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第一(6)

 
天下第一(6)
2016-10-24 11:35:22 /故事大全

独孤凡突然推开方成,自顾自地说:“那一瞬,我突然明白孟飞不是我的朋友,是我的债主,人情债的债主,这种债就是用我的一生去还也还不清。为还这笔债,我已经付出太多,我不想再还,所以只好杀了债主。”独孤凡仰望着夜空,思绪似乎回到了过去:“记得小时候我们一家守着自己的几亩地,日子虽然过得平淡清苦,却无忧无虑、与世无争。直到有一天,一个叫盂天南的人来找我父亲比刀,他败了。同时也看出我父亲是个可以为知己者而死的‘勇士’,所以刻意结交,经常接济我们一些钱物,父亲也以有这样一个豪门朋友而沾沾自喜。直到有一天,孟天南为仇家所擒,父亲得为这个如己两肋插刀,除了自己那条贱命,也没什么能让别人看得起,所以我父亲死了,孟天南却活过来。父亲死后,我和娘搬到孟家庄附近,我和孟天南的儿子孟飞也成了好朋友,那是什么样的朋友啊!每次跟别人打架,我得冲在前面为他挡拳头;每次他闯祸,我得替他背黑锅,就因为他父亲经常接济我们,他也时常给我些零花钱。长大后他出去闯天下,只要需要,我就会为他两肋插刀,还得不计报酬。那次替中原镖局追回一百万两镖银,按江湖惯例,中原镖局要给我们五万两的花红,他为了他的侠名,分文不收。五万两银子对他来说不算什么,对我来说却可以从此不再受穷,可以让老婆孩子生活得好一点。为了他,我在江湖上得罪了不少黑道人物,他们不敢找有权有势、名传天下的孟飞报仇,只好拿我这个普通人开刀。三年前我老婆就是惨死在七条狼中剩下的二狼手里。我第一次去求孟飞替我老婆报仇,他只叫了两个门客去查那二狼的下落,从那以后我的心就冷了。从我习武那天起,我就像所有习武人一样,希望能名扬天下,可尽管我刀法不比孟飞差,战绩也在他之上,但在别人眼里,我还是他身边的一只狗,还是只普通的江湖狗。我一直不甘心,直到我儿子也死了,再没有顾虑了,我就向那些高高在上的名人挑战,我要他们在我面前簌簌发抖。可真到了这一天,我又觉得这其实无聊透顶!”方成默默地回味着独孤凡的故事,突然觉得自己一直信奉的某个理所当然的信念正在开始动摇。

“你为什么会亲手杀了自己的儿子?”

“这个你不要问,再问我会杀了你!”独孤凡突然暴跳如雷,神情像是一只要择人而噬的饿狼。

死里逃生

天已大亮,独孤凡和方成没有听见预料中的进攻号角,只见突厥人的营帐中起了一阵骚动。这时二人才注意到,在极西的地平线尽头,有一股狼烟冲天而起,在广袤的天幕下显得尤为突兀。

突厥人的营帐在慌乱中收起,大队人马已经不成队形地向那狼烟处赶去。不一会,大队突厥人已经离开,但仍有近千人围在烽火台前面,并开始吹响了进攻的号角。

独孤凡与方成对望一眼,同声道:“看来,呼儿单于决不会放过我们。”突厥人的进攻又开始了,对独孤凡和方成来说,几万人和一千人没什么分别,死不过是迟早的事情,他们只不过凭着一种本能在拼命抵抗,拼命推迟死亡的到来。任何人在面对死亡的时候,何尝不是如此?

就在二人精疲力竭、正要放弃的时候,突厥人的阵营突然又起了一阵骚动,最后竞停止了进攻。这时二人才注意到,东方出现了一队整齐的骑兵,正快速向这儿推进,迎风展开的帅旗上写着一个大大的“楚”字。

突厥人终于退了,一个年轻的白袍将军策马来到烽火台下,对二人行礼道:“末将奉楚将军之命,来接二位到帅府一叙。”二人此时再也坚持不住,瘫倒在烽火台上。

三天之后,二人的伤才勉强好了些,楚公望专门为二人在帅府摆下了庆功宴。

二人来到帅府,楚公望远远迎了出来,对二人拱手道:“想不到就凭你二人之力,便可拖住呼儿单于最精锐的数万铁骑兵,使我得以千里奔袭突厥大本营,斩敌过万,这一战你二人当居首功,请受公望一拜!”进得帅府,分宾主人席后,方成忍不住问:“突厥铁骑昨夜围攻我们,将军是知道的了?”“不错,见到昨夜突厥人的点点篝火,公望才定下这千里奔袭的奇计。”“将军为何不连夜发兵救我们?若我们武功差点,若没有那个烽火台,我们不是死定了?将军不知道我有九王爷的令牌,我死了将军如何向王爷交代?”楚公望正色道:“我楚公望身系着嘉峪关的安危,数十万将士的性命。无论是谁,都不能让我用这嘉峪关、这数十万将士的性命去冒险。战场上,任何人的性命都一律平等!”楚公望的直率让独孤凡心里一热,不禁举杯道:“说得好,草民敬将军一杯!”默然片刻,方成也举杯叹道:“将军真当世英雄,方成佩服!”

“报!”众人饮酒正酣,突然一个传令兵冲了进来。

“何事?”

“铁牛带领十几个部下逃跑,已被张将军抓了回来!”

“什么?铁牛?”楚公望惊讶至极。

不一会,一个身着百姓衣裳的粗壮汉子被带了进来,只见他那从破烂衣裳中露出来的鼓突肌肉就如一块块的铁疙瘩,真不愧“铁牛”之名。

“真是你,铁牛。”楚公望话音里充满了失望,“你是我最好的战士,每次战斗都冲在最前面,令突厥人闻风丧胆……想不到……你竟当了逃兵!”

“将军,这个兵我没法当了。”铁牛昂着头,神情里没有一丝的羞愧。

“为什么?”

“我们离乡背井到边关来打仗,抛下家中年迈的父母,这本就不孝。如今有一年多没领过饷银,这也罢了,手下的弟兄们战死沙场,连个抚恤银两都没有。弟兄们谁家没有老父老母,没有老婆孩子,你叫我怎么向他们交代?你叫我怎么让他们卖命?”铁牛慷慨激昂地说。

“我不是早说过现在国库空虚,朝廷也在想办法,正在积极为我们筹措军饷吗?”

“将军,这话我们已听了一年多,你自己相信吗?”楚公望默然半晌,猛然站起来道:“好!你跟我来!”

一行人来到大街上,街上不断有百姓和楚公望打招呼。

一个年近七旬的老奶奶把一小袋玉米交到楚公望手里,口齿不清地说:“将军,我们家刚收了点玉米,给大军作为军粮吧,多杀几个突厥狗!”一个八九岁的孩子从小巷里窜出来,一把拉住铁牛问:“铁牛叔,听说你们又打胜仗了,这次你又杀了几个突厥狗?”一个少妇正靠在门边安详地给怀里的孩子喂奶;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大爷正坐在自家的小院里闭着眼晒太阳;几个五六岁的孩子正趴在地上看蚂蚁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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