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鲁莽刺杀
中午,盂非午休下楼,教练正开着一辆没有牌子的车子在等着。教练带着郭诚直奔别墅区,当车停在路边时,正好看见倩儿挽着李总的胳膊,从一栋别墅里走出来。走到院子门口,李总和倩儿说了句什么,小倩转身回屋,李总就独自在路边的树下散步。
郭诚把教练递给他的匕首藏在袖筒里,下车远远地迎面走过去。路上果然没有行人,郭诚离李总越来越近,没错,就是这张脸!郭诚和李总擦肩而过时,李总似乎感觉到了什么,郭诚一转身,李总也正好转过身来,郭诚来不及多想,一刀刺出!
那是训练了多少次的挥刀,一刀命中心脏!李总的手只来得及握住刀柄,刀刃却已经连根没入,鲜血顺着匕首的血槽流出来,浸透了他身上厚软的休闲服。郭诚的脑袋“嗡”的一声,似乎又一次面对那头嚎叫的肥猪。他手脚冰凉,忘记了要把李总扶靠在树上,转身落荒而逃。
教练开车追上盂非,将他拽进了车里,绝尘而去。从后视镜里,郭诚看到李总无助地坐在树下,微微地抽搐着,像那头肥猪一样……
教练把郭诚带回了公司。下车时,郭诚脸色煞白,全身发抖。教练冷笑道:“别这个熊样。告诉你,不能乱,否则你就完了。”
郭诚回到公司,同事们都没有关注他,因为他离开的时间和平时到小店吃饭没什么区别。整个下午,郭诚都埋头干活,夏苗奇怪地问:“你脸色这么差,病了吗?”
郭诚点了点头:“有点不舒服,不过没事的。”
这时候,郭诚的手机响了,是教练打来的:“快下楼,马上!”教练几乎是在咆哮!
郭诚全身一抖,手机险些掉在地上。他不顾夏苗的目光,飞快地跑下楼,钻进了教练的车里。
教练一向镇定的脸也发白了:“不好,你杀人时,远处有目击者,现在警方正在追查,你赶紧走!记住,万一被抓住,绝不能供出我来!”
郭诚的脑袋一声炸响,一阵眩晕。等他清醒过来,已经身在火车站了,教练扔给他一张车票,说:“回你老家,赶紧走!我会给你消息的!记住,找人帮你请假,就说你父母病了。万一警察怀疑到你,我会提前通知你逃走的。”
六、绝望处境
郭诚坐着火车回到家乡,他知道,自己这次十有八九要完了,“罪有应得”四个字一瞬间闪过脑海。是的,如果说李总是罪有应得,那自己不同样是罪有应得吗?父母见郭诚回来了,又惊又喜,一边张罗吃的,一边问他怎么突然回来了。郭诚骗父母说,自己是回来办签证的,公司要派他出国出差。
第二天,郭诚打电话,让夏苗替自己请假。夏苗关心地问他父母的病情如何,他含糊地说了两句,想到自己可能再也见不到夏苗了,忍不住流下泪来。
傍晚,教练打来电话,说:“警方封锁了案情,在秘密调查,现在已排查了几个嫌疑人,听说你也在嫌疑人之列。有消息我会马上通知你。”
郭诚心里一凉,他看到父母正向邻居自豪地说起儿子要出国的事,突然感到了一阵绝望,一阵内疚。他对不起父母,复仇的火焰把他的理智烧得荡然无存。从他上网搜寻杀手,到最后挥刀,竞从未想过自己的父母将怎样面对儿子变成杀人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