也没有所谓的待遇,按文件规定只有科级干部以上的人才能享受科级干部补贴,如电话费乘车费招待费等等,也没有兑现奖,到年底科级干部能拿到几千元兑现奖,处级干部能拿到十万元兑现奖,局级干部能拿到几十万甚至上百万,阿忠只能干瞪眼。但是阿忠管理的职工食堂却是一个肥缺,购买饮食材料是在农贸市场进行的,价格并不固定,因此其中水分很大;领导们来宴请客人一桌酒菜也是由阿忠报价的,领导只管签字画押,这里面又有一笔油水;同时,阿忠把职工食堂里的好烟好酒海参鲍鱼等珍贵食材也偷偷拿回家。如此一来阿忠实际上比一个科级干部收入还要高,夫妻俩感情也很好,如果日子就这么过下去阿珍也是天底下幸福的女人之一,她时常跟一帮女人闲聊,开口闭口都是我们家阿忠或者说我们家老公如何如何,比如说,很多人家装修房子地面都铺一层瓷砖,阿忠家里铺的是美国红松原木板,那是美国来料加工产品的包装箱板,你想这样的事情除了阿忠谁能办得到?那一帮闲聊的妇女立刻就只能在心里暗自埋怨自己丈夫的无能,立刻就显示出比阿珍矮了一个头。

阿珍四十岁那一年,阿忠突然病倒了,送到医院一检查,医生把阿珍叫过去对她说:“你丈夫病情比较严重,估计是食道癌,当然我们需要做进一步检查才能确诊,你要有思想准备。”

阿珍从医生办公室出来两腿发软,差一点没栽倒在地上,倒是阿忠显得出奇地镇定伸手扶住了自己的老婆他对阿珍说:“我早就知道迟早有这么一天的,你知道结婚的时候我滴酒不尝,现在我一餐能喝下一两斤酒,在那个位置不易啊!科长来了你要赔,处长来了你也必须陪,局长来了你更得舍命陪,我喝不下酒就想办法,用手指头抠喉咙,把喝到肚里的酒抠出来继续陪领导喝酒,我早就发现自己胸部有一个硬块,只是不敢往坏处想,更不敢来医院做检查,我怕一旦检查出来了,自己就活不了几天了。”

阿珍听了阿忠的话才知道家里的那些个不义之财是丈夫赔上性命挣来的,现在说什么也晚了,早知如此要那些不义之财做什么呢?不是人们常说平平淡淡才是真吗?她拖着灌了铅一般沉重的双腿搀扶着病重的丈夫走进了手术室。

其后的一个多月里阿珍整日陪着阿忠放疗化疗,但是阿忠却日渐消瘦,最后的日子是靠吗啡维持的,一会儿不注射吗啡,阿忠就疼得像杀猪般的叫唤,阿忠可以说是受尽了折磨最后才死的。阿珍现在才明白大官大贪小官小贪,无官也贪终究不是什么好事。

阿忠死了之后,阿珍觉得自己还年轻,应该再找一个男人过下半辈子,阿忠住医院期间她结识了一个女病人阿惠,阿惠患直肠癌,阿惠的丈夫钟响五十多岁,听说是一个副处级干部,后来阿惠跟阿忠先后都死在了医院,阿珍就想找钟响,她把自己与钟响做了一番比较,钟响有权,但年纪比较大,不久也要退居二线了,自己也还算漂亮,两个人应该差不多,她找熟人从中说合,谁知钟响一口回绝了,这是她碰的第一鼻子灰。

保险公司张科长老婆跟着大款跑了,到了广州才给张科长打电话说以后不会回来了,张科长气得差一点没吐血,阿珍觉得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张科长正缺女人,而且俩人年纪也差不多,她直截了当去找张科长,可是张科长正在痛恨女人,他说:“他妈的,你们女人怎么这样?这山望着那山高,拣高枝,我虽然只是一个科长,我吃不愁穿不愁,不就是少两个臭钱吗?你死了用钱把你埋着呀?”

阿珍被莫名其妙的骂得晕头转向,看来张科长受的刺激太大了,没准以后神经都会出问题,算了,权当自己什么也没说,死了这条心吧!

阿珍到底是有心人,留心观察周围的人和事,附近中学刚聘请了一名教师李德林,五十来岁,单身一人,听说正在找对象,她经人介绍与李老师认识了,一起吃过一回饭,李老师还把她按在了床上……

她以为这一回八成就行了,谁知李德林说出一番话来让她吃了一惊,李德林说:“我是强奸犯,强奸女生被判了八年有期徒刑,老婆跟我离婚了,我现在一没工作,二没房子,我想结婚但是你不合适,一个月几百元还想我养活你恐怕不行,我现在挣钱除了过日子买养老保险就没有剩余了,你还是去找别人吧!”

阿珍哭笑不得,白白让人沾了一回便宜。

阿珍找的第四个男人是一个医生叫桂生,2001年夫妻俩都协议解除了劳动合同,桂生凭着自己还有些手段就到外地打工去了,先是在海南岛当性病医生,后来被政府取缔,他又跑到上海去给人扎针灸,日子倒也能打发。他老婆没什么特长就到野鸡岭去卖淫,后来患艾滋病死了,如今桂生已经拿到退休工资了,偶尔在家里给风湿骨痛病人扎扎针灸,赚点外水,日子挺好过。但是桂生也不想要阿珍,他说,他对女人没兴趣。

阿珍找的第五个男人是一个工人贾华,前几年贾华的老婆协议解除了劳动合同就到昆明打工去了,谁知那儿温和的气候,秀丽的风景迷住了她,她干脆在哪儿找了一个男人过期日子来了,贾华在家里左等右等不见老婆回来,专程跑到昆明去了一趟,老婆是找到了,但是已经成了别人的老婆,他只是拿到了一份缺席判决的离婚书,他灰溜溜地回来以后整日里萎靡不振,不上班就酗酒,终日里醉醺醺的,阿珍以为只要他重新获得爱情就会振作起来,可是贾华恨透了女人,尤其是讨厌那种带着某种目的的女人,很显然阿珍是希望贾华能养活她,现在几百元一个月日子是没法过的,因此阿珍找男人就真的成了老大难,她曾经以为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有的是,就像坛子里捉乌龟——手到擒来。谁知这个认识与现实是千差万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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