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节碑(4)

 
贞节碑(4)
2014-05-12 21:37:06 /故事大全

在一边擦眼泪的那个独手老太太,见人们手中的铁锹即将挥动,急忙喊道:“慢!我还有话要说。”

独手老太太满眼泪花,勾腰对站在坑下的王春花说:“娃儿,阿婆看你这样去死,心里难受,千不该万不该,你不该做下那丢人现眼的羞耻之事!这不仅违背伦理,还败坏了门风,事到如今,一切都已无法挽回了。阿婆知道,现在你心里一定还有很多话要说,我想让大家听听。”

这时,王春花抬起头,大声问道:“阿婆,您也是女人,几十年寡居,您还用问我吗?青灯荧荧,孤眠独宿,个中的矛盾和痛苦,实在是难以想象,也是外人难以知晓的,您应该知道我们这种女人活在这个乱世上有多难!”

独手老太太擦把泪,说:“知道,阿婆咋会不知道?守节太不容易,太难啦!可再难也得守啊!”

王春花柳眉怒竖,说:“我的冤屈比天大,比海深,可我不想为我这一生再说什么了。我现在只求一点,下辈子当猪当狗,当牛作马都成,可再也不做女人了。”

独手老太太说:“娃儿呀!做不做女人,阎王老子他不会依着你,他要是还叫你做女人呢?”

王春花突然提高了声调,几乎是呐喊道:“那我就不再做好女人,我要做杀人放火的坏女人!”

这句话使戴眼镜的白胡子老头恼羞成怒,吹胡子瞪眼,大声训斥道:“胡说八道,辱没操德!厚颜无耻,伦理丧尽!都是混账话!小子们,咱们不能容她继续污毒这个世界,动手!快快动手!”

义愤填膺的汉子们立刻锹舞土飞

香雪只感觉毛骨悚然,浑身打颤,再也不敢看了,一手蒙住眼睛,一手使劲拉住母亲,催道:“娘,我怕,咱们不看了,回去吧。”

香雪与母亲默默地走在回家的路上,走了好长一段路,母女俩谁也没说一句话。自从那天之后,香雪似乎一下子长大了许多。

几天后,香雪听说张家集那天被活埋的女人当晚被人挖了出来,可能没有死,因为一直找不到其尸首。人们猜想那一定是温华算干的,可他们去了哪里?在干什么?谁也说不清楚。这消息使香雪心里的难受消除了许多,当时在现场她就感觉那样太残酷、太可怕,她十分同情那个可怜的女人,不管那个女人有什么样的错误,她都不忍心看见那种死法。但她又弄不明白,好端端的一个女人,干吗非要偷人养汉子?身上被绑着破鞋、插着牌子游街多丢人啊!被活埋是多么可怕呀!她暗下决心:自己这一生绝不偷人养汉子,一定要做个像独手老太太那样的贞节女人,让人们高抬着,也要大家纷纷向我献花、披彩、送茶,也要让后人为我立贞节碑!

第二章

惹祸端皆因红颜

那时乡间有句家喻户晓的民谚,也是人们代代相传的祖训:“薄地丑妻兴家之宝,肥田美女惹祸根苗。”香雪没想到,她的祸根是自己十五岁那年种下的,长相俊美是她惹上祸根的根源。

阳春三月,香雪提着竹篮去自家菜园摘菜。眼见大好春光,心情舒畅的香雪一边摘菜,一边轻轻地哼起了乡间小调,根本没有察觉到篱笆外的小道上已走近一个男人,这男人正是她家的东家——杜家台的财主杜二才。杜二才五十多岁,有钱有势,日子过得清闲,常在村里走东家串西家,游手好闲。此时,见眼前的香雪楚楚动人,杜二才不由得心花怒放,贼眼里转瞬间露出了贪婪,便不怀好意地凑了过来。

香雪被突然出现的杜二才吓了一跳,见他一副色迷迷的样子,不禁脸红心跳,只好把脸深深地埋在菜畦里,恨不得有条地缝钻进去。

杜二才眯着一双老色眼盯了香雪好一阵,见她一直没敢抬头,知道她已经羞得魂不附体了,但光天化日之下,他也只能到此为止。就在杜二才转身的那一瞬间,恍惚中,香雪感觉篱笆外飞进一个明晃晃的东西,刚好掉在自己脚边。香雪吓蒙了,不敢看那是什么,只听见杜二才“嘿嘿”地淫笑了两声。

等杜二才走远,香雪抬起头一看,原来,掉在她脚边的是一块银元,大人们叫它“袁大头”。记得五年前,她跟母亲在张家集赶集,看见有钱人持这样的“袁大头”在货摊上买花洋布、香喷喷的油饼。那时,她曾羡慕得直流口水,心想,我要是有一块就好了,那样自己也能买到好看的花洋布和香喷喷的油饼。这会儿,当她脚边真的“天降”了一块时,她伸了几次手都没有胆量捡起来,同时她的内心也始终挣脱不了它对自己的诱惑。她偷眼环顾四周,见再无他人,慌忙像小偷似的把那块银元装进了自己的衣兜。

杜二才的这一招叫“放长线,钓大鱼”,银元是鱼钩上的诱饵,香雪无意中上钩了。

这天,香雪一个人在家忙着做家务,不知什么时候,杜二才像个幽灵一样突然出现在她身边。

香雪惊魂未定,有点儿不知所措,急道:“二才叔,您有什么事?我爹娘下地去了,这会儿就要回来了。”

杜二才色迷迷的两只小眼贪婪地直逼香雪,嘿嘿笑道:“他们回不来,至少这会儿回不来,他们带着午饭哩!”说着,杜二才在香雪脸上捏了一把。见香雪躲闪,杜二才突然收起奸笑,变了一副嘴脸,吓唬说:“怎么,还想假装正经?老子可是给过钱的,不想干,老子就告诉你爹娘和所有乡邻,说你早已在勾引我了,还要了我的钱。”

香雪一听,完了,昨天回家后,她就把那块银元交给了母亲,说是捡到的,母亲已经答应下次去张家集给她做一套花衣裳。如今,万一杜二才添枝加叶地说出去,那自己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怎么办?香雪一时没了主张,傻了。

杜二才一见大喜,转身闩好门,又拿出两块大洋连唬带骗地说道:“怎么样?女人终究是要跟男人的,若从了我,这钱就是你的,我还能保证你以后天天有钱花,若是不从,就别怪我不客气,我现在就到外边去说。”

就这样,在杜二才的利诱和威逼中,香雪吓蒙了,脑海里一片空白,后来,杜二才又说了些什么,她一个字也没听进去。这会儿,杜二才趁机强行扯下了香雪的裤子当一阵锥心的疼痛直穿香雪心窝时,她突然惊醒了,但一切已经太晚了

接下来,那种事就由不得香雪了。只要有机会,杜二才都会准时到来,香雪虽面有难色却又无法拒绝,只得一次次地默认。忽然有一天,香雪觉得吃不下饭,恶心又吐不出什么,而且肚子里也有点儿不大对劲。又过了些日子,母亲也看出了问题。

于是,纸终究难得包住火,穷人虽然家贫,可最讲究家风、廉耻,出了如此丑事,可谓家门不幸。但是,家丑不可外扬,何况杜二才财大气粗,香雪的父亲虽然怒火中烧,但也只能朝自己发,他狠狠地打了香雪二十皮鞭,一怒之下将她嫁给了本村的羊倌狗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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