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斌带着小周小苏来到B市公安局。A市和B市是山海协作城市,两个城市的关系很好。B市公安局热情接待了陈斌一行,并指派两名警员配合。
抵达的当天下午,陈斌在B市公安局一间小会议室里召开案情通报会,并把死亡者的名单发给B市的两名警员。陈斌刚刚说了个开头,其中一名姓杨的警员就惊呼起来:“这些名字好熟悉!”另外那名姓刘的警员说:“都是有名的企业家,纳税大户,能不熟悉吗?”杨警员却认真地说:“我是说好像在哪里看到过他们的名字列在一起。”
想了一会儿,杨警员想起来了:“15年前,那时我刚从公安干校毕业,分配到山区一个乡派出所去当见习警员,我曾看到过这些人,当时名单上有五个人,我们所长还说过什么‘桃城五虎’的话。”
这是一条非常重要的线索,陈斌他们立即驱车前往桃城。通过翻阅有关资料,他们很快发现,除了已死的三人外,另外两人是姚从宾和马肖然。原来当年桃城县发现了金矿,姚从宾和马肖然同现已死亡的那三人结伴到金矿去采金,从此发达起来,成了桃城县最先致富的一批人,人称“桃城五虎”。后来他们就用金矿赚来的钱在不同的行业发展,除了马肖然后来因为投资一个水电工程发生事故破产外,其他人都成了大老板。姚从宾眼下是B市一家食品公司的总经理,但在A市C区买了一幢三层别墅。
陈斌一行又到杨警员当年见习的那个乡派出所去调查,却没有什么收获。除了当时金矿发生塌方事故的一份记录外,别的一点档案资料都没有。事隔15年,当年派出所的人早都换了,对他们的询问感到茫然。
经过研究,陈斌他们决定对姚从宾和马肖然进行秘密调查。
这天晚上,一份化验报告送到陈斌手里,那是那次他在A市度假村时让钟小莉吻自己而提取到的口红的化验报告。报告单上说,那种口红是国外一家公司生产的名牌产品,但里面有一种很罕见的成分,经检验同样牌子的口红,却没有发现这种成分。但这种成分不会直接致人死亡。看来这就是案件侦破的关键环节!
综合各方面情况,陈斌拟出了一个方案一以姚从宾为诱饵引出凶手,因为当年的“桃城五虎”现在只剩下他和马肖然了,而他在A市C区有别墅。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他们决定悄悄跟踪姚从宾,见机行事。马肖然则由B市公安局负责调查。
星期五下午,姚从宾开着奥迪轿车来到A市,住进了别墅。晚上9点多钟,一个女人的电话引起了办案人员的注意。“喂,姚老板吗,一个人来A市啊?”
“你哪位?”姚从宾警惕地问。
“我是谁并不重要,你不想让我去陪陪你吗?没事的,如果你不满意,我可以不收钱。”那个女人娇声说道。
姚从宾想了想才说:“好吧。”当年的“桃城五虎”已经死了三个,而且死因都是心肌梗塞猝死,这不能不让他处处小心。
不一会,一个年轻女人的身影进入了办案警员的视野。她穿着紫色连衣裙,来到小区后就直接走进姚从宾的别墅。
大约11点,女人从别墅出来,出了小区后招手叫了一辆出租车,前往幸福小区。可是出租车却没有按照她的要求开往幸福小区,丽是在经过市公安局时拐进了大门。原来开出租车的是警员小苏。
在公安局里,一名警员立即提取了那女人的口红并进行化验,果然又从她的口红里发现了那种罕见的成分。小苏当即审讯那女人,问她口红的来源。那个自称小雅的女人起先不肯说,后来才如实交代是丽姐给的。丽姐在湖滨路开了间化妆品店,她很有钱,口红是她免费送的,说是让她试用。
与此同时在姚从宾居住的那个小区,有一个快餐店的伙计给他送来了一份快餐,说是一位穿紫色连衣裙的小姐让送的,钱已经付了。姚从宾心想一定是刚才
那份快餐经过检验,成分跟别的馄饨大致相同,只是多了一种配料。陈斌带着小苏审讯了那名伙计,发现他居然是当过保安的李峰!
不管陈斌他们怎么问,李峰都不开口。后来,陈斌故意让小周带丽姐从审讯室外经过,让他看见,他才叹息着交代了事情的经过。
原来,15年前,李峰大学毕业后回了自己北方乡下老家的一所中学教书。后来他看到学校常常拖欠工资,就跟领导吵了一架,之后辞去工作带着自己的妹妹来到开放较早的B市,想找份工作。可是,他们连续找了二十多天,也没找到合适的工作。
一天下午,他正在想着是不是回去继续教书,妹妹却高兴地告诉他,她找到了一份当保姆的工作,雇主是一位年轻人,她主要是照顾他家中的老人。那个年轻人就是姚从宾。他在金矿上发达后,饱暖思淫欲,不仅迷奸了李峰的妹妹,而且在她前往派出所报案后,还花5万块钱买通了派出所民警,并恼羞成怒地将她掳到金矿去,让同伙轮奸。当时除了马肖然因不在金矿没有参与轮奸外,其他人都参与了,四个身强体壮的年轻人轮番蹂躏,使得他妹妹几次晕死过去,还从此落下了一种妇科病,再也无法生育了。
李峰后来凭着自己的才干,在B市找到了一份工作,一边打工一边观察姚从宾他们的动静。一次回老家,他偶然听老人讲,家乡的两种草药如果混合起来食用后,不管是人还是动物都会死亡,症状很像疲劳过度而致心肌梗塞猝死。一个念头在他的头脑里闪现,他不辞劳苦采来那两种草药,然后用狗来做实验,效果居然出奇的好。于是,他就采了那两种草药。熬成汁后煎为粉末,藏在身上。他一直很自责,认为自己有责任为妹妹报仇雪耻。在省吃俭用几年后有了点积蓄,他就来到A市当保安,开始实施自己反复酝酿的复仇计划。他先拿钱让妹妹开了间化妆品店,自己悄悄地把一种草药成分加入到一种名牌口红中,然后以促销的借口让妹妹把口红送给卖淫女。后来又主动让妹妹为卖淫女拉客,把她们介绍给姚从宾他们。在姚从宾他们和卖淫女发生过性关系后,他又不失时机地送上掺有另一种草药成分的馄饨。他知道一般的嫖客做爱后都会很饿,他送馄饨时谎称是卖淫女让送的,嫖客大多会以为她想给自己一个好印象,好以后再做他们的生意,所以也不会多心。就这样,三次报复他都顺利地实施了,而且还顺手牵羊窃走了他们的钱物……
听完李峰的交代,陈斌他们久久陷于思索之中。是啊,要是没有抓住装扮成快餐店伙计的李峰,即使抓了他的妹妹丽姐,恐怕案子也没法破。
李峰被带下去后,陈斌感叹说:“要是当年那些派出所警员不被收买,要是李峰带着妹妹到高一级司法机关报案,那可能就不会发生今天这些悲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