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婆的头颅你敢看吗?放肆感受不一样的诡异,不一样的心情。
被大山围着的县城里,冬季的寒风冰冷刺骨。破烂的碎石街道里,偶尔会遇见一张张烧给死人的纸钱。
十字街头,立着一个烧给死人的纸人,她的衣袖在寒风中来回摇曳,似乎,在对来往的人招手。
街角的老人总会拉着路过的小孩,用嘶哑的声音告诉他们,不要去摸十字街头的那个纸人!摸到的地方会长泡、化脓,几个月后,那个地方会慢慢开始脱皮,大概过几个小时,你的肌肉会开始腐蚀、骨头断裂、绿脓水胀痛。
化解的办法,只能去请老街里的老先生作法。用火去烤死人的下颚,用白色的小瓷瓶接几滴。只有喝下死人的油脂,才能保住你的性命!
二楼的灯光忽明忽暗,黑色的窗帘在寒风中左右摇晃,窗口立着一个声影,阿吉看着窗前的那颗老柳树,呼呼寒风刺痛着阿吉的神经。
“阿吉,把窗户关上。”说话的是年过八十的阿婆,声音嘶哑、空洞,像是来自远古的某个时代。
阿婆的双手像是老榕树的枝条,原本光滑的皮肤已经皱巴巴的成一团。此时,阿婆坐在轮椅上,干瘪的双手拉了拉下滑的毛毯,一双幽暗无神、略显深邃的眼睛看着窗外的某处。
“阿婆,今天东街的一个小孩碰了十字街的纸人,听说死了!”阿吉伸出布满刀疤的手,关上窗户、拉过黑色的窗帘。
“唉!多事的街道,阿弥陀佛!”阿婆双手合上,对着一旁的佛祖像喃喃道。
“阿婆,咱们不信这些,别神神叨叨的!”阿吉看着供着佛祖像的桌子上的黑猫,黑猫深邃的双眼直盯着阿吉。阿吉微微觉得后背有些发凉,烦躁的用双手抓扯毛躁的头发。
“混账!别触犯了神灵!你现在任然活着,多亏有佛祖保佑!”
“如果真有神明保佑,我爸爸妈妈会死的那么惨吗?”阿吉愤怒的嘶吼着,眼泪忍不住的流出。
那晚的情景历历在目,阿吉现在任然记得,他回家打开门的那一刻,他看见了自己的妈妈躺在血泊中,几只黑色的老鼠正在啃食着妈妈的身体,甚至,妈妈的眼珠已经不知道被什么挖走了。
阿吉用力的捂住嘴,他想叫出声,却发现自己根本发不出声音。移动着颤动的双腿,阿吉走向厨房,却见爸爸蜷缩在角落,地上没有一滴血,只是,爸爸的头!不见了!
阿吉的瞳孔放大,眼泪止不住的流,嘴里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因为,他看见了案板上面放着的,是爸爸的头颅,而一旁是!一对眼珠!阿吉知道,那是妈妈的眼珠!
这件事情,警察一直没有调查出来,似乎,已经成为一件异事了吧!
“阿吉?阿吉?”阿婆转动轮椅,来到阿吉的面前。
“阿婆,我先睡了。”阿吉快步的回到自己的房间。
“喵~”黑猫朝着阿吉的房门轻轻的叫了一声。
阿婆看着阿吉的背影,无奈的叹了口气,推着轮椅回到自己的屋子里。
就在阿婆转身的那一秒,阿吉房门上贴着的门神像掉落在地板上。
黑暗中的时钟发出微小的响动,声响回旋在大厅内。随着秒针的走动,时针和分针都停留在十二的数字上。
房间里的阿吉在床上来回翻身,双手紧紧的抱着头,蜷缩成一团,像是一个蚕蛹。
“走开!你们都走开!”阿吉的额头布满细汗,眼睛紧闭,口中一直重复着这句话。
白色的窗帘在寒风中微微摇曳,随着风的频率,白色窗帘的波动越来越大。
“混蛋!”阿吉突然起身,赤脚走进厨房。
“嚯!嚯!嚯!”
阿婆睁开双眼,隐隐听到有节奏的响声。起身寻找声音的发出点。
阿婆站在厨房门口,深邃的双眼透露出诧异。
只见阿吉神色不对,眼神呆滞,手中拿着一把菜刀,身体僵硬的、机械的前后抖动动。此时的阿吉,在磨刀!
“阿吉?”
阿吉听到阿婆嘶哑的声音,转过头,看着阿婆。嘴角上勾,露出狡黠的笑容。
阿吉拿着那把菜刀,慢慢的走向阿婆。阿婆睁大眼睛,看着阿吉手中的刀落向自己,阿婆的眼中露出苦涩、怜爱、无奈。
窗户上倒影着一个人的身影,手中拿着一把刀,似乎,在砍什么东西。
第二天一早,阳光大落在阿吉的脸上,阿吉木然的睁开双眼,赤着身体,从床底拿出一个麻布口袋,套在自己的身上。
赤脚走进厨房,双手端起火炉上的一个锅子,僵硬而机械的走出房间,向十字街道走去。
来来往往的人看着阿吉,只见阿吉走到纸人旁边,露出狡黠的笑容,将手中的锅子放在地上,布满刀疤的手揭开锅子的盖子。
“什么味!”来来往往的人捂着鼻子,靠近阿吉的那口锅子,一看。
“啊!”
看到锅子里的人都睁大双眼,一脸震惊的看着一脸笑容的阿吉,转身便吐了。
“那里面!是一个人的头颅!”
“快报警!”
“都离阿吉远点!”
“阿吉把人的头炖了!”在场的人们纷纷议论,远远地将阿吉围住,没有人敢靠近阿吉。
“警察来了!”
警察手中拿着电击棍,慢慢的靠近阿吉,此时的阿吉任然是一脸的狡黠的笑容。
“我终于弄死了这只缠着我的鬼魂!哈哈!我说了,我不怕你的!哈哈!”阿吉放肆的大笑,眼中露出丝丝的得意。
阿吉并没有做出反抗,任由着警察带走。
警察来到阿吉的家,在厨房里,阿婆的尸体躺在地板上,尸体的旁边放着一个大瓷盆,里面全部都是血,上面漂浮着白色的发丝。
经过警察的调查,已经证实锅子里煮熟的人头是阿婆的,至于杀人动机,始终没有查出。
似乎,阿吉被带走后,经过医生的核实,阿吉已经疯了。
警察在搜寻证物的时候,在阿婆的轮椅垫子下面,发现了一封信。寄信人是阿婆本人,收信人却是阿吉。
警察从信中得知,十年前的离奇杀人事件,凶手正是阿吉,是阿吉亲手杀害了自己的爸爸妈妈。而阿婆在角落里,亲眼目睹了这一切,但阿婆出于对阿吉的爱,并没有揭穿此事。
阿吉患了人格分裂症以及幻想症,阿婆知道这件事,十年来,阿婆一直保护着阿吉。
从阿婆死前眼中露出的怜爱和无奈,或许,阿婆并不怪阿吉,因为,阿婆爱着阿吉。或许,阿吉的爸爸妈妈死前,眼中也曾露出怜爱和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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