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魇之彼岸花的呼唤(下)你敢看吗?放肆感受不一样的诡异,不一样的心情。
精致的咖啡馆,陈平轻轻地搅动手中的咖啡,眯着眼打量眼前的男人。
一个干净利落的板寸头,一身名牌休闲服,一张玩世不恭的笑脸,怎么看眼前的这个男人也跟那个神秘的职业联系不起来,最最最主要的是,他太年轻了。那男人也不恼,只是轻轻一笑,递过来一张名片,“别以为干我们这行的就非得要出家为僧或者为道,时代在变化,咱们也得进步,不是吗?”
怎么说呢?陈平看了眼手中的名片,又看看对面的男人,他并不是很信任眼前的人,总觉得这人有些邪性。
“无忧事务所?吴刚?”
“现在这社会不好混啊,总得起个好名字啊。”男人轻笑出声,似乎并不介意陈平的疑虑。
思索了片刻,陈平终于还是下定了决心,他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再过几天,他就要结婚了。而这家公司是他从百度上搜索来的,似乎是有真本事的。“你们真的可以帮我摆脱那个梦境吗?”他问。
吴刚终于正色了一点,“凡是我们接下的委托,我们当然会尽力去完成,只是我们需要详细的了解,所有的一切,而你,不能对我们有所隐瞒。”
陈平点点头,现在只要能让他解脱,无论让他干什么他都愿意。
吴刚也满意地点了下头,开口道:“好了,既然我们达成了共识,那么我们就开始吧。”
陈平一愣:“开始,开始什么?”“当然是开始抓鬼了!”吴刚白了他一眼,这人怎么有点傻呼呼的,不会赖账吧,他不无担心的想。
“哦,哦,哦,好,快点开始吧。”陈平被鄙视了一下,也有点不好意思了。
两人回到陈平的家中,陈平将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一五一十的都说了出来,包括以前那个老道说的话。吴刚想了一下,又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四处检查了一下,才说道:“你这个屋子里什么也没有,甚至连阴气也不是很重,看来,那个老道说的话是真的,你们的确是有上辈子未解的恩怨。”陈平一听这话,心里突了一下,“可是我已经投胎转世了,为什么还要缠着我?”吴刚轻蔑地瞥了他一眼:“你以为转世了,你前世欠的一切就可以烟消云散了,你要知道佛家云,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有些因果是要等到好几世才会轮到的。不过,根据你说的,她又并不来害你,也有可能只是因为她放不下你们前世的情感,才来一直纠缠你,如果是这样的话,就好办了,直接将她打散或者驱逐就可以了。”
陈平的眼中燃起了希望的火光,这一刻,吴刚成了他的救命稻草。
“那么,你告诉我,你想怎么处理这个女鬼?”吴刚翘起了二郎腿,弹了弹手中的烟灰。
陈平疑惑了,“我?”“当然,你是我的委托人,当然是要按你的意思来办这件事了。”他顿了一下“你只是想不再见到她,还是想让她从些灰飞烟灭?”吴刚的声音有点阴冷,让陈平不禁打了个冷颤,“灰,灰飞烟灭?”他咽了口口水,有点无法相信。“让一个鬼彻底消失的方法不就是灰飞烟灭吗?”吴刚笑了,笑意却没有抵达眼底,整张脸显得有点诡异。
陈平觉得自己有点奇怪,他不是很讨厌那个女鬼,因为她才让自己一直没有什么朋友,甚至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自己应该是恨她才对呀,恨不得让她消失。可是为什么听到要让她灰飞烟灭的时候,心里却那么不对劲呢,就好像有一只手在拉扯着自己的心脏,让自己喘不过气来。
吴刚也不催他,只是静静地看着,脸上的表情高深莫测。
良久,陈平终于艰难的开口了,“如果,如果只是让她从此不再打扰我呢?”
吴刚嗤笑一声,“这个简单,只要我给你一道符,你将它挂在脖子上,自然她就无法再打扰你了,只是你不能将它弄湿,不然,它就失效了。”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已经叠好的黄符纸,“记住,如果有突发的状况,只要将它打在女鬼的心脏上,女鬼就会灰飞烟灭。”生杀大权,全掌握在你的手上了。吴刚不再理会低头沉思的男人,径直拉开门,走了出去。
“啊,对了,别忘了将报酬打到我的卡上。”
陈平的注意力一直在手上的符上,甚至没有注意到吴刚的离开,他深吸一口气,郑重地将符挂到自己的脖子上,心里不断地回想自己的女友,似乎这样就可以忽略心底的不舍与难过。
从这一天后,他再也没有做过那个梦,只是他以为的解脱却从来没有出现过,他甚至心里开始怀念那个梦了。陈平啊陈平,你一定是为了婚礼太累了,才会出现这种幻觉的,他怎么可能怀念女鬼,他自嘲地想,他一定是疯了。
终于到了这一天,他望着镜子里帅气的自己,想着等着他牵手的女友,啊不,马上就应该叫妻子了,脸上终于有了笑容,他马上就要拥有属于自己的幸福了。
“陈平,你小子是不是掉进厕所了呀,还不快出来!”门外传来伴郎的喊声,他应了一声,匆匆赶了出去。
镜子里突然闪过一个红色的身影,谁也没有注意到地板上多了一些细小的红色花瓣。
有些事情是注定会发生的,谁也逃不过命运的大手。
陈平将戒指套到新娘手上的时候,新娘的肩膀微微颤抖,似乎在哭泣,大家以为新娘是太激动,谁也没有在意。直到一个声音冷冷地响起:“你不是说你只爱我,永远不会忘了我吗?为什么要骗我?”陈平一惊,这个声音太熟悉了,他已经听了二十几年了,绝对不会听错的,是她,她来了。
陈平连忙摸摸自己的胸口,符纸的存在让他安心不少。
新娘此时却自己将面纱掀开,一双眼冷冷地盯着陈平,“你忘了?”
陈平已经明白现在的状况了,他的新娘被那个女鬼附身了。他悄悄地将符纸捏在掌心,一面小心的安抚女鬼。“你总是说我忘了,可是那是我们上辈子的事了,我已经喝过孟婆汤了,前世的恩恩怨怨已经一笔勾销,你又何必纠缠着我!”
“一笔勾销?!哈哈哈哈!”新娘发出凄厉的笑声,“好,好一个一笔勾销,你解脱了,忘了一切,却留下我一个人记着,一个人痛苦,好一个一笔勾销啊!!!”新娘的黑发无风自舞,双眼又流了了血泪,苍白的双手捂着自己的心脏,“这里好痛,你知不知道,你答应过我的,你不会忘,你骗了我!”双手渐渐用力,尖细的指甲已经嵌进肉里。新娘面露痛苦,眼里却是一片冰冷,恨恨地盯着眼前的男人。
鲜红的血液刺痛了陈平的眼,“你快放开她,你不是恨我吗?那就来杀我啊,我让你杀!”台下的宾客早已吓呆了,竟然都傻在原地,没有一个跑掉。都愣愣地看着陈平对着伤害自己的新娘咆哮。
有一个人却是好整以暇地翘着二郎腿看好戏般地看着眼前这一幕,嘴角扯起一个冷酷的微笑,“让我看看吧,你到底会选择谁?”
新娘一步一步地走近陈平,每一个脚步都会带起一串红色细小花瓣,眼中闪过一丝悲哀,最终被一抹坚定代替。“你爱她,就像曾经那么爱我一样,那么,你来选,是选她还是选我,我知道的,你有东西可以伤害我。”陈平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右手,“快选,如果你不选,就让我代替你来选!”新娘的声音一下子狠厉起来,她的双手一用力,指甲插地更深了,血不断地冒出来。陈平知道,自己不能再犹豫了,她是不会放过自己的女友的。
陈平闭上眼睛,突然将手中的符纸朝着新娘就丢了过去,奇怪的是,女鬼不闪不躲,甚至是主动迎了上去,好让符纸能准确的对准自己的心脏。恍惚间,陈平好像见到一个身影从新娘的身上弹了出去,失去支撑的新娘摔倒在地,胸口五个窟窿正不断冒出鲜血。
陈平赶紧抱着新娘,招呼众人帮忙送去医院,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觉得自己的耳边吹过一阵轻风,一个声音似乎在耳旁喃喃自语,“再见了,陈平!”
他回过头,什么也没有,疑惑地摇摇头,眼角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好像是吴刚,却是一闪而过,怎么也找不到了。
新娘并没有什么大碍,虽然伤口看着严重,却都避开了要害。当晚,陈平又开始做梦了,还是那片彼岸花,只是这一次,一个红色的身影静静地站在前方,仿佛等了很久,见到他便露出微笑。
“你是……”他奇怪为什么这次的梦境不一样,心里隐隐有种猜测。
“我是来道别的。”女人平静地说道,“我要走了,不会再来打扰你了。”陈平一听,着急地问:“你要去哪?”女人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只是慢慢地往前走着,陈平愣了一下,便快步跟上。彼岸花丛一片宁静,“我并不是故意要让你做梦,只是这是我们的约定,我必须要完成,只可惜,你终究还是没有想起来。”她微微一笑,竟是从来没有过的平静,“你愿意听我讲一个故事吗?”说着也不等陈平回答,便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他们的故事很平常,相爱的两个人,却无法相守。姑娘得了重病离开了,小伙子为了跟上姑娘,竟然以自杀的方式也离开了人世,本想着可以两个人厮守,却不曾料到,自杀的人是要在地狱受苦的。不忍眼睁睁看着心上人受苦,姑娘在地藏王面前跪了整整三年,才得到了地藏王的允诺,让小伙子可以去投胎,代价却是姑娘要永远留在这里。本来故事到这也算结局了,可是谁也不想到,阎王却半路杀出来,他不满意地藏王擅自插手地狱的事项,便提出和地藏王打赌。如果小伙子可以自己想起前世的爱人,那么他可以放姑娘自由,让他们两个重逢,可如果他想不起来,那么姑娘可以选择杀了他,否则只能自己永远留下了。
陈平静静地听着,“你说的,是不是我们?”原来是这样,可是他一直到最后也没有想起来,甚至和别人结婚了,那么现在,“你是来杀我的吗?”他想,杀了他也没事,反正也是他欠她的。
女人却摇摇头,“你就当它是个故事,我只是不希望只有我一个人记得它。”她回过身,“我曾经想过要杀了你,可是当我见到她的时候,我就知道我错了,你并没有忘了我,只是有些事,人力终究是有限的。”目光幽幽地望着他,“我想让你记住我真正地样子。”
一阵风吹过,女人的身影渐渐地淡去,徒留下一声叹息消失在风里。
陈平跌坐在地,他捂住自己的脸,突然像个孩子一样哇哇大哭,那张裉去恐怖阴森的脸,竟然和他的女友和七分像。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对女友一见钟情,为什么他总是让她留着黑色的直发,不许染也不许烫,为什么他那么着迷于她嘴角的弧度,为什么……为什么……他明白了,却也失去了。
陈平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他的女友还在沉沉睡着,他摸着她的脸颊,眼泪掉了下来,“我欠你的,等我,我一定会来找你的。”
他不会知道,有些事错过了,就永远回不了头了。他也不知道,女鬼没有选择杀他,便只能化作黄泉的彼岸花,永生永世在风中摇曳。
黄泉。
吴刚把玩着手中的彼岸花,“你输了,地藏王。”一身儒雅的青年听了却是摇摇头,“是你输了,转轮王。”
“哼,他不是选了现世吗,又如何是我输了?”
“因为爱啊,你始终不明白爱的真正意义。从这女子选择放弃杀戮的时候,你便已经输了。”地藏王轻叹一声,念了一声阿弥陀佛,闭上了眼睛。
将手中的花焚尽,吴刚满脸阴郁,“爱,这种东西,是最无用的东西,我,转轮王,要明白它做什么。”
忘川河两边,遍地的彼岸花左摇右摆,似乎是情人间的低喃,又似乎是爱人的呼唤。忘川忘川,忘与不忘,谁又能真正说地清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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