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青(3)

 
刺青(3)
2015-03-24 13:10:55 /故事大全

雷盖天耐心地听他说完,沉吟道:“不是我不相信你,只是王先生的生死关系重大,作为账房先生,他对我们的每一笔交易都了如指掌,一旦吐露给官府,后果不堪设想,”

滕九洲胸有成竹地道:“他不敢。‘铁将军’跟咱们同在一条贼船上,他好不容易逃过一劫,求神拜佛怕还来不及,怎么会把一个足可治他死罪的秘密吐露给官府?”

雷盖天道:“他并没有咬定凶手是你,想必还有所忌惮,但我觉得,终归是死人更能让我们放心,否则‘铁将军’不打算再做那生意的时候,我们又何必灭他满门?还好,有人替我们做r这件大事,只须王先生一死,这案子便永远也牵扯不到我们的头上了。天黑之后,你便去吧。”

二、伏击

顾小溪待在雷盖天房中,吃喝不愁,只是不能离开,便这么忐忑地坐到天黑。忽然一名大汉飞奔而入,向雷盖天道:“大寨主,二当家去了。”说着向顾小溪瞄了一眼。

雷盖天说声:“好。”转身进了内间,再出来时,怀里已多了一堆物事。

那是一领青色长衫、一顶大笠帽和一把剑,雷盖天一股脑儿地塞给顾小溪,以命令的口吻道:“穿上!”顾小溪到现在也不知道雷盖天要他做什么,又不敢问,只得从命。穿戴整齐,顾小溪下意识地打量一下周身,忽然觉得这身装束有些熟悉,滕九洲追杀关五时,穿的正是这么一领青衫。

雷盖天将他帽檐尽量压低,有意翻开他领口,让他颈间的刺青更加醒目地暴露出来j

“不要说话,只管跟我走。”顾小溪正要说“是”,忙咽了回去,点头表示遵命。

雷盖天携着他手,一路说些无关痛痒的闲话,来到滕九洲居住的房舍前。在外面巡视的寨兵瞧见顾小溪颈间的刺青,心中均自纳罕:“二当家刚刚出去,怎么便回来了?而且跟大寨主一起,看样子还挺亲热呢。”

雷盖天顾盼左右,道:“你们去歇着吧,我跟二当家有话要说。”这几人都是滕九洲心腹,因为错把顾小溪当成了滕九洲,故而不敢违拗,各自散了。

进了滕九洲的房问,雷盖天便翻箱倒柜地找起来,顾小溪在一旁看着,完全不明所以。雷盖天找得很仔细,足足花了一个时辰的工夫,几乎连地缝都查过了,却没有任何收获。他大为失望,盘算着滕九洲就要回来了,向顾小溪道:“你的冤情我听说了,你混进寨子,目的也是为了滕九洲吧?”

沙柳镇不大,而且有叠云寨的眼线,自己的冤情被雷盖天所知,顾小溪倒不如何意外,他震惊的是雷盖天竞能洞悉他此来的目的。他带着哭腔道:“大寨主明察,小人确是被逼得走投无路,才投奔叠云寨的,可没打二当家的主意,便是借给小人个胆子,小人也不敢啊!”到了这时,也只能抵死不认。

雷盖天笑道:“你我之间就无须隐瞒了。实话告诉你,滕九洲的武功和野心都在我之上,他早便有意取而代之,并且在暗中培植自己的势力,所以我必须除掉他。‘铁将军’的血案正是他干的,你要想洗清自己,就跟我合作,替我杀了他,我会带着他的尸体去官府,证明你的清白。”

这又是一番让顾小溪意外的说辞,他惊魂稍定,旋即大喜,难怪雷盖天肯轻易收留,原来是要自己替他做这件事,反正自己也决定要抓滕九洲的,雷盖天肯给自己这样一个机会,再好不过。

雷盖天催道:“滕九洲就要回来了,你快些决定,机不可失呀。”

顾小溪抓着剑的手一紧,道:“我做!”随后又面露难色道,“可是,二当家武艺高强,我不是他的对手。”

雷盖天笑道:“你铁匠出身,力气该是有的,只须躲在床下,趁他不备猝然一击,成算极大。”

顾小溪望着手里的剑,两颗瞳人亮了起来。雷盖天拍拍他肩膀,鼓励他道:“不用怕,我会在暗中盯着,随时给你支援。”

这句话果然奏效,顾小溪心里平定了许多。雷盖天走后,他便钻到床下,拔剑在手,恭候滕九洲返回。随着夜色渐深,四下里静得出奇,顾小溪能够清晰地听到自己疯狂的心跳。他深知滕九洲是高手中的高手,任何一点细微的异响,都逃不过他的耳朵,自己现在所要做的,就是尽量平复紧张的情绪。于是他做起深呼吸,反复几次,心跳果然不再那么剧烈了,只是握剑的手掌心汗水涔涔,滑腻腻的十分别扭。

“杀死滕九洲,就可以重获自由。”在这个信念的鼓舞下,他度时如年,耐心等待着滕九洲的归来。

又过了小半个时辰,他等待的人终于出现了,随着“吱嘎”的开门声,滕九洲的双腿暴露在顾小溪眼前。顾小溪感到胸口发胀,喉咙发紧,独目老者传授给他的三式剑招,在他脑中迅速闪过,是成是败,在此一举!短短的一瞬间,他作出决定——攻击滕九洲的双腿。这当然比他从床下钻出,去攻击滕九洲的要害容易得多,若能废了滕九洲双腿,将其生擒,岂不更好?

主意一定,顾小溪足尖在墙壁上用力一点,整个身子贴地滑出,剑光如水银泻地般,向滕九洲小腿卷去。滕九洲果然大为惊骇,两个人相距不过数步之遥,剑锋一下子便割开了他腿部肌肤,伤可入骨。他感到一阵钻心般的剧痛,身不由己地跪了下去,反手挥出一剑,就在他伤腿将要着地的时候,剑尖也已插入顾小溪肋下。

滕九洲没想到世上还有这么快的剑法,除了自己,大概只有恩师能够做到,可恩师早在四年前便已去世了,而他看清偷袭之人的脸,却是个稚嫩的后生。

第一次与人交手,第一次用自己的剑让对方血流如注,顾小溪既紧张又恐惧,他几乎丧失了自我的意识,甚至肋下遭到重创,也丝毫不觉疼痛。

滕九洲得手之后,跟着踢出一脚,正中顾小溪胸口。顾小溪像狂风卷着的落叶一般,倒飞出去,撞破了窗户,余势不减,继续跌坠。滕九洲的房舍后面,便是陡峭的山坡,顾小溪落地后,又一溜烟地滚到坡底,其间身体多次与树木碰撞,停下时已伤痕累累,人事不省。滕九洲有心追赶,可是伤腿稍一用力,便痛得他汗如雨下,只得用长剑拄地,恨恨地瞪着那扇破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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