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韵的脸也红了,醉醺醺地说:“我给你泡杯茶,你醒醒酒。”她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去泡了茶,又摇摇晃晃地走到胡宽身边,一不留神脚下打了个趔趄,茶水都洒到了胡宽身上。
“我给你找件衣服换上。”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胡宽把衬衣脱了下来。
闫韵拿着他的衬衣去了卧室,过了一会儿拿着一件花衬衫走了出来,递给胡宽:“这是我的衣服。我穿着有点大,你试试。”
胡宽穿上了,有点小。
吃完饭,闫韵戴上橡胶手套开始收拾桌子。
她的手机响了。
接完电话,她充满歉意地说:“店里有点事,让我过去一趟。”她看了看墙上的钟表,又说:“现在是八点,我最晚九点回来,咱们一起去把旅行箱扔河里。”
前面忘了说,她在一家足疗店上班。
胡宽说:“行,我等你。”
闫韵急匆匆地进了卧室,把门关上了。过了大约十分钟,她换了一身衣服出来了,说:“我先走了。”
胡宽点点头,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有那么一刻,他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他抽了抽鼻子,察觉到血腥味似乎是从卧室里飘出来的。
他悄悄地走过去,推了推门。门锁着。
血腥味更浓了。
胡宽有些心神不宁。无意间,他发现餐桌上的餐刀少了一把,是他用过的那把。闫韵刚才收拾桌子的时候,把它收起来了?
一个小时过去了,闫韵还没回来。
胡宽给她打电话。
闫韵说:“实在不好意思,我还没忙完。要不,你先去把旅行箱扔了,等我忙完过去找你,咱们去看电影,然后……”
她不往下说了。
胡宽明白了。有些事情,说出来就没意思了。他说:“行,你先忙着,我去把旅行箱扔了。”
挂了电话,他拖着旅行箱出了门。
旅行箱很重,估计得有上百斤。
走出小区大门的时候,保安定定地看着他,眼神很警惕。
胡宽低下头,匆匆走了。
这个小区有些偏僻,路上车不多。
等了十几分钟,胡宽终于看到了一辆出租车。他招了招手。出租车停住了,司机探出脑袋,问:“去哪儿?”
“河边。”
司机下了车,帮胡宽把旅行箱塞到后备箱里。他问:“这么重,里面是什么东西?”
“一些没用的东西。”
司机没再问什么,发动了车,上路了。
四周漆黑一片。路两边是树林,很深邃。那些树枝繁叶茂,挡住了后面的房子。或者,后面根本就没有房子。树林里有一些模模糊糊的人影,还有手电筒的亮光,他们肯定是在寻找什么。
司机看了他一眼,说:“刚才我在家吃饭,看了一档法制节目,说一个小伙子去河边钓鱼,发现一个黑色旅行箱,里面竟然有一条白花花的大腿。”
胡宽看着车外,没说什么。
司机也不再说什么了。
到了桥上,胡宽说:“停车吧。”
“还没到河边。”司机说。
“这里就行。”
下了车,从后备箱里搬出旅行箱,胡宽抱着它走到桥边,用尽全身力气把它举起来,扔了下去。他回过头,看见司机呆呆地看着他,表情有些惊恐。
“一些没用的东西,我把它们扔了。”胡宽解释说。
司机打了个激灵,上了车,跑了。
胡宽给闫韵打电话。
她关机了。一直到天亮,胡宽都没联系上她。他躺在宾馆里,睡不着,隐隐约约觉得这件事有些不对头,却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
天刚亮,他就垂头丧气地回家了。
他还不知道,他已经掉进了一个精心设计的陷阱里。那陷阱很深,想爬出去,几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他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