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不知道，自己的决定，到底是对，还是错！
那件事情，难道虞嘉源有了感觉？
3、
毕然再一次从睡梦中惊醒，满身冷汗。
最近，睡眠成了让他头疼的事，噩梦接连不断，而且内容都大致相同。
一个女人，站在床头，表情呆滞。
她的手腕，泛着异样的红，是血！……
再仔细端详，女人手指的关节，都是由小小的球体连接的……
木偶！
这个念头出现在毕然昏睡的脑海里，一个身体内有血流出的木偶！
木偶就那么直挺挺站在床边，凝视着毕然。血，一滴一滴，不间断地落在地面……
然后，木偶慢慢俯下身，把脸慢慢逼近毕然的脸。每次，那张如白蜡般的脸快贴上自己的时候，毕然都会被惊醒。
毕然回想着那张脸，肯定不认识，但为什么会是一张陌生的脸孔接连出现在自己的梦中，而不是深爱着的赵奕可呢？
起身下床，看了看表，早晨5点多，天还没亮，外面飘起了雪花，这个冬天的第一场雪。
毕然点了根烟，坐在椅子上，屋子里很静，几乎感觉不到生命的存在。
站起身，又来到窗前，看着纷飞的雪缓缓下落，毕然长出了一口气，一切都是那么平静……
突然间，一个物体在毕然的眼前一闪而过，从上至下，快的让人来不及反应。
毕然吓了一跳，紧接着，听到了一声闷响。
直觉告诉毕然，刚才在窗前下落的，是一个人！
打开窗，寒气洪水般灌进来，毕然打了个冷战，他趴在窗台上向下望去，地面上真的有个人。
雪映衬着血，缓缓蔓延，在路灯下，异常扎眼。
毕然探出身子扭头朝上看了看，楼上的窗开着，风带着窗帘飞舞，还有雪落在脸上。
4、
赵奕可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家里时，已经是深夜了。
她脑子里盘旋的不只是虞嘉源的脸，还有那条短信。
在那间冰冷的房间里，赵奕可见到了直挺挺的虞嘉源，她默默点了点头，确认了死者的身份。
警察拿出一个证物袋，里面装的是虞嘉源的手机，赵奕可看着，眼泪一下子夺眶而出，那是她买的，里面装着太多的回忆。
确认后，正要收回时，那个黑色的物体突然响了，短信。
赵奕可探身看着，屏幕上只有一句话：“我决定了，虽然不能做你的唯一，但愿能做你的永远。”
发信人是，谷越卿！
虞嘉源和谷越卿的关系似乎明朗了，但赵奕可却完全乱了方寸。
查明死因和寻找凶手是警察的事。
但面对面和谷越卿把每件事弄清楚，是赵奕可现在最想做的。
谷越卿无疑成了整件事情的关键，警察没费力气，就联系到了她。
“她明天凌晨就能赶回来……”赵奕可听到了这样的答案。
到了街上，天色已近傍晚，天空中又飘起了雪花。
赵奕可想给谷越卿打个电话，却又不敢，究竟在怕些什么？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曾经再熟悉不过的朋友，一下子变得陌生了！
就这样漫无目的走着，赵奕可猛然觉得身后好像有人，跟着自己……
她回过头，果然一个男人在身后，也停住了脚步。
“毕然？……”赵奕可有点吃惊。
“你还好吧？”毕然微笑着，望着她。紧接着，他又自嘲似的笑了笑，“看我问的，发生这样的事情，你怎么会好？”
“你……？”赵奕可想问，“你是怎么知道的？”但她顿住了。
“这件事情，我是第一目击者。当时，那个人从我的眼前掉下去，是我报的警。”毕然关切地看着赵奕可。
“我很关心你，找个地方坐坐吧……”
路灯亮起时，雪停了。两个人在上岛咖啡的一个角落里，对望着。
“你认识楼上的人吗？”赵奕可问。
毕然摇摇头，“这种公寓，别说是楼上的人，就是对门也不一定认识。你有那个人的照片吗？说不定我见过。”
赵奕可犹豫了一下，拿出手机，在相册里找出一张和谷越卿的合影，递到毕然面前。