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窍”
夜深人静,我小心翼翼、蹑手蹑脚走进了黑洞洞的八楼。背后的注视感又来了,我不敢回头,生怕会撞上一双可怕的鬼眼。
“吱呀——”一声,门开了,带动门里的白帘子飘飘忽忽,我闻道一股淡淡的臭水井味道。我坐了下来,一只手帘子后面伸了出来,递给我一张纸。
我一看,愣住了,“鬼家教”居然让我照抄几个书名、歌名和影视剧名:《谁来晚餐》、《九百九十九朵玫瑰》、《一天一点爱恋》、《小门神》、《天国的树》、《雁儿在林梢》。管他呢,让抄就抄吧。我抄好后递了进去。
片刻后,帘子后面传出了“咔嚓、咔嚓”、“沙、沙、沙”的声音,接着推出一个碗来。
我盯着碗里的白色黑点的米糊,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想起来了,有一次我无意中看到唐艳曾经将一碗这样的米糊喝了下去。想到唐艳,我不寒而栗,她的惨死我至今心有余悸。
那天晚上,我起夜上厕所,迷迷糊糊地走到了水房门口。在门外,我看到唐艳站在水池旁,将双手插进头发里,然后——我及时地捂住了嘴巴,才没有尖叫出声,唐艳居然掀开了自己的脑壳,将一盆水倒了进去,她的一只手伸了进去,像洗衣服似的来回搅动着。随着她的动作,红色的血液和黑色的粘稠状的液体从她的头上溢出来,她的脸被一道道血痕和黑痕不满,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狰狞如鬼,恐怖异常。
“哈、哈、哈——”她尖声地大笑起来,深夜听来有如枭鸣。媿汏爺媿诂倳
我被吓得晕了过去,醒来时听说唐艳已经被带离乐了学校。
她死得离奇蹊跷,我当然守口如瓶,没有说出去,如今面对着这么一碗相同的米糊,我退却了。我联想到那个学渣,她的惨状是不是也因为如此?
“我、我不想干了,我会再给你‘钱’的。”我边说边往后退,帘子猛地掀起,女鬼丑陋的脸被月光分割成了两半,她一把抓住了我的头发,我拼命挣扎,她的力气大得惊人。我被她控制得死死地。下一秒,我吓傻了,她的另一只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把斧头,举起向我劈来……
我感到一阵冰凉的剧痛,我听到了自己头骨开裂的声音,似乎还伴着温热的液体,那女鬼将那盆米糊倒进了我的脑袋里……
疑点重重
醒来时,我躺在冰冷潮湿的地面上,窗口射进来淡淡的月光。
我怎么会在水房里?想起刚刚经历的事情,我下意识地摸了摸脑袋,完好如初。若不是隐隐的疼痛,我真会以为自己在做梦。
我站起来,转身想要走出去,“啊!”我大叫一声,我的身后站着那个鬼家教,她要干什么?我刚刚不是……鬼dàyé
趁我愣神之际,女鬼抓住我的头发,把我往水池里带。我的脑袋被硬生生按在了水槽里,“哗——”的一声,冰冷刺骨的水流冲击着我的头,女鬼冰凉的手插进我的头发里,然后——掀开了我的脑壳。
“嘭!”,水房的大门被撞开,“大胆妖孽,现形!”李玉手持桃木剑冲进水房,一把插进了女鬼的身体。
女鬼痛苦地哀嚎着,身体冒出了黑烟,消散了。
“我见你长时间没回寝室,上来看看,谁想真遇上了。”李玉对惊魂未定的我说:“你没事吧?”
我神思恍惚地被拉回了寝室,躺在了床上。我的大脑虽然两次被“开窍”,还“进了水”,但并不代表我真的成了白痴傻子。
李玉到八楼找我,为什么要带上桃木剑?如果她是为了捉“鬼”,又为什么把“鬼家教”介绍给我?如果“鬼家教”真的是恶鬼,那么蔡媛和那个学渣又是怎么回事?联想到之前的种种,处处透着不合理与不正常。
我越琢磨越心惊,摸出手机偷偷地在被窝里给蔡媛发信息,她给我回了一条长长的短信:原来李玉和所谓的鬼家教其实是一伙的。田霏死后,李玉依靠自身的法术降服了她,并利用她生前的学问和知识在校园里做起了“鬼家教”,借此敛财,不少同学出于各种目的被骗了进来。她们采用的方法是把书本或是学习资料打磨成米糊直接灌进人的大脑,学生的成绩短时间内确实突飞猛进,但这种方式如同吸食毒品一样,非常容易上瘾且对大脑有危害,死去的唐艳就是其中的受害者之一。
“那么,今天又是怎么回事?”我忙问她。
蔡媛发过来一连串流泪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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