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篇推理】万灵节之死(3)

 
【中篇推理】万灵节之死(3)
2015-04-29 09:48:05 /故事大全
第一章竹子

我不知道。我至今都不知道,我的经历,究竟是真的,还是假的。

半夜的时候,我一回头,恍惚还听得到雨打在竹叶上的声音。

我知道,那一定是幻觉,我家的周围,都没有竹子,绝对绝对没有。

我不是信,我也不是不信。

但是,这个世界上,我们不明白的东西,太多太多了。

我的生日是万灵节。万灵节是跟万圣节紧挨在一起的。今年的万灵节,也很快就要到了。

东方也有东方的鬼节,那就是七月七。

都说七月七,鬼门会开,如果做了亏心事,就不要在那天晚上出门。

我没有做过什么亏心事,但是我也不愿意在鬼节的晚上出门。因为我住的地方,虽然是个还不错的住宅区,但是房子四周,都种着竹子。

我从来没有见过有哪个小区种这么多竹子的。

这个小区非常非常安静,有时候晚上,我突然醒过来,总会怀疑这周围的人是不是都死光了,才会安静到这种死寂的地步。

我住的房子很小,只有一室一厅,像个鸽子笼,家具电器都齐备,我也是看中这一点才租的,但是卧室的构造却很奇怪。

因为跟周围的邻居从来都没有交往过,我不知道别人家的是不是也是这样。

怎么形容呢?

我的床是贴着墙放的,但那堵墙在床脚的地方,朝着外面拐了一道弯。也就是说,在卧室门的斜对方向,有一个类似玄关的结构,然后就是一道落地的玻璃门,外面

是一个小花园─我住的是一楼。

这样的卧室结构,我从来没有见过。卧室的光都被那堵拐弯的墙挡住了,哪怕是大白天,房间里也是黑黑的一片。

我的生活习惯是半夜四五点睡,一觉会睡到下午才醒,这样遮光的房间倒是很适合我。

只不过,我有风湿的毛病。自从搬到这里之后,更是不停地发作,绝对比天气预报还准确。

一楼太潮,今年的雨水又勤,我半夜里常常关节又酸又痛,不过痛惯了也就无所谓了。

窗外种满了竹子,有风有雨的时候,就一片片地沙沙作响。

只要下雨了,我就是一定睡不好的。我一向最怕雨滴在竹叶上的声音,那会让我失眠。

哦!扯远了。

其实不管是风湿痛还是失眠,习惯了就好,习惯了就是一种自然而然的事了。

但自从住到这里之后,我常常做恶梦,梦见有鬼,而且清晰得就像是真的一样。

一般来说,做梦的时候多少还是知道几分,明白自己是在做梦。

可是在这些有鬼的梦里,我完全不知道。再加上每隔两天来一次的鬼压床,让我烦不胜烦。

我以前住的那套房子里,也有过这种情况,我后来请了串珠子挂在床头,也就没什么了。但,这次似乎不管用。

我一个朋友,还不到三十岁,用的是最新款的手机和配置最好的笔记型计算机,对这些却是信到骨子里。

他每次见了我,就跟我侃神神鬼鬼的,侃得我直打呵欠又不好表示。

一天我回来,看到他跟我丈夫在家里转来转去地忙活。

我很莫名其妙地问:“你们在干什么?”我已经看到我那朋友手里,拿着一束点燃的香,在四处走动。

我丈夫说:“妳不是天天说睡不好觉做恶梦吗,这不是帮妳请了一张符。”

我走到卧室一看,在门框上果然贴了一张黄色的符,我近视但平时从来不肯戴眼镜,看不清楚上面画的是什么。我也懒得看,反正都是看不懂的。

当天晚上,让我郁闷的倒不是会不会做恶梦,而是那掉了一地的烧过香灰,让我打扫了半天。

平时,我如果遇到什么事,常常会去许愿,如果愿成了,也一定会去还愿。

有一次我曾经连跑了一座寺庙三回,那愿成了,不还是不行的。我一直认为,神佛是要敬的,不敬是不行的。

小时候我就不信。

有一次我去一个很有名的,拜佛烧香的地方。我奶奶要我拜,我死活不肯,说我不信,说这些都是假的,回去就大病了一场。

不过,我舅舅是个彻头彻尾的唯物论者。过年过节,我奶奶给我爷爷在门口烧炷香,他看到就会说:“人都死了化成灰了,烧了有什么用?”

去上坟的时候,他会把用来祭祀的东西吃掉,我看他也什么事都没有,活得潇洒自在。

所以鬼神这东西,信则有,不信则无,但敬是一定要的。

那是为你自己好。

符请回来的那天晚上开始,我果然没有做恶梦了。

虽然窗外的竹叶声还是让我很不舒服,不过反正新买的房子也快装修好了,我发誓,这次我绝对不要再种竹子了。

我搬家的时候,也犹豫着要不要把那张符揭下来。

但是很倒霉的,我那个帮我请符的朋友犯了事,现在在外地的拘留所里,我没办法去问他。我自己也不懂要请走符需要什么程序,于是就由那符留在那里了。

记得,我那朋友曾经跟我说:“妳到时候啊,如果把这符请走,这屋子就有得看了。”

不过我心里其实压根就不相信,他每次都跟我滔滔不绝、口若悬河,我总是十分听不进一分的。他以前还常常跟我说,他认得一位大师,可以预测未来什么的。我嘴

上附和,心里却不以为然。

搬了家后,我对我的新家很是满意。这里一楼只有两户,不管哪一间房都是光线充足,阳光明媚。

我丈夫就常常笑着说:“这里总不会闹鬼了吧?”

我看了他一眼。

我跟他永远不会讨论“在某地方是不是真的有鬼”的问题,他也从来不会问我做恶梦或者是鬼压床的详情。

真奇怪,一般人如果知道自己的妻子有这些情况,总该有些好奇的吧?

他不会,从来都不会问一句。但他会帮我做请符之类的事,真是奇怪。

他自己倒是从来没有发生过那种情况,至少我认为是。

他身上有一串真的天珠,是在西藏带回来的。我每次问他天珠究竟是什么用的,他会回答我一句“假的,没什么用。”

“不会,我住进来后就没闹过。”我说:“不过,这地方一点气氛都没有了,以前我那些比较诡异的小说,都是在『草堂小筑』写出来的,现在我一个字都写不出来

了。”

对了,我忘了说,我们以前暂时租住的那地方,叫“草堂小筑”。

之前,我看到房价涨得很猛,就突发奇想,想把原来的房子卖了。

于是我在楼下找了家房产公司登记,结果在一天之内就卖出去了,而且卖了个我想都不敢想的高价。

结果,为了我的贪心,我不得不租了“草堂小筑”暂时住一年,然后买间新的,慢慢装修。

从什么时候开始,我觉得这所房子的气氛变了呢?我自己也说不清楚。

自从搬进新家之后,我丈夫长期出差在外,一般七八天、十来天回来一次,过个夜或者待上一天就走,所以等于是长期就我一个人。

也许是有一天下午,我在书房看书,突然觉得整个房间阴冷冷的,连射进房间的光都是阴暗的。那时候,我突然觉得浑身发冷。

但我确实不会当一回事,什么事都会变成习惯,我并没什么害怕的。

我选择这所房子的时候,根本没考虑过什么方位,风水之类的问题。就像我租“草堂小筑”的时候,看到满是竹子,心里别扭我还是得租,有什么办法,满意的租不

到啊!

这些事情,只能是茶余饭后拿来说说谈谈的话题罢了,我没我那朋友那么信。说到他,现在还在等判刑呢!

他如果真的那么能知吉凶,怎么会搞到这一步。

这天晚上,我丈夫回来了。他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突然说了一句:“妳看那边那家,阳台上挂了七个红灯笼。”

我没看,我近视,又懒得找眼镜。“是吗?大概前段时间过年挂上的,没有摘吧!”

他说:“哪有在阳台上一挂挂七个的?”

我走到客厅的落地窗前面,往外面看,天已经全黑了,不过因为这里离马路不算远,所以也吵吵闹闹的。

右边一幢房子的七楼,果然挂了一排大红的灯笼,我数了数,真是七个,把整个阳台都挤得满满的。

丈夫跟着走到我身后,说:“是不是七个?这家人真有毛病。”

“人家喜欢呗。”

我说了一句,正想走开,他忽然又说:“那家人才是有毛病,把整间屋都弄得绿绿的,像是闹鬼一样。”

我顺着他的眼光看过去,靠左手边的那幢楼里,也在四楼,有一间房子的灯光确实很诡异。

不是绿,是那种很诡异的青色,那整个屋子看起来就像是一个绿色的洞穴。

“嗜好吧,人家喜欢这种颜色。”

他说:“用这种灯光,不是有毛病是什么?这家人装修的时候,也不动脑筋想想。”

我笑说:“人家喜欢,关你什么事。”突然想起了一点事,又说,“明天我要去『草堂小筑』那边一趟。我的银行卡是在那附近开的户,我得去办点事。”

第二天下午,我就去了“草堂小筑”相邻的银行,很近,跟原来住的房子就是一墙之隔。

银行里人多得我都丧气,等了一个小时才轮到我。把事情办完了,我一走出门,就看到附近围了很多人,还有警车过来。

我有点奇怪,就往一个人堆走了过去,想听听是什么事。

“那里面死人了啊!是哪家啊?”

“就是旁边啊!那『草堂小筑』里面,好像是一楼。靠里面那一间房子。”

“怎么死的?”

“这就不知道了。”

我心里动了一下,就往小区大门的方向走。小区门前乱哄哄的,我越往里面走,心里越沉。

我已经看到,死了人的地方就是我以前住饼的那一幢楼,门口的保全认得我,就招呼我。

“大姐,还好妳搬走了,这次死人的,就是妳以前住的那间房子。”

我这次是真的寒了一下。

“怎么死的?”

那个年轻保全神神秘秘地凑了过来。

“听他们说,是自己把自己扼死在床上的。”

这时候,我唯一想知道的,就是当时我没有请走的那张符,是不是还留在卧室那里。

我突然记起我那朋友跟我说过的话,说那张符不是普通的符,是藏符,是可杀恶鬼的,而不仅仅是驱鬼。

但是很明显,警察还在清理现场,我是肯定没办法进去的。

何况,我从来不是个好奇心大的人,对于“好奇心可以杀死猫”这句话,我是举双手赞成的。

想着晚点家里还要来客人,我也就匆匆忙忙地赶回去了。

我的客人是几个女孩,有还在念书的,也有刚开始上班的。

我们出去吃饭,下楼的时候,小蕾说:“雪姐,妳知不知道,浦蓉铁路的鬼故事?”

“不知道。”我确实不知道。

小蕾惊叹一声:“不会吧!妳连这个都不知道。我还以为,妳对这些很感兴趣呢!”

我笑着说:“我对这些从来都是听听罢了,不会真正感兴趣。妳说说看?”

小蕾正要讲,茶茶就拦住了她。

“要讲也等出了电梯再讲,我最怕电梯,每次都不知道在里面会发生什么事。”

“这么多人一起坐电梯,有什么怕的。”我说。

一出了电梯,我就说,“可以讲了吧!”

突然,茶茶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尖叫声。因为她站在我们背后,把我们都吓得不轻。

她说:“我忘记拿我的照相机了!”

我们几个人都松了一口气。

小蕾埋怨地说:“忘记拿东西又不是什么大事,妳叫得那么恐怖做什么!我还以为有鬼出来了呢!”

茶茶于是坐电梯上去拿她的照相机。小蕾就开始给我讲那个所谓的铁路灵异事件。

这已经是几年前的事了,据说是一件真实的事情。

有一条铁路修建好以后,拍了一段广告宣传片。

有一群孩子玩“搭火车”的镜头,这本来没什么出奇的,但是在一个转角的时候,一群孩子里多出了一个。

一个蘑菇头的小男孩,他双手搭着前面一个女孩的肩头,这个镜头只有那么一瞬,要逐步截图才能看到。

而导演,他非常清楚,自己找来的孩子里,根本就没有这么个小男孩,接着,在不久之后,那个被搭肩的小女孩暴毙了。

故事讲完了,茶茶也拿东西下来了。我们就往楼下的门走去,我笑着说:“可以当成恐怖小说的题材了。”

伸手一推门,门却是关着的。我把门打开了,让她们几个先出去,然后把门推了过去。

在太阳下走了几步后,我说:“有点奇怪。”

“什么?”她们看着我。

我说:“刚才,我明明看到门是虚掩着的。”

我回过头,看了那门一眼。

那是一扇玻璃大门,需要密码才能开的,还附有门铃摄影机的那一种。

我刚才明明看到门是虚掩的,可是我们就站在电梯口,既没人进来,也没人出去,门是绝不会自己关上的。

那门关上的声音是很大的,我平时在四楼都可以听到。

我说:“也许是我看错了,我视力不好。”

我们就出去吃饭了。

虽然那个铁路故事让我觉得好奇,但找到的数据都是含糊不清的,我也不再多看了。

我只当它是一个故事,而且就这么结束了。

哦,这只是一段前言,也许这一段是很零碎、很散,啰啰嗦嗦的,可是,请相信我,我讲这些是有原因的。

你不要着急,慢慢听我讲到后面,就明白我为什么要讲这些琐碎的事了。

很多事,在发生的时候,你并不知道是为什么。

但是,到后来,到事情发展到某个程度的时候,你回过头来再细细一想,就能把那些散碎的事联系在一起,而得出一个最终的结论了。

就像用一根线,把一颗颗散落的珠子串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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