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道里的小碎步声欢快的响着,我知道一定是沈小蕾的。
只是这次沈小蕾却是撅着小嘴进来的,像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此时我正和侯文峰倚靠在沙发上畅谈他这次去探险的趣事,如此一来我们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沈小蕾的身上,只见沈小蕾使劲抓着自己的手臂,手臂上都已经被抓出了一道道的血痕。
沈小蕾蹙眉道“烦死了,下午清理仓库的时候像是被跳蚤咬了,痒都*,我去洗澡了,你们先谈。”
“咦,你知道吗?湖里也会生蚤,叫湖蚤。”侯文峰望着沈小蕾的背影笑道。
“藻?”我好奇的问道。
“是跳蚤的蚤。”侯文峰转过头朝我露了个笑容,接着缓缓打开了话匣。
“我记得那个时候刚上大学,跟寝室的同学去森林公园郊游烤肉,你想想在一片绿色的湖边烤肉是多么的惬意的事啊。
我们是一行五人,当然还有未曾去世的洛红斌。
走在林间的小道上,望着大片大片绿色的森林,心中的郁结也没那么重,洛红斌的话也多了起来。
“我们先去划船吧,然后再去烤肉。”洛红斌高兴的提议道。
这个提议得到了我们一致的赞同。顺着小道,我们攀上了一个小山坡,站在山坡上朝下面看去,下面就是我们的目的地,一个偌大的湖,这湖如同一面镜子镶嵌在绿油油的森林中间,在早上九点的阳光照射下慵懒地闪着粼粼的波光。朝左边看去是栋度假屋,顺着度假屋延伸出一条九曲的走廊架在湖面左侧,在走廊的尽头有一个小渡口,渡口上安静地停靠着小船,而湖的右边则是一个隘口,应该是引入湖水的地方。
我们几个兴奋的顺着山坡一路奔了下去,很快就到了小船停靠的位置。
这里一共停靠着上十艘刷着白漆的小木船,我们四下看了看,找了艘能容纳我们五人的船,然后涌了上去。
“挤啥子,挤啥子,你们啷个会划船噻?”我们当中来自四川的沈聪同学望着此时已经正襟危坐的四人,笑着问道。
大家你望望我,我望望你不禁哑然失笑。
“人家划船的阿姨坐在那里看我们的笑话咧。”一个叫张建国的舍友指了指坐在一把大阳伞下抽烟的中年妇女说道。
我皱了皱眉,心中有种不舒服的感觉,要知道那个时候抽烟的女性在我们这些人的印象当中可不像现在感觉那么优雅。
这个中年妇女穿着一套的确良面料的汉式服装,头顶戴了一个白色的遮阳帽,只见她翘着二郎腿,面带微笑地望着我们。
沈聪指了指那中年妇女胸前一张挂的证件说道“不用说,她就是划船的噻,阿姨!”沈聪朝那中年妇女挥手。
那中年妇女摇了摇头,然后皱眉看了看手腕上那块大大表盘的银白色发条手表应道“有规定这个时间不游湖。”
说实话我当时有种格格不入的感觉,无论是她抽烟、还是戴的手表,又或是她翘着二郎腿时说话的语气和神态都让人感觉很不舒服。
“这是谁定的规矩啊,游湖还要等时间,再等等早上这清爽劲就没了,大太阳的想晒死人啊。”我皱眉插话道。
中年妇女仍旧摇着头“反正九点钟我不划船,你们可以自己划船出去,我不管。”
既然是这样,我们几个年轻人血气方刚,一气之下解开缰绳,摆弄着双浆,一开始还有点摇摇晃晃掌握不好方向,年轻人学什么都快,桨被沈聪抢了去很快他就学熟了,还有模有样的摆开了架势,将船划了出去。
我们将不愉快抛在了脑后,因为湖周围的风景实在是太迷人了,青山绿水,莺声燕语,轻轻的船桨划水声,岸旁三三两两的垂钓者仿佛都是这美丽画卷当中的一分子,不由得让我想起了孟浩然的诗“八月湖水平,涵虚混太清。气蒸云梦泽,波撼岳阳城。欲济无舟楫,端居耻圣明。坐观垂钓者,徒有羡鱼情。”
古时的诗虽描写洞庭湖的美景的较多,但这森林公园的湖水却是引自鄱阳湖,不过套用在这也恰到好处。
大概划了半个多小时,我们渐渐远离了森林公园的大湖,进入了右侧那条狭长的水道,在这条水道旁竖立着警示牌,由于距离太远看不清楚上面写了些什么,只是模糊的看到上面三个大大的惊叹号,我们也没太在意,仍旧兴致勃勃的继续划了下去。
欣赏着美景,吟着古诗,唱着阿里山的姑娘,我们几个忘乎所以,居然不知不觉划出了很远,渐渐地我们感觉有点不对劲了,这一带似乎出了森林公园的管辖范围。我们环顾着四周,已经没了先前的愉悦的心情,歌声也越唱越小。
四周出奇的静,唯有那些古怪的石头嶙峋突起在两岸,绿树也越来越少,就连阳光都快照不进来了,这片水域上只剩下我们摇动船桨的划水声。我们五人当中就有三人是旱鸭子,加上这划船的能耐是临时抱的佛脚,心中更是莫名的升腾起焦虑,也就是害怕吧。
“我们…还是往回划吧?”洛红斌咽着口说道“在划下去都进入鄱阳湖了吧。”
我的心中隐隐有不祥的感觉,我观望了一下环境,感觉有点不对劲,四周的峭壁嶙石之间居然雾霭环绕,我立刻挥了挥手道“赶快调头,不对劲!”
沈聪将桨摇得“咯吱咯吱”直响,小船也左右乱晃,稍有不慎我们几个都会落入水中。
“大家帮帮忙,快!”我扶着船沿呼喝道。紧接着我们几人将手伸入水中帮忙划水调头。
突然,张建国叫了一声“啊!”接着将伸在水里的手快速的缩了回来。
我们连忙扭头看了过去,只见张建国捂着左手龇牙咧嘴,在他的手背上呈现出一个细小的红点。
“好像被什么东西咬到了,生疼。”张建国查看着手中细小的伤口。
洛红斌紧了紧身上的衣物,感觉四周像是突然起了一阵阴冷的微风“我听说…这鄱阳湖水域有个魔鬼三角,在1945年的时候有一艘2000多吨级的日本运输船‘神户丸’行驶到鄱阳湖西北老爷庙水域突然无声无息地失踪,船上200余人无一逃生。后来,日本海军曾派人潜入湖中侦察,下水的人中除一个叫山下堤昭的外,其他人员全部神秘失踪。山下堤昭脱下潜水服后,精神恐惧,接着就精神失常了。”
“别在这危言耸听,现在赶紧想办法划回去,还不是你提议要来划船的。”张建国捂着伤口面带怒气道。
“你还不是高兴的同意了,现在又怪起我来了。”洛红斌争辩道。
“大家别吵,现在不是吵得时候,其实并不算危言耸听,红斌说的也是事实。”我皱了皱眉插话道,我在心中想着在这个时候一定要保持冷静,要稳定大家的情绪。
小船终于调转了头,几人奋力的往回划去,只是划出没多远,我们就呆住了,巨大的震惊开始在我们几个当中无声无息的蔓延,因为我们看到了清澈的湖水上不知在什么时候居然密密麻麻的漂浮着如同芝麻一样的物体,连成一片一片的,看得我们头皮发麻、全身直起鸡皮疙瘩。
我长吸了口气定神看了看那些东西,不一会就看见那些东西在水面上一粒粒的轻轻跃了起来。
“是跳蚤!”沈聪嚷道。
“湖…湖里怎么突然出现了…这么多的跳蚤!”洛红斌颤声道。
划船的沈聪突然目光呆滞地望着我们身后,我低头看了看沈聪的握桨的双手,居然在轻轻的颤抖,这个四川来的同学一向胆子出奇的大,我立刻意识到船尾可能有怪事发生,于是机械的扭转头去,这一看不禁吓了一大跳,使得小船猛的倾斜了一下,差点翻船,只见在船尾居然扒着一双大手!这船已经是白漆刷就,但那双手却比这船的白漆还要白,我心中“咯噔”一下,立刻就明白了,这是一双长期浸泡在水中的手,是一双死尸的手!
顺着这双手,那些跳蚤渐渐跳了上来,我们几个惊呼了起来,都朝船头靠过来。
“别过来,再过来船就翻了!”我吼了一声,大家此时有点进退两难,只得呆呆的站在船中央一动不动。
“嘎…嘎…吱。”那双手缓缓朝船下滑去,十个手指甲在船尾刮出尖锐刺耳的声响,最后“扑通”落入了水中,溅起一团水花。
我使劲挤了挤眼睛惊恐地发现这一切不是幻觉,因为看到船尾的白漆都被指甲划拉掉了。
等我们回过神来,这才发现整艘小船几乎被不断跳跃的跳蚤给占领了,就连我们的衣服领口、袖口,裤管几乎全是芝麻大小的跳蚤,此时透过船底又传来了沉闷的“嘎...嘎…吱…吱”的怪异声响,我的脑海里突然闪现出了刚才那双惨白的手。
巨大的惊恐在这艘小小的船上蔓延开来,不一会就听见了几个同学哭爹喊娘的惨叫,一方面是惊恐,一方面是被这些跳蚤咬得疼。
眼看局面控制不住了,因为我自己也在不断抖着身上的跳蚤,那些跳蚤几乎无孔不入,耳朵、鼻孔都有,它们专门往阴秽之处钻,而且咬下去果真很疼,就像针突然扎进了肉里,我们几个人同时在小船上乱窜,铁打的船也要翻。
我还在拍打身上的跳蚤,几个耐不住的同学顾不得会不会游泳就跳进了湖水里,我一看再不跳下去,恐怕连命都没了,于是弃船跳进了湖里。
眼下正值盛夏,但这湖水却出奇的冰冷,甚至感觉冷到了骨头缝里。到了水下,感觉就稍好一些了,湖水水冷,但那些跳蚤只是在湖面上漂浮着。
我强忍着冰冷刺骨的寒冷,在水下睁开眼搜寻着伙伴们,我知道除了我和沈聪会水以外,其余的人跳进这水几乎等同于自杀。
很快我就看到了沈聪在水中鼓着腮帮子拽着张建国和另外一个同学正努力的蹬着双腿。
我四下搜寻着洛红斌,不一会就发现了只没入水中半个身子洛红斌,其实洛红斌是最聪明的,他正努力扒在小船的船沿上,摆动着双腿。
我的眼睛一扫而过,立刻被船底的东西给吓的水都呛到了肺里,我吃力的钻出湖面,一边咳嗽一边喘着气,刚才的那一幕却历历在目。
船底,一个男人如同青蛙一样贴在船底一动不动!
我吸够了气扎进了水里,这次却没有发现那古怪的一幕。此时我看到了沈聪朝我摇头,好像在示意什么,我望了望左边的岸,又看了看不断往下沉去的沈聪立即明白了,他需要帮助,于是我潜了过去,帮助他扶着另外两个同学,努力顶出水面,接着托举着他们将他们护送到了岸边。
我再次将头露出了水面,喘着气搜寻着小船,见洛红斌此时只露出一双手抓在船沿上,而且显得相当的吃力,像是水下有东西拉拽着他。
我一个猛子又扎进了水里,接着我看到了更诡异的一幕!
洛红斌的脚踝处有一双白皙的大手正紧紧拉拽着他,我往下看去,心中一颤,是那个男人!只见那个男人正使劲往下拖拽着洛红斌,直到这时我才真正看清楚了那男人,那男人脸色灰青,毫无表情,头发蓬松在水下漂浮,穿着一套腐烂如碎布条一样乱舞的白衣,左手腕皮肤有一道明显区别于肤色的白色印迹。
这绝不是人!我在心中想着。眼看洛红斌快撑不住了,我赶紧潜了过去,一边游一边回想着看过的杂七杂八的道书,回想着当中的咒符,眼前这分明就是书中所描述的荫尸,而且还是荫尸当中的湿尸,湿尸为恶性八煞,是恨性八煞,如是怨死的,那更是难以对付。由于那个时候我刚开始研究符咒,平时无事的时候就照着书本画画,倒是黄纸随身带,此时想起身上还有以前画过的,当下就往怀里一摸,摸出一大把,也不知道哪张用的上,于是我游近那湿尸,胆怯地捏着那湿尸僵硬的腮帮子,然后将符咒往湿尸口里一股脑的塞去,接着我伸手使劲想掰开抓在洛红斌脚踝上的手。
当时情况紧急根本没多想那符到底管用不管用,只是我掰开了僵硬的手之后,那男性湿尸就横着朝黑洞的湖底缓缓沉了下去,那双手始终保持着抓拽的动作。
我拖着吓得半死的洛红斌朝岸边游去,同伴们一起将他拉了上来。
洛红斌鼓着双眼,气喘如牛,心有余悸的说道“吓…吓死我了,我被水底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勾住了。”
我看了看洛红斌脚踝上淤青的黑手印,于是立刻将他的裤管拉了下来给遮住了。
我们几个呆的位置算不上是岸,只是一个几平米大小的空地,我们的身后就是那块警示牌,此时我们终于看清楚了上面的字“非管辖范围,禁止游船!!!”
“文峰,现在怎么办,这水里都是蚤。”沈聪操着普通话问道“你看,这些蚤毒得很。”沈聪说着掀开了衣物。
在沈聪的肚子上全都是密密麻麻的红点,仍有一只湖蚤紧贴在沈聪的腹部上,此时整鼓着又圆又亮的肚子,这沈聪完全没有意识到,估计感觉已经麻痹了。
我伸手使劲一拍,沈聪被吓了一跳,接着低头朝腹部看去,腹部出现了一摊模糊的血迹。
“吸血蚤。”我看着掌心的干瘪的蚤尸愣愣地道。
“看!”张建国突然指着湖面喊道。我们转过头去,发现一艘白色小船正朝这边划来,我认得那船是森林公园的。
“不要过来!不要…。”我站起身子朝湖面上越来越近的小船大声喊道,但我的喊声一点作用也不起,那小船反而划得更快了。
终于我看清楚了那船上的人,是那个坐在大阳伞下面的阿姨!只见她面色严峻,瞅了瞅漂浮在湖面上的蚤,脸上丝毫没有畏惧的神色,反而出奇的平静。
小船渐渐靠近了我们。
“上船!”阿姨喊了一声。
我们几个鱼跃上了船,终于得救了。我正准备开口道谢,那阿姨立刻阻止道“不要乱说话,不要露出畏惧、害怕或是焦虑的表情,水底全是枉死的阴灵,他们只要嗅到湖面上有这样心态的人就会立刻以另外一种形态跃出水面,靠近你,吸干你的血!发泄他们心中的不满。”
“是湖蚤!”我在心中大声喊道,接着扭头朝湖水里望去,那大片大片的湖蚤正浮游在船周围,尾随着小船漂浮跳跃,却没跃上这艘小船。
我走到船尾,坐到了这中年妇女的旁边,我对这女人挺好奇的。
阿姨吃力地划动着桨,猛然间我看到了她手腕上那块表,想起了水底见到的那个男人的手腕上的白色印迹,那正是常年戴手表造成的。
“阿姨,您这手表是男士的,我刚才在水底看到了一个男人,手上有一道戴手表造成的印迹。”我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这中年妇女浑身抖了一下“你…你真的看到了我的丈夫?”
听到这话我也吃了一惊。
中年妇女嘴角微微在抖动,眼角的泪夺眶而出“我丈夫在一年前因为这些蚤丧了命,我拼死也没能救住他,只扯下了这块表,和这个证件。”
我低头看了看中年妇女挂在胸前的证件,这证件上的字迹已经散开,老旧发黄,仿佛扯一下就会碎掉,而证件上的一寸照片上的脸正是水底见到的那张恐怖的脸。
“我丈夫在这里当了五年的船夫,当时这里并不是森林公园,这个湖本来不属于森林公园,后来觉得一个公园没有湖不成样子,于是就把这片湖也划了进来,那个时候不是像这样的小船,而是一艘能容纳二十来人的大彩船。
一年前的一天,他在早上九点钟带着一船的外地游客游湖,我也在船上,当船行驶至这里的隘口时,我丈夫告诉大家不能在往下面去了,下面就是鄱阳湖界了。
当时游客们来了兴致,就像你们一样,根本不管,甚至有懂得开船技术的人,蛮横的抢过船舵,自顾自的开船。没过多久意外就发生了,这片区域内突然气候大变,雾霭环绕,接着湖面上就出现了湖蚤,很多很多,但没现在连成片这么多。
船上的游客立刻慌了神,哭爹喊娘抱头在船上鼠窜找位置藏身,不多时那些湖蚤就占领了整艘船,我亲眼目睹了一个男人瞬间就被那些湖蚤黑压压的盖住了,等湖蚤从他身上散去时,那人就成了皮包骨,被吸成了人干!
我丈夫领着我和几个妇女以及小孩躲进了唯一的船长室,然后自己就出去了,接着他往门缝、窗户缝里塞衣服,直到塞得密不透风。我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我透过船窗看见,丈夫去救有些跳下水去却不会水的人了。我很奇怪,那些跳蚤居然除了我丈夫不咬,其他人全被咬得体无完肤,眼见丈夫就快体力不支,但我又不能开门,一开门湖蚤就进来了,我回头望着一脸惊恐的女人和孩子,实在不忍心开门,我心急如焚,眼泪都下来了。这时一个年纪稍大点的女人拍了拍我的肩膀,做了个手势,我回头望了望大家,大家都点了点头,就连小孩都在点头,我很感动,于是就推开门出去了,索性湖蚤没过多的朝这边来。
我丈夫救上来了五个人,但依然有几个人沉入了水底死去了。我丈夫最后虚弱的连自己都快没力气爬上船了,我伸手想去拉拽丈夫,丈夫无助的伸出双手想够我的手,终于我拉拽到了,但因为丈夫太累都虚脱了,随之双眼缓缓地合上,身体开始往下沉去,我拼命的拉,但最终只扯下一块手表和一个证件,丈夫那双手始终保持着那种姿势缓缓地沉了下去。”中年妇女抹着眼泪说完了。
我开始有点明白了,那水底的荫尸并不是想要拉拽洛红斌下水了!
“湖蚤不咬大叔,是因为大叔的心态吧。”我回想着先前我们几个几乎在船上吵起架来。
“嗯,后来我琢磨透了。”中年妇女哽咽道。
话说着我们就回到了森林公园开阔的湖面,那些湖蚤始终跟在我们后面,却没有一只上船来。
那四个家伙不知道有没有听到我们的对话,我见他们背对着我正襟危坐,于是我绕到他们面前,他们听了阿姨的话,个个严肃的犹如解放军叔叔,一脸的严峻。
我抬头望着此时高挂在蔚蓝天空中大太阳,心中诸多感慨,那些沉入水底的人都以另一种形态出现在湖面,也许湖里的湖蚤还会越来越多,但如果有一个好的心态,那湖里的蚤还会多吗?
我们几个踏上了岸,心中很感激那位阿姨,我们回头朝那位阿姨挥手,阿姨带着微笑举起那只戴着男士手表的手朝我们慢慢挥着,此刻我终于明白为什么我会有那种格格不入的感觉了,因为那阿姨一直在思念着自己的丈夫,她刻意将自己打扮成丈夫生前的模样,她要与丈夫一起永远守着这片湖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