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眼石(6)

 
鬼眼石(6)
2016-05-27 00:23:18 /故事大全

当晚,邵刚就住在吴半仙家中,听吴半仙讲了年轻时“过阴界”的一个故事。

所谓“过阴界”民间也叫过阴家,认为人死后魂魄不散会到阴间去生活。邵刚明知道这是迷信传说,根本找不到一点的科学依据,但从吴半仙口中讲出来却有了那几分真实感,据说这是吴半仙的真实经历。

那还是吴半仙年轻的时候,邻居住着一位孤寡老伯,大家叫老头李阎王。所以这样叫并非说李老汉多穷凶极恶,相反李老汉是非常和蔼的老头,而是因为李阎王善断阴阳,如果他看准了谁哪时哪刻死,那么这个人到时一定活不成。于是大家传言李阎王有夜间过阴家的本事,看到了生死薄子,李阎王自己也不否认这一点。那时吴半仙才十七岁,对这些事很好奇,天天泡到李阎王家帮着干活,李阎王见吴半仙为人厚道也有心收为弟子。于是有一天晚上,年轻的吴半仙实在忍不住,央求李阎王带他过到阴界去看看,开开眼。

李阎王被纠缠不过就答应了,当晚吴半仙在李阎王家,两人并肩睡在床铺上,每人头顶燃着一支蜡烛。睡到半夜,吴半仙被李阎王叫醒,此时天已大黑,李阎王将手一招示意吴半仙跟他走,吴半仙不及多想紧紧跟在李阎身后。李阎王在前面走得很快,吴半仙费了很大力才跟着上,天色灰蒙蒙,一些事物隐约可见,景物有些陌生,出了村子是一条笔直的大道,看不到尽头。吴半仙几乎是小跑着,但仍是跟不上李阎王,实在累得不行就坐在路边的一块石头上休息。李阎王摇摇头,叮嘱道:“你就坐这里休息,千万别乱走,我一会儿回来,咱一起回村。”吴半仙一口应承下来,眼看着李阎王身影消失在大道尽头。过了好长一段时间,吴半仙孤零零一个坐着,有点害怕,这时远处过来一辆大马车,车上坐着七八妇女,像是走亲戚的样子,见吴半仙坐路边就喊他上车。一问,原来也是去望山村的,吴半仙想反正就一条直来直去的大路,也走不丢,到了村子我就能找到家了,于是就忘了李阎王的话上了车。结果马车一颠覆,吴半仙在车里睡着了,醒来时觉得周围臭哄哄的,突然发现自己竟然在猪圈里,已然是一头猪崽,正跟着另外七个八头刚出生的小猪在抢奶吃。

吴半仙的父母见儿子一夜没回来,就到李阎王找,看见儿子直直地躺在铺上,死人一样,心口微热,苟延残喘,于是揪住李阎王要还儿子命来。李阎王不急,掐指算了算说昨天村口吴二愣家的母猪生猪娃,一共九只,前八只都是母猪,惟独最后一个是公猪,想救你儿子命无论多少钱快买来,过了午时就迟了。

吴半仙父母依言来到吴二愣家果然如李阎王所说的一样,买了最后一只公猪抱了回来。李阎王也不多看,举起猪娃一下摔死在正对着吴半仙头顶的地上。猪娃惨叫一声一命乌呼,与此同时,吴半仙哎呀坐起来,惊出一身的汗。

吴半仙说,原来他在睡觉中游魂跟着李阎王到了阴界,那辆马辆便是送阴魂投胎的,自己没听李阎王的话稀里糊涂地上了车便错投了猪胎,幸好及时挽回。

四人彘乞丐

 邵刚被吴半仙的故事搞得云里雾里,但凭着自己物理专业知识知道其中一定有演绎的东西,比如投胎转世、生死薄这类的肯定是封建迷信。但是这个阴界却有那么一点意思,如果在没有研究鬼眼石之前,他可能不会有这种想法,但是他用鬼眼石打开自己的第三只眼后的确看到了肉眼看不到的东西,以前总是说眼见为实,他突然觉得眼见也不一定为实,那么这个第三只眼看到的是否就是人们所说的阴界呢,抑或是科学上称为第四维空间的另外空间?

吴半仙还告诉邵刚吴友德是望乡村的,可是几年前就搬到外地了,不常回来。看来这次算是白来了,但不能错过这个做研究的机会,邵刚很想体会一下这过阴界的感受。

吴半仙答应可以带邵刚过阴界,邵刚也有所准备,他的有自己算盘,想用鬼眼石见证一下阴界的存在,也许可以看到事物的本质。

在一间很隐蔽的空房间里,邵刚按吴半仙话睡在床铺上,他悄悄的将鬼眼石安在眉心。吴半仙在邵刚的头顶燃起一支白色的蜡烛,据说是为了帮助游魂指路的,蜡烛燃尽之前游魂一定要回到身体里才行。

邵刚仰面平躺在床铺上,闭着眼,熄了灯之后屋子只有那只蜡烛昏黄的灯光,蜡烛里不知加了什么香料,发出怪怪的味道,像是发酵了蜜糖,闻多了会醉。可能是光线昏暗的缘故,鬼眼石似乎只有在肉眼视神经系统受到障碍的情况下才能更好地激发第三只眼。不知不觉间,邵刚昏昏欲睡,而屋内的光线也变得灰蒙蒙,陡地他感觉到门被打开,一个条形物被抛进屋来,但是却听不到任何声音,这种感觉很奇怪,就像那天在三岔巷中看到的一样。扔进来的条形物是一麻袋,里面装着一个人,接着又有两个人走进来,一个是吴半仙,另一个是他的弟弟,两人似乎对邵刚的存在视而不见,陡地抽出一把柴刀来,割开麻袋,里滚出一个人来,正是韩小小。邵刚大惊,想爬来,但是浑身却没有一丝力气,也叫不出声音,他看到吴半仙用柴刀猛地向韩小小砍去,溅起一朵血花,韩小小表情凄惨,张着嘴叫着,但没有声音,像是一部只有图像没有声音的电影。当吴半仙再次举起柴刀时,邵刚完全失去了知觉。

邵刚意识逐渐恢复后,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房间无比的空旷,白衣的护士来来往往,但对其视而不见。继而邵刚明白了,自己仍是用第三只的透视眼在看东西,他吃力地抬起手,感到肌肉没有一丝力气,混身酸痛,费了很大劲,他才抠出眉间的那粒鬼眼石,这时他才知道,自己原来是在一间干净的病房里,刚刚看到的是墙外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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