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大牙原来和蓝老板是同伙,我也在考虑是不是也要找个同伴,人多力量大,团队合作做起事来就更方便,我也不会三天两头地挨饿了。我打算在我身边的人中选一个,至于怎么拉他入伙,方法很简单,让他吃顿人肉就行了,这还是那天偷听到蓝老板与金大牙对话而受到的启发。也许真的是每个人都有一颗野兽的心,一旦尝过人肉的滋味便会上瘾。
尚郝佳最近一段时间经常被金大牙找去谈话,这使我产生一种不祥的预感。我提醒她,不要去金大牙的地下室,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尚郝佳瞪着一双有神无知的大眼睛问我:“他会吃了我?”我郑重其事地点点头。尚郝佳也煞有介事地点头,表示明白了,也不知是真明白还是假明白。
我这么紧张尚郝佳并不是别的什么原因,她很漂亮这不假,但我想我一直是把她当成“粮食”看待的,而且她的家在外地,是个住校生,如果有一天因为“意外”,尚郝佳突然失踪,不会有太多的麻烦。实际翻开报纸留意一下,你就会发现,每个城市每天都会有若干人突然失踪,这是见报的,还有更多的失踪者人们根本没有留意。我猜这些人都是被吃掉了。
饥饿的煎熬越来越难以忍受,我决定要采取行动了。事先周密地计划是必要的,我的计划说起来也简单。在某个寂静的夜晚,去金大牙的地下室,那里白天都少有人去,更何况是晚上。这时金大牙见到我一定会很意外,但我估计他心里窃喜的成分居多,他会认为“粮食”自己送上门来,在他这种心态下,不会对我起疑心的。接下来我用准备好的铁锤趁其不备把他的脑袋砸碎,对于这一点我还是十分有把握的,金大牙身材瘦小枯干,而他那颗大脑袋目标又大,所以我是不会失去准头的。第二天我再从容地给公安局打个电话,说“邵帅牌肉片”就冻在肉粥店的冰柜里。公安局从肉粥店里起出证据后,一定会追查下去,这时发现金大牙业已失踪,认定他是畏罪潜逃,而我则心安理得地把金大牙炖成汤喝,虽然瘦点老点,但也够我喝半年的了。
这几天我正筹划着,却突然意识到有两天没有见到尚郝佳了,我有些着急,像是被别人偷了东西一样,坐立不安,我去问范思铎和庄牡丹,偏偏这对狗男女不知哪里厮混去了。我感觉到不妙,没准儿尚郝佳已经在金大牙的火锅里洗澡了,一想到这里,不禁怒火中烧,决定今晚就动手。
干这勾当我也不是第一次了,但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发慌,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意识出奇的清醒,每每这个时候我都会莫名的兴奋。同宿舍的室友都传出均匀的呼噜声,我揣着铁锤悄悄地溜出宿舍,摸到金大牙的地下室。
我在地下室的楼梯口停了一会儿,这里的灯坏了,但是我的视力完全可以看清黑暗中的东西,如果别人看见我,会说我的眼睛在放着绿光。这是饥饿所致,人们常说眼睛饿绿了,看来此言不虚。黑暗之中,两点绿莹莹的眼睛忽明忽暗,想起怪吓人的,我自己都不禁有些毛骨悚然。我做了几下深呼吸,挥舞了几下铁锤,练习着分解动作,然后在衣服下藏好,敲响了金大牙的房门。
敲门声似抛出的皮球,在地下室的墙壁上撞了几个来回,回荡了几秒后就归于沉寂,却无人回应。我又敲了几下,还是石沉大海一般,无人回应,正想再敲的时候,门吱的一声滑开了,原来是虚掩着的。一缕光线从门里迎面扑来,晃得我眼睛生疼,似乎看到有人的影子在我眼前一闪而过。
“金主任?”我叫了一声,无人回应。大着胆子迈进一步,发现金大牙趴在桌上背对着我睡着了,桌上歪倒的酒瓶子说明了一切。我站在门口把屋里望了一遍,确定没有其他人了,这才悄无声息地来到金大牙身后,轻轻举起铁锤挥了下去。“啪”的一声,声音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动听,很小,但很清脆,锤头陷进了大脑袋里,金大牙吭都没来得及吭一声就结束了他吃人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