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学民翻着手里的卷宗,发现了一个问题:“尸检报告显示,赵鹏全的死亡时间是六月二十七日夜里二十一点至二十三点之间。也就是说,赵鹏全失踪的当天晚上就被灭了口,可是他的车是在二十九日凌晨被过路司机发现的,中间这两天董柯在干什么,为什么不在第一时间把车烧掉?”
“他在等二十八日晚上下的那场雨,一来便于把自己伪装起来在提款机上取赵鹏全卡里的现金,二来是下雨能把他出入焚烧现场的痕迹冲刷掉。”
“这两天他把车一直藏在养殖场?”
马卫东摇头:“董柯非常谨慎,没有把车藏在养殖场,事后我们组织了大量人手查阅沿途的交通监控,发现他把赵鹏全劫持到郊外后,当天夜里又开车回到了开发区,把车停在了观海别院小区的地下车库。之前郑国栋死的时候我们搜查过那里,没有特殊情况的话不会做第二次搜查,他很清楚这一点,以致于我们在后来的大排查中没有发现这辆车。”
杜宝山点头道:“又是一个高智商犯罪的例子,对了,你刚才说董柯是罗为民的侄子,是怎么回事?”
“是这样的,罗为民的父亲罗上林年轻时是一名高校教师,六三年的时候因为不愿揭发自己导师的历史问题被打倒,下放到了喀沁县的桥头公社,就是现在的桥头镇,进行劳动改造。罗上林的性子比较倔,始终不肯承认错误,因此没少挨斗,后来斗得实在受不了了,打算自杀,他不想连累家人,就强行跟结婚不到一年的妻子离了婚,那时他不知道自己的妻子已经怀孕了。离婚证下来的第二天,罗上林就跳了崖,却没死成,被当地的一个村姑救了。这个村姑可怜他的遭遇,就让当村支书的父亲把罗上林要到自己所在的生产队上帮着记账。后面的事情不用说您也猜到了,又是一个现实版小芳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