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狱专家(5)

 
越狱专家(5)
2016-12-16 17:01:57 /故事大全

  猝不及防的扎克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围观的犯人们被震慑住了,连附近的狱警也愣了几秒钟后才冲过来,合力制服了行凶者,将他反剪双手,按在地板上。

  “你疯了吗,罗勒!”一名狱警边给他上手铐边呵斥道,“别给我们找麻烦!”

  罗勒被压制得动弹不得,但仍然抬起脸,紧盯着蜷缩在地板上呻吟的扎克,一双漆黑的眼睛令人不寒而栗。

  “拳击日快乐——”他森冷而清晰地说。

  他很快被狱警拖走了,照惯例,至少得关上一周小黑屋。

  危险分子离开后,犯人们又开始交头接耳,这下塔克曼听清楚了,死了的那个人,是凯尔。

  那个身材瘦弱、神情总是唯唯诺诺的凯尔。

  “罗勒干吗发这么大的火?”一个囚犯疑惑地问,“我还以为如果凯尔有一天挂了,肯定是死在他手上。”

  塔克曼想了想,说:“我有个坏脾气的小侄子,整天摔一个自己不喜欢的模型,把它折腾得快要散架。后来有天邻居孩子来串门,想把那个他不要的模型拿走,结果你猜怎么着?这臭小子又哭又闹死活不肯,吵得天花板都要翻了。”

  那个犯人笑起来:“看来自私和独占欲是人类的天性嘛。”

  监狱里基本没什么秘密可言,不过大半天,犯人间就流传起一种说法:警方初步认定凯尔是意外死亡。他想利用小丑箱子越狱,遗憾的是,期间他的哮喘病犯了,拿药的时候不小心打翻了喷雾剂,慌乱间又推不开紧扣的箱盖,十个指头都在箱盖上抓烂了,最后窒息在里面。

  证据是一名去医疗室看病的犯人提供的,他亲耳听见狄克医生对监狱长说过,他前两天刚给了凯尔一瓶什么喷雾剂,用来治疗哮喘的。狱警们在箱子里发现了旋开的空药瓶,而死者的衣服上湿漉漉的都是药水。

  回到囚室后,塔克曼发现自己已经不恨那个小偷了。相反的,他还有点同情凯尔,打算给他画一幅遗像。

  “氟烷应该也是在医疗室偷的,他是那里的常客。”塔克曼边画边说,“他迫切地想要逃出去,也不得不逃,否则就像他们说的,总有一天会死在罗勒手上。”

  “所以,这是一起意外事故了?”艾伦说。

  “大概吧。”塔克曼画完了一具红头发的骷髅骨架,“想到他是死在我的创意上,我就觉得有点——”

  他骤然顿住了。

  怔了大概有两三秒,他蓦地抬起脸,一双眼睛仿佛深夜乍亮的火光,咄咄地直视艾伦,“不对!这不是事实!”

  “什么不对?”

  “那个箱子!哦哦,之前我怎么就没想到!我早该想到的!”塔克曼跳起来,表情亢奋,“才不是什么意外身亡,他是被谋杀的!没错,谋杀!”他手舞足蹈地挥动着画笔。

  “凭什么这么说?你连尸体都没看到。”艾伦说。

  “幽闭恐惧症!”塔克曼叫道,“凯尔告诉我,他有严重的幽闭恐惧症。这种人就算搭电梯也会吓个半死,你叫他去钻箱子?在黑暗中?一整夜?得了吧,他宁可回去继续面对罗勒,至少罗勒不会马上掐死他!”

  艾伦沉默了片刻,反驳道:“也许他的恐惧症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严重。总之这不是个充足的理由。”

  “反正我就是认为凯尔是被杀的。”塔克曼充分发挥了身为艺术家的偏执与情绪化,一口咬定道,“居然利用我的创意作为凶器,我很生气!艾伦,我要把凶手揪出来,你也一起来吧!”

  艾伦用一种匪夷所思的眼神看他,仿佛面前站着的是个陌生人。

  “我是个罪犯没错,但我从来没杀过人!”塔克曼愤怒地瞪他,“我抢劫超市、抢劫杂货店、抢劫老太婆的手提包,不断地越狱,但我从没想过要伤害哪个人,一个也没有!”

  艾伦愣住了。

  “我知道自己没指望啦,78年刑期,如果不越狱我连骨头都要烂在监狱里。但那个孩子不一样,他才19岁!要不了几年他就会出狱,奔向新生活——现在他除了墓地哪儿也去不了,难道你不觉得这种事很过分吗?”

  艾伦皱着眉迟疑,挣扎着说道:“我不想节外生枝……”

  “我知道这不归你管,但有些事既然遇上了,就不能假装没看见!至少你得弄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艾伦沉默许久,说:“那就试着查查看吧。”

  塔克曼对他的妥协感到欣慰:“我有预感,这会是比越狱更惊险刺激的事。”他把那张遗像端端正正地贴在墙壁上——在一个洒满黑色玫瑰花瓣的木箱里,穿着小丑服的骷髅正双臂环膝而坐,摆出一副忧郁的沉思姿势,仿佛正在怀念外面生者的世界。在它的后背上,插着一把寒光闪闪的短刀。

  他画得好极了,艾伦想。

  橡皮鸭子和枪

  “我感冒了,重感冒。”塔克曼对狄克医生强调,“我一阵发冷一阵发热,头痛得像要炸掉,我病得快死了!”

  “这一点应该由医生来判断,我觉得你只是受寒感冒而已。”中年狱医努力想说服忧心忡忡的病患,将他从医疗室的床位上拉起来。幸亏他天生有一副好脾气,才没跟死皮赖脸的病人翻脸,“拿上药回自己房间去吧,你的病情还没达到需要留治的程度。”

  “可感冒是百病之首!”塔克曼控制着自己的眼神,不要往医疗室后门溜去,他知道凯尔的尸体就在后面的冷库里,而且很快就会被市警接手移走。

  狄克无奈地回答:“这么说是没错,但是我们一般不把它跟中风、截瘫和肌无力摆放在同个位置上——你再不走,我就叫狱警了。”

  塔克曼只好悻然起身。在走出医务室的途中,他与两名狱警擦肩而过,他记得其中一个棕发的、看起来更稚气点的叫夏佐,另一个金褐色头发、举止比较成熟稳重的叫斯瑞德。

  两名狱警边走边聊,并未在意他拖拖拉拉的脚步。

  “……今天的岗位真痛苦,我站在禁闭室外面,听见罗勒在里头鬼哭狼嚎。天哪,那可是真正的哀嚎,他听起来像头断了腿的狼,而且一窝崽子全被猎人杀光了。”夏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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