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管他圈子干不干净，她人干净不就成了。”
老妈还是不放心：“儿大不由娘，你的事我和你爸都开明，你自己选的将来可不要后悔。”我说：“肯定不会后悔。”
白天，李然和母亲聊得很好，她的嘴甜，背的台词也多，哄得我老娘都找不到北了。
晚上，老妈安排我睡一屋，李然睡一屋。夜里12点一过，听着老爹老娘的鼾声一片，我悄悄溜到了李然床上，李然还没睡着：“你快走，让老人发现了多不好，还以为我多随便似的。”
我说：“我不走，我们又不是没随便过。你没听见他们的鼾声。”
李然说：“老人睡得浅，有点动静就会醒的。”
我的手不老实起来，又说：“我又整不出来动静，你怕啥？”
李然说：“再不走，我咬你。”
“你咬，我也不走。”
一阵刺耳的铃声突然传来，夜深入静的时候，手机声音惊人地大。
李然怕惊动了老人，赶紧按死，那号码却是马多丽的。这家伙，深更半夜打什么电话，净搅我们的好事儿。
马多丽再次拨打了李然的号码，李然怕她有急事儿，赶紧用被子蒙了头，接了。
马多丽问：“睡了没？”
“嗯。”
“打扰你了吧。”
“这么晚了，有事儿吗？”
“希望你能顺利拍完片，一炮走红。”
“我红不了，女三号，完全是给人跑龙套的角儿。”
“对我们，是主角，不算跑龙套。我没别的事儿，你睡吧。”
“嗯，我挂了。”
“就这点破事儿，值得三更半夜打电话？”我说。
“人家也是关心我，这回试镜，多丽也满怀希望，可就我成了，多丽心里也不好受，这个点肯定睡不着。”
“她不成，因为她不清纯。她的水太深了。”
“人家水深不深，关你什么事儿。”
说实话，我对多丽现在更多的是厌恶，这样的女孩子男人是降不住的。
爹妈的屋里鼾声骤然小了，我和李然屏住呼吸，半点声音也不敢出。
第二天下午，我开车刚回到局门口，队里的破桑塔纳冲了出来，差点和我撞上。开车的是法医李挺，我骂道：“你个丧门星，啥事儿急成这样？”痕检乔良也在车上：“出个现场。”“哪里又有案子了？”“省艺。有报警说死了人。”我一听省艺，一下子来精神了，自从和李然交往了之后，我对省艺的事儿特敏感：“等一下，我也去。”
“你一个搞测谎的去个求。”
“可我也是侦查员哪。”
到了省艺，十二层高的图书馆楼前围满了人。原来是有人从楼顶上跳下来，摔到了楼下的一辆比亚迪上，把车顶都砸塌了，现场一片血红，惨不忍睹。我赶过去，尸体已经被先期赶到的派出所民警从车上抬下放到地上，盖上了床单。因摔下来的力量实在太大，死者的裤子都绷开了，一只鞋飞到了十米开外。
警戒线外围满了省艺的学生。李然红肿着眼睛，正被两个女同学搀扶着。
我吓了一跳，李然怎么变成这样了？
见了我，李然猛地扑进了我怀里泣不成声了。
我紧张地抱住她：“到底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树林，是多丽，是多丽呀。她怎么就想不开呢……”
我的心一阵狂跳：“真是马多丽？她昨晚上不还打电话来着！”
“都怨我啊，都怨我啊。”李然痛哭着，“昨晚上她就不正常，我听出来了，就是没往心里去，没想到她会……是我该死啊！”
李然一个劲儿地自责。我不停地安慰她。
殡仪馆的车到了，我帮着将人抬上了车。
马多丽的前臂和腿上有好多处针眼儿，当着医护人员的面儿，我平静地将白布扯了扯，将那些针眼儿全部盖住。
李然带着马多丽的遗憾走了，她哭泣的样子让我心里倍感难受。
马多丽的鲜血更让我想到了喻汉洋，已经半个月了，喻汉洋还没有讯息，我可以确定可怜的汉洋已经遭遇了血光之灾。
真是不顺，自从做节目以来，先是程军被抓，现在喻汉洋又失踪了。喻汉洋是主要的出资人，节目组有人开始担心节目的资金链会不会断掉。我知道至少暂时不会，因为喻汉洋一次打过来了半年的运作资金，加上广告的收入也很可观。
喻汉洋的事，也让局长牛玉国倍感压力，除了上级领导的重视之外，作为《灵魂大揭秘》的节目制作人和投资人之一，喻汉洋的失踪，无论如何都是一种新闻，舆论汹涌。局里的意见是案子不破，专案组不撤，务必集中人力和资源全力攻坚。
牛玉国专门听取了一次工作汇报。围绕喻汉洋的社会关系排查已经完成，喻汉洋的父母早逝，也没有兄弟姐妹，他的交际圈是比较窄的，查了一个星期也没有什么收获。对谭武军反映的情况，因为与案情无关，又涉及到领导，队上没有向领导进行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