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寒苏

 
夜寒苏
2017-06-20 18:29:07 /故事大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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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了一杯热气腾腾的茶水以后,她苍白浮肿的脸上才稍微出现一点血色,惊慌无措的表情也慢慢的有些平静下来。这是一个三十五岁左右的女人,面容娇好,清秀端庄,一看就知道是有钱人的那种太太,单单就是看她左手无名指上硕大的钻石戒指,就一定价值不菲。最起码可以肯定这不是假货,因为假货是不会在这间略显昏沉的房间里不时闪现出耀目光芒的。再看她身上的真丝套装,也是彰显珍贵。这也一定不是国内任何一家商场里能买到的泊来货,也肯定不是港版的新潮货,看那剪裁和式样,多半就是从法国或是意大利买回来的名牌,也许是香乃尔,再不就是pRADA,或许是克里斯汀·迪奥,也可能就是KENZO或ESCADA。总之,你看,这衣服剪裁熨烫的简直让人难以相信,即使是直直方方的线条,也正好的勾划出了女人的细腰,仿佛是有那么一双温柔的手正托着女人的细腰一样的细致柔情。

事实上,此时的女人却并不显得多么细致柔情,她正坐在这间不足十平方米小屋中间的这张木椅子上,紧张不安,挺直的背脊甚至不敢去靠着椅背。她的左手紧紧的握着一次性杯子,右手同样的紧握着拳头,不肯放松,身子因为这样的绷紧,显得有些摇晃发抖。屋子的日光灯没有打开,倒是小书桌上放了一盏白亮的台灯,以60度角面对着照射过来,显得晃眼夺目。但这些并不是因为她紧张的主要原因,她紧张是因为书桌后面坐着的两个年轻警官。

两个警官一男一女,男的大概三十出头,显得十分精明能干,不时扫视过来的目光锐利难挡,仿佛好像能够一眼看穿她内心似的,让人发毛。那个女警官,也是一副英姿勃发的感觉,虽然总是低着头在做笔记,但也有好几次抬头看她时,让她感到无限的自卑和无望。这时,那个男警官用手指敲了一下书桌,发出响亮的“卜卜”声。她打了一惊,马上意识到这是让她开始说明案情了。

女人定了定心神,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急促的吐了出来,好半天才开口说话:“我是来自首的,我杀人了。我把他杀死了。”这一句话才说完,她全部的精神,好像一下子被打垮了,本来挺直的身子也一下子疲重的瘫软在椅子上,她举了一下杯子,但没有喝水,然后低沉的声音,开始继续叙说:“我的名字叫杨美凤,家住在市郊的美辰别墅区3C4。我的丈夫名字叫彭林森,他被我杀死了。”

两个警官,好像并不是很在意女人的说话,只是示意她继续说下去。于是,女人游魂般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我和我丈夫是做外贸服装加工生意的。这几年做了很多大的订单,赚了不少钱,于是在市郊的美辰小区,置办了现在的房产……在没有赚到钱以前,我们夫妻俩个感情很好,从来不打不骂,遇到难题从来都是相扶相持、同进同退的齐心协力,但恨也就恨在发了财以后……搬进别墅以后,丈夫让我不要再工作了,说工作会让女人衰老的快。他说我的前半生陪着他一起打拼太辛苦了,他要让我的后半生像一个真正的贵妇人一样养尊处优。于是,我听话的回到了家,开始过着每天做保养、去购物、找朋友喝茶聊天或是去进修茶艺花艺课程等一些奢华的太太生活,慢慢的我也接触了一些跟我差不多情况的太太们,我们一起玩耍、一起聊天、然后学会一起打牌赌钱……很快的,我就迷上了打牌,但是我的牌技并不是很好,总是输钱,输钱的数目也不小,一开始只是把他给我的零用都输掉了,然后我就自己动手拿取以前的一些私房钱,再接着我会问他要更多的钱。他知道我打牌,除了偶尔会劝我一下以外,并不过多干涉,我向他要钱,他也总很爽快的给我。这我觉得自己很幸福,能够嫁给一个这样好的丈夫,是我的福气。但是事与愿违的是,在我疯狂的迷上打牌的时候,我开始也听到一些风言风语,我听到一起打牌的太太们有意无意的说我丈夫林森在外面好像有女人,很年轻很漂亮。有的说,见过他们一起逛淮海路买衣服,那个女孩子好像是厂里的车间女工,很年轻;有的说,见过他们在红茶坊一起喝茶聊天,那个女人好像是生意上的女伴,很;还有的说,见过他们在剧院里一起听歌剧,那个女人好像就是公司里新来做服装设计的女大学生,很漂亮。她听了,都只是笑笑,说她丈夫对她很好。但风言风语听多了,私底下的心情却并不是很好。有几次不打牌,丈夫也不应酬或是出差的时候,她也会问他会不会背着她在外面有女人?丈夫总是哈哈大笑的说,‘这一辈子,有你就够了,我怎么会去跟别的女人又结新欢呢?’‘可是,’她低着头说:‘可是,我并不能生育,这是你知道的。’丈夫又再笑了,他环顾着四周说:‘这又怎么样?你看看我们现在的一切,都是我们俩个人当年努力打拼下来的。你也是一个大大的功臣。不,你就是我生命中的贵人,没有你当年的帮助,我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发达的。难道我会为了你不能生育,而放弃你这个贵人吗?再说了,如果实在很想要一个孩子,我们还可以去领养一个,又不一定要你亲自去生的,对不对?’……”

女人在说到这些的时候,脸上出现了难得的柔情似水,她的记忆好像都被带到当时,她的丈夫搂着她,亲密的在她耳边唇语着说:“我不会背着你去另结新欢的。”“但事实上……”,她的表情忽然的又一寒,所有的柔情似水,像是被狂风“呼啦”一下,全部吹走的一样,结起了一层寒冰。她再次举了一下手中的杯子,并没有喝水,只是开口说了下去,声音尖利而悲愤:“但事实上,他一直在欺骗我。他在外面有女人,就是那个该死的大学生。那天,要不是我打牌回来的早,我可能会被一直蒙在鼓里。”她又顿了一顿,好像在低声的自言自语:“也许,那天我并没有如此早的回家就好了。”叙述就这样停了下来,屋子里一片沉静,两个警官也并没有催促她,只是两双眼睛齐刷刷的盯望着她,而她显然已经陷入深深的沉思之中。许久,她忽然像是受了一惊似的回过神来,身子像是被针刺了一般‘刷’的就又再挺直了,然后抬起两眼惊慌失措的往着两个警官的说:‘我,我,我杀了他。我把他的头一点一点的割了下来,然后……’”

男警官敲了一下桌子,然后用很轻却严肃的声音对她说:“你不要紧张,喝一点水,慢慢的仔细的告诉我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女人听了,好像定了一点神,她把水杯抬了起来,放在嘴唇边,啜吸起来。但事实上,她却并没有喝一丁点的水,她只是把水杯放在唇边,用来慢慢定神。大概过了五分钟左右,女人的心情终于又再平静下来,她继续开始叙诉:“那天,我早早的回到了家,听到楼上有男女嬉笑的那种声音。你们要知道,为了怕家里的佣人有可能与他有染,我请的女佣年岁都很大,显然那声音不会是出自女佣,因为那是年轻女孩子的笑声,清脆响亮的让人嫉妒。我的心里很愤怒,但我却抑制住怒火,轻轻的,蹑手蹑脚的上了楼。在卧室门前,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猛然推开了房门。屋子里原本属于我的大床上,正躺着另外一个年轻女孩子。她甚至于还穿着我的真丝睡衣,而我的丈夫却把头靠在她的肚皮上,把睡衣一点一点的往上卷起,露出了大部分白晃晃的年轻。两个人因为我的闯入,一下子就惊呆了。空气异常的凝重,而我这个捉奸者反而也不知道下一步应该怎么做?只是这样傻呆呆子看着眼前的场面。那个女孩子慌乱起来,拉扯着床单,想要把自己的身体掩藏起来,而我的的丈夫却反而的冷静起来,他从女人的肚皮上直起身子,任着床单从身体上滑落,然后在我面前裸的坐直了身子,又在我面前裸的从床柜上拿起了一包烟,抽出一支烟,慢慢点上,然后‘呼’的朝我的方向吐了一口长长的烟圈。我正傻傻的不知所谓,却听他漫不经心的说,‘你回来了?怎么这么早?你先出去一下吧,有什么话等一会儿我们再说。’我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是机械的点了点头,然后倒退着走了出去,甚至还轻轻的帮他们把门关上。门里面沉静了一会儿,忽然爆发出了一阵响亮的笑声,然后那种不堪的声音重新又再响起。我的心里一个激灵,脑子空白的状态,忽然一下子被怒不可遏的愤怒全部充满了。我狂叫了一声,然后嘶哑着叫骂着,撞开了门,一下子扑到了床上,抓住那个女人,死命的往她头上、脸上、身体上用劲的击打开来。我正疯狂的惩罚着那个女人,忽然就感觉头皮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然后我看见自己的脸被强行的扭回了头。我丈夫铁青着脸,用一只手抓着我的头发,然后另一只手狠狠的向我的脸上扇过来,紧接着又是一脚蹬到了我的肚子上。我的身子像是一个断了线的风筝一样,被狠狠的摔下了床,重重的跌落在地上。但是他并没有罢休,‘呼’的一声,从床上扑了下来,然后两腿跪在我的身侧,用双手抓起了我的头发,一下又一下的狠命往木地板上撞,我疼痛的嘶叫哭喊着救命,但分明的又听到他的嘴里还在骂着:‘你这个死贱妇,你居然这样打她?你要是把她打伤了,把她肚子里的孩子打死了,我就要你的命。’听了这话,我的身子一下子就冷了下来,彻头彻尾的好像被抛进了深深的寒窟里,像是死了一样的安静下来,连哭喊救命的本能也一下子失去了。我任由着他把我的头撞的‘卜卜’响,不吭一声,然后血像是帘子一样从我的头上流了下来,冲红了我的眼睛,冲红了这个世界,我昏死了过去。”

女人的表情冷静,冻若冰霜,一边说话,一边还用空着的右手抓住自己的头发,一下又一下的前后甩动着,用力撞击的得椅子都在不停的晃动,好像是在示范当时的情景一样。男警官给了同桌的女同事一个眼色,那个女警官赶紧放下了手里的笔,然后站起来走到女人的背后,用双手使劲分开她抓住头发的手,嘴里安慰着她,“冷静一点,放松一点。”女人在警官的安慰下,慢慢的恢复了平静,她抬起苍白的脸,向身后的女警官报以一笑,以示感谢,并表示自己已经平静了下来,可以继续叙述下去了。等那个女警官走回自己的位置坐下,女人摇了摇头,清了一下嗓子,又开始说了起来:“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四周一片黑暗。我的头好疼,疼得都好像已经不在自己的脖子上似的,有些难以抑制。‘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会在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我问了自己一连串的问题,但却都没有答案。就在这个时候,我忽然闻到了一阵淡淡的兰花香,那是一种很诡异的香味,就是兰花的幽香中居然还带着一丝血气。我是喜欢兰花的,最近在花艺班里学会了好几种的种兰花方法,于是买了一些夜寒苏的茎苞,做了好几份功课。有夜寒苏的香味,夜寒苏都开放了?那么我现在在花房?我头疼欲绝,但眼睛却慢慢适应了周遭的黑暗,我仔细辩认了一下,果然有好几株夜寒苏,已经开出了白白的花朵,正在散发着幽幽的兰香。那种香味,沁人肺腑,慢慢的使我的疼痛也解缓了不少,脑子中也就清明了起来,我想起了刚才发生的事,我被他狠命的打着,头上的血帘淌了一脸,然后我就昏死了过去。难道是这对狗男女,把我关在花房里的?我的心里满是忿恨,挣扎着站了起来,踉跄的一路踢绊的走到了门口,果然是被锁在了花房里了。我怒骂着,然后四处找工具想要砸开门锁。功夫不负有心人,果然被我找到了一把小花锄,我用力去砸,一下、两下、三下……随着我的不停的砸锁动作,我的恶火已经不可遏止的燃烧到了极点,而门锁终于的也被我砸开了。当时我已经完全都疯了,我举着花锄怒叫着跑上了楼,撞开了卧室门,一下子扑到了床上,然后像刚才砸门锁一样,用力挥舞了下去,一下、两下、三下……被子里的人甚至连吭都没有吭一声,就这样被我杀死了。”

女人的情绪再度的失控起来,但这一次两个警官都没有去劝阻。女警官只是“刷刷”的飞快记下笔录,而男警官紧盯着女人的眼睛不放,好像是在追究思索着每一个细节。女人继续往下说:“过了好久,我一直都在用力的挥击着花锄,直至感觉床上的鲜血浸透了我自己的衣服。然后我喘着粗气,打开了卧室里的灯,只见床上成了一片血海,兰白色的被单早就被染成了鲜红鲜红的颜色。我轻轻的掀开被单,发现我的丈夫已经死在了血泊之中,胸口被我的花锄砸得通透稀烂,连那颗心脏都已经显露了出来,那是一颗本来红色,却沾染了花锄上黑色泥点的心脏,那人觉得恶心。再看他的脸,是那样惊诧痛苦,嘴巴微微张开着,却再也不能呼吸说话了。但我分明却听见他在说,‘亲爱的,相信我,我不会背着你有另外的女人。’……女人?对了,那个该死的女人呢?她到哪去了?我疯狂的在整个屋子里找了起来,可是很显然的他把她藏起来了,他把她和他们的骨肉都藏了起来。我要捉住她,我要杀了她,一想到她的肚子里居然还有了那个死男人的骨肉,我就恨,我要杀了她,杀死她……我咆哮着四处寻找,可是最终还是没有找到。于是我把所有的气都出在了丈夫身上,我发了疯似的,把他的尸体用力拖到了房间的浴室里,然后抱着他,让他坐靠在我的胸前,用水把两个人都冲洗的干干净净,然后拿出一把小刀,开始从他的咽喉处慢慢的一点一点的割开,直至把他的整个头都切了下来……”

女人的表情极度的恐怖,脸色苍白狰狞,嘴巴里在叙述着,手里在比划着,就连指骨尖也是握得紧紧的发出“咯咯吱吱”的声音。她的眼睛里含着泪,喉咙里同样的也发出那种“咯吱吱”的声音,听起来就像是被刀在割刮着喉骨。那个女警官不禁打了一个寒颤,抬头看了一眼那个女人的表情,就又快速的低下头去,不敢再看。那个男警官倒是沉着,他问她:“那么,你如何处理尸体?”

女人,面无表情的说:“我把尸体都切碎了,丢到海里喂鱼去了。”

“那么,头呢?你男人的头呢?”警官继续问她。

“头,头?头呢?我把它丢在门外面的垃圾筒里去了。”女人思索了一下,有些迟疑不决的回答到。

男警官没有应声,从女警官手中取过了笔录,快速的浏览了一遍,然后说道:“杨女士,这是你三天来的第三次投案了。每次的叙述都大致相同,只是除了最后处理尸体和头颅的交代不一样。第一次,你说你把丈夫的头颅切了下来,放在床底下。第二次,你说你把你丈夫的头颅切下来,甩在狗房里了。这一次,你说你把它丢在了门外面的垃圾筒里了。我说的没有错吧?”警官抬头看着女人的眼睛。女人略微迟疑的想了一下,然后点了一下头。“那么,我们警察根据你的供诉去了你的家里两次。那两次,我们都搜索了整个房屋,没有发现任何有血迹的地方,你们的房间很干净,很漂亮,也没有过任何发生过凶杀案的痕迹。特别是你说你藏头颅的地方,我们也没有找到过你先生的头颅。”女人没有吭声,只是听那个男警官讲话:“我们也去你丈夫的公司里查询过了,他的确已经有一段时间不曾出现了,有经理室的人说他可能是出国去考察了。而你提到的过的那个女大学生,也否定与你丈夫有染。我们现在也无从查证。所以,我们很怀疑你是不是在报假案,我们不太清楚你是出于什么目的来警署进行所谓的自首。但目前为止,我们只能将你丈夫的案子做为人口失踪案处理,而不能将你做为凶杀案的嫌犯来处理。你的自首笔录,我们会保留存档,你自己看一下,如果没有什么意见的话,请在上面签个字,按个手印,然后可以回家去了。”

女人没有再说话,只是站了起来走到书桌前,放下了左手中一直端着的那个一次性杯子,然后快速的看了一下笔录,在每一页的下面签下名字,按上了手印,然后穿过两个人的书桌,向门口走去。不一会儿,大院里传来一阵马达发动的声音,很快的就有汽车轰鸣着远离而去。那个女警官看着桌子上还在晃悠着的那满杯水,抬起头对站在那儿望着门外发呆的男警官说:“沈哥,那个女人应该去看精神病。”

女人并没有去看精神病,她的宝马520很快的就稳稳停在了美辰别墅3C4前面,然后熄火,优雅的从车里钻了出来。她的表情轻松自在,路过花房的时候,她甚至还在里面待了一会儿。再出来的时候,她的手上拿了几株剪下来的夜寒苏,放在鼻子下用力的嗅吸着,那还是一种带着丝丝血气的幽香,不过,她好像已经喜欢上了那种幽兰的味道。她进了门,并没有开灯,只是径直的走上了楼,来到了卧室的浴间,然后把夜寒苏插入了浴缸大理石矮柜上的一个花瓶里。接着她又打开了淋浴头,放满了整整一浴缸的水,就这样穿着衣服,整个人都躺了进去。

水冰凉冰凉的,刺激着女人的皮肤一阵一阵的紧缩,但是她好像很享受一样的还把眼睛都闭上了。她的心里正在想那个年轻警官的问话:“那么,头呢?你男人的头呢?”是啊,头呢?他的头去哪里了?她也不禁轻轻的问自己?房间里没有开灯,只有窗外明月辉映着寒冷的光采,从并没有关闭的窗口隐绰着照亮了浴间。浴缸里的水一直在不停的流着,那夜寒苏的香味在冰冷的房间里愈来愈冷,越来越诡异。而那缸清澈的浴水,忽然也在这样的气氛下,慢慢的透出一丝丝鲜红的血色……

故事本来应该要结束了。可是谁也不知道,只要你用螺丝刀拧开浴霸的螺丝,然后取下浴霸,就可以看见在这间浴室的天花板里,有两个头颅正在暗夜中散发着幽幽死气,互相盯视着。其中一个是彭林森,而另一个赫然竟是杨美凤!

2007年的7月24日,杨美凤打牌回家,发现丈夫彭林森与其他女人的奸情,在争执中被丈夫活活打死以后,被割下头颅,埋藏在花房的夜寒苏底下。2007年的7月26日晚上,夜寒苏开。然后,彭林森无故失踪……

“夜寒苏”,又称蝴蝶姜、香雪花、姜花或是姜兰花,喜阴。一枝挺拔,每个花苞可以开放五至六朵洁白的花,每朵花有两到三片花瓣,宛如翩翩白蝶,集聚于翡翠簪头,从朝到暮,喷薄清香,可以说是最纯洁的花。在欧美,这种花被称为“蝴蝶百合”。只可惜花期较短,短暂甚于蝴蝶的一生,又怎么能“百年好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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